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力修真：一切恐惧只因火力不足 第1章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轰隆隆……

天空发出阵阵龙鸣，阴云密布，大雨将倾。

水牛村村口。

破旧的公交车载着为数不多的乘客驶入村中坑洼的水泥路。

陆续有人下车。

憨厚的司机习以为常地看了一眼车后，竟意外发现还有人没下车。

“喂，小伙子，到站了。”

在小巴车靠后靠窗的座位上，还坐着个头发蓬松，中分头的颓废年轻人。

说是年轻人，完全是因为站在司机的角度。

实则从外表上看，那年轻人并不年轻。

头发凌乱，面容粗犷，须根很是唏嘘，写满久经奔波的疲倦。

简陋的路边摊牛仔裤与长袖衬衫，搭配发黄的外套，脏兮兮的布鞋。

这身打扮，颇有种八十年代复古风的美感。

不算年轻的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嘴巴抿动了几下，才开口：

“前面不是还有终点站吗？我在终点站下车。”

“呦，本地人？我咋没见过你？”

司机一脸错愕。

的确，终点站在村尾半山腰的地方。

他本来嫌麻烦，便想看看要是有没有终点站的乘客。

若是没有，他就一脚油门，回家吃晚饭喽。

毕竟村里的年轻人早就出去打工或者念书。

这条村道的乘客已经是越来越少，哪怕年关将至。

司机当然是要多省事就有多省事。

年轻人话不多，只是“嗯”了一声，就转过头看窗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看他落魄而沧桑，司机不忍打搅，于是启动小巴车继续驶向终点站。

村头到村尾，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隔了小半座山。

约莫十来分钟的功夫，小巴车跑了大半条蜿蜒盘旋的山道，就到了半山腰处。

山，是无名的山。

一如这籍籍无名的年轻人，拎着行李从车上走下来，司机始终想不起他的名字。

“咱们村有这个人吗？”

司机苦思冥想，半天没有头绪。

年轻人半侧身体，目送小巴车远去。

夕阳西下，他一手插兜，一手拎着行李，尽显寂寥。

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村道上，沧桑的年轻人躲闪着身影，如同做贼。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瘦高的少年。

他扛着锄头，小脸脏兮兮的，沾了泥，裤腿卷到了膝盖，露出光溜溜的脚丫子。

年轻人见状，头埋得更低，若无其事地看向田野，像是旅游的观光客。

“耿哥？”

瘦高少年惊喜的声音，彻底击碎了年轻人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只好抬起头来，挤出一丝勉强的笑脸，说道：

“小洲，好久不见。”

瘦高少年欣喜若狂，激动地放下锄头，笑嘻嘻地凑上前来，眼珠子一闪一闪的，如同流星。

“哎呀，真是耿哥呀，咱们都三四年不见了。”

“听说您进城捞票子去了，应该捞了不少吧？”

“您现在在哪儿干活？听说城里待遇好得很，耿哥您本事大，一定找了份好工作吧？”

“这么多年不见，耿哥你讨媳妇了吗？听说城里的女人可漂亮了。”

少年小洲上来便是夺命三连。

耿还脸上的笑越发虚弱，几乎气若游丝。

“还好还好。”

耿还尴尬地点了点头。

小洲还想说什么，可是却被不远处的父母叫住：“小洲，你跑哪儿去？赶快回家吃饭。”

这声音对耿还而言，如同天籁之音。

小洲无奈地撇了撇嘴，回了句：“知道啦。”

然后对耿还道：“耿哥，咱先回家吃饭啦，明儿再来找你耍。”

“嗯。”

耿还应了一声，目送多年玩伴离去，心中更是叹息。

接连又在村道躲躲闪闪走了一阵子，总算回到了心心念念的老房。

老房门前，有两棵老树。

一棵是榆树，另一棵也是榆树。

门没锁，他略带几分忐忑地走进家门，犹犹豫豫着，终于张嘴喊了一声：

“爹！娘！我回来啦！”

哐当。

铁盆落地的声音清脆而突兀，从厨房穿荡出来。

紧接着，耿还便看到熟悉的矮胖妇女小跑着走出来。

“小还，真是你！”

已到中年的妇女眼中含泪，欣喜地上前抓住了耿还的手臂，激动地说道：

“真是你啊，哎呦，你可把娘愁坏了，让娘看看，你在城里过得咋样？都瘦成这样了……”

“哼！”

一声老气横秋的冷哼响起。

身材硬朗高大的中年男人同样从厨房走出。

看到耿还时，中年男人眼神微微一亮，但旋即便暗淡下来，并将脸孔阴沉。

“死仔包，你还知道回家？这些年跑哪里去瞎混了？”

中年男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中年妇女却是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骂道：“老耿，你这是做啥子？孩子好不容易回家，你还想把他又骂出去么？”

中年男人沉默，不在说话。

耿还看到爹娘又添白发的鬓角，看到他们脸上多出了皱纹，顿时卸下所有的伪装。

他眼前视线模糊，喉咙仿佛塞满了棉花。

“对不起，爹，娘！”

他无力地跪下，抱着娘的双腿嚎啕大哭。

“小还，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中年妇女哽咽地抱着自己的孩子，心疼不已。

原本板着脸的中年男人这时也柔和了脸色，叹息着坐在一旁抽起旱烟。

爹娘并没有过多追问耿还这些年的经历，而是做好了饭菜，一家三口围坐在饭桌上享用晚餐。

“来来来，这是你最喜欢的回锅肉。”

娘很是个关心地给耿还夹来了一块肉，眼神格外心疼。

“嗯！”

耿还寡言地扒着碗里的白米饭，不敢直视二老，唯恐放大心中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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