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湫鱼的胸膛微微起伏,她发现在面对陆沉这个贪财的王八蛋时,自己的心境总是会接连地出现波澜。
这可不像是她的性子。
嗡。
就在这时,书房内的阵法出现了一阵不易察觉的波动。
赵湫鱼眉头微挑,也不见她有其他多余的动作,与她心神相关的阵法旋即轻微荡漾,在正门处辟开了一道口子。
伴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屏风后走进来一个削瘦的中年人,他穿着一身白鹿书院的素色长袍,行色匆匆。进门后似乎是有些讶异陆沉的存在,不过并未多看,而是快步将手中捧着的几卷玉简放在了赵湫鱼的书案上。
能够随意进出书房,这人显然是赵湫鱼的心腹。
事实也的确如此,赵宏安虽然只是家仆出身,修为平平,不过管理宗门的能力颇为出众。此次赌约,赵湫鱼和尉迟恭明面上不允许借助家族的力量,可好歹双方各自贵为通天福地,就像凡俗的商贾世家,要是自家的小辈出去挑旗单干,却没闯出点名堂来,说出去也不好听。
因此对于类似这种无伤大雅的细节,双方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笑笑也就过去了。
“小姐,金精矿脉上又有消息传过来了,您看...”赵宏安的眼神隐晦地瞥了眼陆沉。事关宗门命脉的大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小姐提个醒。
“没关系。”赵湫鱼知道这位老仆的意思,她把玉简贴在眉心,正想翻阅一下里面的信息,就看见陆沉手中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把造型质朴的锤子!
九嶷山以铸造法门闻名世间,身为其中一员的赵湫鱼一眼便认出,这就是一把凡间铁匠锻造武器时常用的打铁锤!
...搞什么?
赵湫鱼怔怔出神,而就在这时,陆沉已经举起锤子朝着削瘦中年人的后脑用力锤了下去。
抬手,挥下,一气呵成!
动作熟练到已经带上了一种独特的美感...以至于赵湫鱼下意识地忘记了阻拦,直到一个沉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这才如梦初醒,可体内涌出的气机,在听到陆沉的言语后,便很快又归于了寂静。
“尉迟恭给了你这个王八蛋多少好处,竟然让你不惜身死道消,也要出卖宗主?”
陆沉半跪在地上,一只脚的膝盖顶住了赵宏安的后背,一手掐住赵宏安的脖子,另一只手举着大铁锤,气势汹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拎锤砸脑袋的嫌疑。
赵宏安的脑袋上鲜血淋漓。方才的那记偷袭他本可以躲开的,不过他吃不准陆沉的身份,再者小姐也没有阻拦,赵宏安索性就咬咬牙硬抗了这一锤子。
他也就凝气五层的修为,此刻结结实实挨了记狠的,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不过听到陆沉信誓旦旦的指责,他瞬间心头一紧,立马清醒了过来,挣扎着叫喊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赵家的人,怎么可能会出卖小姐!”
“哟,嘴巴还挺硬!”陆沉冷笑了一声,一副老子穷凶极恶的表情。
“那你倒是给小姐解释解释,你藏在流云城锦绣街正数第三座大宅里的女子是谁?”
赵宏安心神巨震,他咽了口唾沫,强撑着狡辩道:“女子...那女子...女子怎么了!修士难道就不能有喜欢的女子吗!”
“可以,当然可以,你就算喜欢小相公都没人管你!可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那名女子会跟赵宗主长得如此相似?”
陆沉啧啧了一声,眼神如电,看得赵宏安猛地一个哆嗦,他不顾脸颊摩擦地面时的刺痛,朝着赵湫鱼仓皇喊道。
“什么...你在说什么...你血口喷人!小姐,你听我解释!”
“你还真想解释啊?”
陆沉一把扯下赵宏安的储物袋,扔在他面前,讥讽道:“要不顺便的,你再给赵宗主解释解释,你储物囊里那几株价值不菲的灵株又是哪来的?”
赵宏安惨白的脸上忽然泛起了一抹血色,他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这都是老祖宗赏赐给小人的,小姐,这您是知道的啊!”
赵湫鱼眸中四溢的杀机微微一顿,因为她的确知道这些灵株的来历。老祖宗为了嘉勉赵宏安能尽心尽力辅佐赵湫鱼,当年确实赠予了几株对修行有益的灵株。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知晓此事的便只有他们两人,此刻被陆沉当做罪证,其中分明存在着误会,而既然是误会,那么那位被金屋藏娇的女子,是不是同样也是个误会?
赵湫鱼揉了揉眉心,对陆沉的办事手段,产生了失望的情绪。
“放开他。”她轻声道。
“好嘞!”
陆沉的脸上瞧不见丝毫尴尬的神情,在松开赵宏安以后,便好像没事人似的,安静地站在了一边。
赵宏安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顾不得身上的酸痛,他将储物袋上属于自己的印记抹除,然后高举在手上,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老泪纵横道:“小姐,小人的储物袋您可以随便检查,若有异样,小人任凭您处置!...小人不怕受委屈,可还望您不要轻信谗言啊!”
还没等赵湫鱼回答,就只见陆沉已经一把抢过了储物袋,他嘿嘿一笑:“就知道你个老小子会这么做,你真以为我不知道灵株是哪来的啊?”
储物袋上的印记虽然可以用外力破除,但难免会对里面的东西造成损伤,哪有让主人自己动手来得轻松惬意?
陆沉在储物袋上一抹,手中旋即出现了一块传讯玉佩,看起来很平常,和其他的似乎并无两样。
传讯玉佩大都是由一种名为砗磲的妖兽炼制而成。砗磲一体双胎,心念想通,故而炼制出的传讯佩也分为子母双佩,持有者将讯息写入子佩或母佩,则另外一块上显示相同的讯息,而为了防止讯息泄露,被外人利用,主人都会在传讯玉佩上留下只有自己才知晓的密码。
这块玉佩同样没有例外,但不幸的是,陆沉恰好就知道密码。
只见他按照三长一短的顺序,在玉佩上轻轻敲击,重复了三次后,玉佩开始微微闪动起光华,赵宏安脸色剧变,踉踉跄跄地想要起身,结果脑袋上就又挨了一锤子,当场跪回了地上。
陆沉收起血迹斑斑的铁锤,将传讯佩放在赵湫鱼面前之后便不再说话,而他们的耐心等待很快就有了回应。
“事情办妥了?”
玉佩里传来了某人的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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