夏棠“啊”了一声,微张的檀口中露出了一截诱人粉嫩,她有些不明所以。
“我说你要是现在就出门的话,没走两步就会被人迷晕,然后用来要挟你爹,最后的凄惨下场,我想你大概是不会喜欢的。”陆沉平静道。
“你是在吓唬我吗?”
夏棠愣了一下,眼神下意识地瞥向前来付账的侍从,意思不言而喻。
虽然她不喜欢刘成,可好歹这位侍从也是坐照境的修为,况且在流云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她也不觉得有人会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
可陆沉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吓了一跳。
“不用指望你的侍从能派上什么用处,他早就被人收买了,酬金是二十块上品灵石,现在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储物囊里。”
夏棠原本只能算是小醺的状态瞬间一清,估摸着是陆沉的语气太过信誓旦旦,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与侍从刘成拉开了一些距离。
“小姐,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我对夏家衷心耿耿啊!”刘成脸色大变,他不知道陆沉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慌忙解释道。
“我可以把储物囊交由小姐检查,自证清白!”
“清白?”陆沉呵呵一笑,看着面露犹豫之色的夏棠,他继续说道。
“今天正午,你在品芳斋吃点心的时候,他说他要去给妹妹买根钗子,期间离开了一会。回来的时候,你正在吃小笼包,自然不可能注意到,他的储物囊里多出了一本典籍,里面藏着另外一只储物袋。”
“...你想自证清白,想必不会介意将那只储物囊一并拿出来咯。”陆沉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刘成嘴唇颤抖,几乎要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他失态地朝着这个年轻掌柜就是破口大骂:“你!你放屁!你是什么东西,老子为什么要听你的!”
陆沉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
秘密之所以被称之为秘密,正是因为它不能被诉诸于口,而当一个人藏在心底的秘密被人发现,恐慌是必然会出现的情绪。
而陆沉之所以会知道很多人的秘密,自然是因为他这万年的不断轮回,他不需要计较后果,于是刑讯逼供成了陆沉了解他人秘密最便捷的方式之一。
鲜少有人能在面对自己的手指被剁成肉酱时,还能紧咬着不松口,就算有,那么当他被迫吞下肉酱时,也还是会大方地袒露心声。
“夏家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夏棠愤怒地盯着刘成。
她不是蠢货,相反,作为玲珑商会的大小姐,从小跟在夏明忠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她哪里会看不出刘成此时的异样。
“满嘴胡话的东西...满嘴胡话!小姐,等我将他擒住,再与你好好解释!”
刘成双目赤红,周身气息涌动,他五指成钩,狠狠地抓向了陆沉的脑袋!
这一爪威势十足,显然是已经下了死手,想要让陆沉永远地闭上嘴,别说是不入流的凝气三层,就算同为坐照境,此刻也得避其锋芒!
砰。
被拗断手指的惨叫声,在筷子刺入眼眶以后戛然而止。
夏棠看了看如一滩烂泥般瘫软倒在地上的侍从,又看了看脸色平静,正缓缓擦去手上鲜血的陆沉,一脸的匪夷所思。
如果没搞错的话,这个年轻掌柜是杀人了?而且还是离谱的越境?
可是为什么?
先不说为什么凝气能这么简单就杀死坐照?他难道就不考虑后果吗?
“你疯了吗?”夏棠心想,刚想要开口,就只听那个白白净净的掌柜先她一步,淡然道。
“我可没疯。”
似乎是想要证明这一点,陆沉在说完话以后便看向了角落的那一桌客人。
一共四人,都是寻常的市井打扮,桌上摆着几碟小菜,有清茶,却没有酒水。
此刻突遇变故,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的,几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将视线集中到了其中一人身上。
那是一个中年汉子,约莫三十多岁,留着一脸络腮胡子,嘴角隐隐有些抽搐。
他在未成修士以前就是个混江湖饭吃的狠人,后来成了修士,加入了青虎门,做的还是老本行,可哪怕是他,也不敢随随便便就让自己的手上沾上人命!
这里又不是三不管的荒域,凡人有律法约束,修士同样也要遵守三山的规矩。
“去,快去看看还有没有救,他妈的,摊上大事了!”
被叫到的汉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没敢动弹。他们都被吓到了,道上混的,大都讲究个人情世故,没谁会直接奔着要人命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那掌柜看着也就弱冠之龄,文文弱弱的,却偏偏敢下狠手,杀个人跟杀鸡似的,这要不就是个疯子,要不就是背后有靠山,否则行事哪敢这么肆无忌惮?
“这里是梅子巷,王状元的地盘,你们青虎门是不是捞过界了?”陆沉优哉游哉地走到角落,伸手搭在一个静若寒蝉的汉子肩上,他冷淡道。
络腮胡子暗道了声“果然”,不过既然知道了对方的底细,他也就悄悄松了口气,挤出了一个笑脸,他说道。
“你看这事闹的,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这事是我们的问题,主要咱也没想到荒荒斋是王状元的,兄弟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消消气!”
陆沉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谁说我是给王状元做事的?”
络腮胡子脸上的笑容一僵。
流云城中,刨去类似玲珑商会这些不直接参与地盘争夺的势力,能够叫排的上号的,便只剩下了他们所属的青虎门,王状元的洪门,以及另外一位大佬,孙瘸子的金阳帮,三足鼎立。
可如果不是王状元的人,那难道是孙瘸子?
不应该啊,金阳帮的势力范围在城东,离这可不算近。
“你的意思是?”络腮胡子有些纳闷。
陆沉笑了笑,伸出手指在面前的茶杯里沾了沾,然后在桌上写下了一个大字。
“赵”
络腮胡子悚然一惊,可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就只见那个年轻人随手扔出了一块令牌。
青铜质地,刻有繁复花纹,看着不算是什么珍稀的物件,但其中蕴含的那道气机,却是瞬间击碎了络腮胡子的将信将疑。
因为他曾在大哥那里见到过一块类似的令牌,虽然材质不同,可气息却是一模一样。
于是络腮胡子只看了一眼,当即就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倒了在了地上,一边哀求,一边打着自己的脸。
“爷,这位爷!小的知错了!不知道您是赵公子的人,小的有眼无珠,求您大人有大量,给小的一条生路吧!”
一桌的几个汉子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的他们也跟着呼啦啦跪倒了一片。
陆沉双手插袖,轻飘飘地扔下一句:“你说你们的命值多少钱?”
络腮胡子面露挣扎,犹豫了一息,他大概终于想明白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也没敢讨价还价,颤颤巍巍地递过了储物囊。
四周的汉子们有样学样,因此陆沉的手中很快多出了四只灰扑扑的小布袋,他随手掂量了一下,微微一笑:“我准备打烊了,你们要不留下来吃点宵夜?”
看着那帮疯狂摇头的汉子,陆沉挥了挥手:“那就不留你们了,记得把尸体收拾干净。”
“省得省得!”络腮胡子连连点头,赶紧招呼小弟们将刘成的尸身简单处理了一下。这时候他们倒是一个个手脚麻利的很,因为相比较死人,他们明显更害怕面无表情的陆沉。
至于荒荒斋,估摸着他们是一辈子都想再来了。
络腮胡子自然也很清楚这一点,他点头哈腰地倒退着走出门口,临了悄悄瞥了眼亭亭玉立的夏棠,没敢多嘴,只是心想着回去以后肯定得跟大哥谏言一番,不说别的,玲珑商会这事肯定是不能掺和了!
“你是赵枳的人?”夏棠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何,她竟没有感到太多的害怕,反而是越来越浓重的好奇逐渐占据了她的心头。
陆沉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当然不是。”
“可你为什么会有他的令牌?”
“这有什么稀奇的。”陆沉撇了撇嘴,随手又从储物囊里掏出了几块形状各异的令牌。
“青虎令,洪门令,金阳令,还有很多权势人物的私令,喜欢哪块,我可以送你。”
“这...这些都是真的?”夏棠结结巴巴地问道,她居然在这堆令牌里看到了属于玲珑商会的标记。
陆沉点了点头。
正如他所说,令牌而已,的确没什么好稀奇的。在同一天轮回了一万年,刑讯逼供的手段他擅长,雕刻自然也不在话下,至于令牌中最麻烦的独有气机,对于能够看穿灵气流动的陆沉来说,反而是最为简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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