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不缺 第五十六回：旧事 5

那些牧民妇女听得此言，原来小何大人也爱说笑话，大家都笑了。一个年老的妇女还伸手打他一下肩头！何施张仍然温和的笑，没有生气，然后又说了辣椒酱等等调料之事。一连几天，看羊摸马，与牧民温和交谈。过了四天就走了，留下话来，一切与你们王庭的官员说好了，现在还没有回复，到时候国书递给平州守将，平州会急骑给黑山守将送去，自己要到北夏去了，至于你们的王庭要是不回复，那是你们王庭的事。

何施张把责任最后一次扣到王庭的头上。就急急忙忙的往北夏去了。

胡人牧民见说，都相互传说，急骑去催王庭回复答南人的事，价钱条件自己都满意，王庭要是不回复，那自己还要养着，羊生羊太快了，地里一眼望去皆是白花花的银子，再养二年，草都不够吃了，不卖羊难道喂凶狼？

国与国之间的买卖，不是人与人一般，一手钱一手货就可以了，至少得双方朝庭谈好才行，现在人家南人的小何大人可是答应了，价格数量都知道了，要是迟了，又被黑山那边喂饱了，自己这边还要养一年。

一年又一年，一年何期多？

况且平州关这边以前交羊，南人还是很爽快的，开始是买少了，但现在买多了，自己也养多了。

去年就很爽快。

王庭到底同意不同意？

还是同意？

王庭君王也略有为难，卖羊他当然话都没有一句就可以，但问题是牛马好像多了一点，他虽然也知道牧民的羊能生羊。马牛当然也生马牛。

况且牧民知道羊中夹马牛，人家宋人就不挑羊的肥与瘦了，只要不是瘦得过份，人家都当没有看见，难免有点小心思。

谁家养几千只羊能大小肥瘦一致？

你都不能。

那怕十头羊，你都不能养得大小肥瘦一致。

宋国战马耕牛都是国家战略性物资，战马固然不能乱杀，牛也是不能乱杀的，百姓家养牛老死之前要杀牛，需要先报官的，否则官府罚到家破人亡的。

胡君又知道前时宋齐干了一回，宋国战马太多不是好事，马生马没有羊生羊快，宋国有银子，需要买马。

自己父皇早早埋在南宋的棋子自己知道，消息知道，但对方不知道，宋帝开这样大的口，肯帮忙收羊。明显是给自己一个面子，想对自己今年平静的份上，表示回应，这个面子是不能不接的。

再说，老子早就知道你装个布袋在那里等着了，我才不找死，自己往口袋里钻，想去西胡趁火打劫都不敢了。

但牛马实在多点，牛倒没有所谓，战马有点问题，难以决断。

但不答应，人家要收个二三十万，那根本没有用，他是胡人君主，马羊牛的数量虽然不能精确到多少头，但大体知道。

现在赶五百万都有。真的收到胡人不愿卖，一千万都不敢说卖完了。

暗里之事不提，明面上，宋帝给的脸面不谓不大，自己初临君位，不答应，百姓会认为自己改变父皇的政策的，虽然去年也是自己的意思。

但父皇仙去未满一年。自己就改了先王政策，帝君威信容易失去。

二来，子民家的羊确实多了，再养二年羊生羊，草都不够吃了，作为胡人单于，他当然也知道，养羊是真辛苦；百姓辛苦养羊是为了卖掉的，现在要说不能卖不让卖，那百姓怨气就重了；况且宋国要救济旧吴越，省出粮食去养吴越，现在酒价急升，以前的浊酒;宋国没有酒之前不觉什么，宋国有了地瓜酒，白酒，烈酒！还听说甜酒，麦酒，现在看着以前的浊酒自己都恶心了。

现在人家又同意渐渐发酒来，而且价格也没有升，不卖羊，百姓想宋国工坊的酒也没有钱，再说，王庭也收不到税赋。

宋国是真做买卖，并没有因为说酒少了就抬价。

不同意，犯众怒，王庭也少税赋。

而且，不卖羊，难积国力。以后，跟南宋国免不了有战事。不积国力可不行。这是先王在世之前留下的遗言。

齐君老贼，宋帝小儿，都不是善主;自己不积聚国力确实不行。

既然宋帝小儿都给那么大的面子了，还是接下吧。明面上的面子无论如何也要做足。

胡君觉得头痛。自己不太想理，便让身边的二儿子去处理了。

先王虽然只生他一个儿子，但他却生了七个儿子，长外孙都十几岁了。

长子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次子二十一岁。只是他自小跟着爷爷游玩，还没有处理过朝政，应该让他学一学了，他的三子才十四岁，余下的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