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我要妈妈……”虫虫哭得很伤心,在真的遇到问题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想找妈妈,而不是爸爸,因为爸爸是不靠谱的。
李良看着很心酸,再看到女儿嘴上的涛涛抓的伤痕,心里对吴彩莲更加愤怒。
“虫虫,不要哭了好不好,爸爸给你简单好不好?”
听到煎蛋,虫虫放下抹眼泪的双手,看着李良问道:“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等你长大了,爸爸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这一刻,李良的心里很复杂,新的李良对顾瑾很不爽,自己的女儿都能抛弃,而原来的李良心里还满是愧疚,觉得自己亏待了顾瑾。
“那我什么时候长大啊?”虫虫开心额问道。
李良只好道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道:“等你上学的时候,就算是长大了哦。”
“那我要去上学,我要快点长大。”虫虫大声说道。
“好,不过要快点长大,就要多吃饭哦。”
“嗯,我知道了,爸爸。”
安抚好虫虫,李良来到厨房,准备给女儿煎鸡蛋,这个他其实很拿手,因为他前世刚参军的时候,是被分到炊事班的。
世人都知道,华夏军队的炊事班是最神秘最全能的部队,在21世纪,人们把将华夏军队炊事班、漂亮国医疗兵和罗刹国政委一起,并列为“蓝星地表三大最强兵种”。
就在李良煎鸡蛋的时候,杭川县招待所的餐厅里,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美貌女子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碗八宝粥,她手里拿着汤匙,目光却注视在窗外,一动不动地。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青年男子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含笑道:“小瑾,在想什么呢?”
原来这美貌女子就是顾瑾,她现在和在石田大队的时候已经完全换了个样子,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丝毫无损于她的美丽,让她更显得我见犹怜。
而男子正是她的二哥顾琦。
两人在昨天离开石田大队后,因为天色已晚,所以在县招待所住了一个晚上。
想念女儿虫虫的顾瑾眼睛一红,却摇了摇头道:“没想什么。”
顾琦知道妹妹心里在想什么,叹了一口气道:“小瑾,吃饭吧,吃完我们就去龙州地区,下午的火车回沪市,回到家就好了。”
顾瑾点了点头,眼泪却掉落在了碗里面,八宝粥是甜的,不知道眼泪掉下去之后会不会变甜。
顾琦接着道:“小瑾,爸妈都很担心你,自从你下乡以后,妈就一个人生活,天天哭,现在眼睛都不好了,爸在劳改农场过得也很不好,现在虽然平反了,职务也恢复了,但是身体却要垮了,不知道还能工作多久,他们真的很希望你回去,也想趁现在还有能力把我们兄弟姐妹都安排好,你在这里过得不如意,但是没关系,割断了一切,回到沪市,你可以重新开始。”
顾瑾哭道:“二哥,身上掉下来的肉也能隔断吗?”
顾琦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我知道,但这不是没办法吗?要想重新开始,就只能这样,难道你想留在这里,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还要照顾一个酒鬼吗?”
顾瑾想起这一年受的苦,也是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家里穷这些都还能忍受,累也能坚持,从早上天不亮就起床,照顾女儿,煮饭,上工,和男人一样干活,这里天气大部分月份都是热的,还要忍受大队里面其他男人的觊觎,大部分人就是眼睛不老实,直接盯着你的隐秘部位看,也有些人会对她口花花,李良又是个没用的人,她只能尽量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伤害。
曾经有男社员对她言语挑逗,被自己妻子发现了,但是那女人没有怪自己男人,反而对她撒泼,说她自己嫁了一个没用的男人,还勾引别人的男人,李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她也只能回到家里自己抱着女儿哭,谁让自己男人没用呢。
每个大队都有几个二流子,幸好顾瑾虽然是沪市来的,却不是娇娇女,自从父亲被打倒后,她就开始坚强起来了,有一次几个二流子想对她用强,被她拿棍子打了个头破血流,而且她随身带了一把匕首,才把这些居心叵测的人给吓跑。
就这样才撑到了现在。
之前冬天天气冷,穿衣服多,她的身材显现不出来,才放心一点,现在马上有天热了,她感觉每天都被狼盯着一样,简直是度日如年。
现在能离开这里,她确实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想起那个喊着“妈妈、妈妈”的小精灵,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了起来,很疼很疼。
顾琦看到妹妹痛苦的样子,一咬牙道:“小瑾,我看昨天那个李良被我打得很重,当时晕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照顾你女儿,要不我们再留一天,我安排人去看看,要是李良照顾不了,咱们把虫虫带走,在县城找户人家收养,怎么样?”
顾瑾泪眼朦胧地抬起头,问道:“二哥,真的不能把虫虫留在我身边吗?”
顾琦挣扎良久,摇头道:“真的不行。”
他知道父母的安排,顾瑾回到沪市以后可以先参加高考,不管考不考得上大学,她都要嫁给他父亲战友的儿子,虽说有联姻的味道,但是一来两人在十几年前就定过娃娃亲,二来顾瑾的父母对男方也是知根知底,双方门当户对,在他们看来,应该能让顾瑾过得幸福。
只是现在还不是和顾瑾说明白的时候。
看到确实不能把虫虫带回沪市,顾瑾摇了摇头,说道:“那就算了吧,李良虽然是个酒鬼,照顾女儿还是没问题的,既然要断,那就彻底断了吧,这里我应该是永远不会再来了。”
对她来说,下乡插队的这个地方是她人生的一个车站,在这里留下了不好的回忆,她永远不想再回来了。
顾琦愣了一下后点了点头,道:“那就快点吃吧,吃完了我们就上路,这鬼地方条件也太差了,我想赶紧回去了。”
“好。”顾瑾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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