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不缺 第五十六回：旧事 4

对于十月十日国祭，家里有人战死的，都往皇宫拱手行礼。

十月十日，柳国带了二百禁军及皇帝私卫，以国祭之礼前往英雄碑，念了祭文。将名册烧了，说是正统皇帝亲批，请靖王殿下照名册接英魂，魂归英雄碑。因为名册有国安部暗手的姓名，不宜为人所知。名册只烧给靖王殿下所见；加上战场上为国战死的英雄，厚厚的三十余本。香纸烧完之后，敬酒。然后将祭品分发给前来上香的百姓吃完，快到天黑才完事。

报纸也发了国祭之事，一时宋国军民心生虔诚。家里有人在名册的，即使是国安部暗手，不便前往或者路远不去的，都跪在叩谢皇恩。

何施张初任一品尚书，首次便往东胡而去，从平州关而入;去东胡商议今年买马牛羊之事。国书早发急骑，东胡官员百姓早早等候。

何大人对胡人百姓仍温和如常;对东胡官员态度要比旧年温和一点，东胡官员知道，宋人是记得今年齐宋仇恨，胡人不添乱，便更加小心应对。

何大人对其表现表示领情，羊价仍如去年;但今年收羊马牛之物，希望对方略略放松一下对马牛的限制，自己初任尚书，希望对方给个面子;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才三十有余便官至极品，仍是当朝最最年轻的尚书;旧日的宣传部尚书从五品一步登天本来最年轻了。现在是自己最年轻了，对于回报，今年牛马希望是年轻小的，瘦点无防，对于羊事，只要赶过来，让百姓少说话，商议好大小价格，无论肥瘦老幼大小，赶过去就是了。

羊事莫提，就是说，赶羊过去，话少说就是了。

何大人还小声提示，旧日圣上圣殿点评天下名将;是自己先提一下旧日有个老将军叫做北明。北明爷孙能有今日，也是有自己一言之功，你想那北明虽大名无敌，但必竞是北境之将，旧日宋玉违崔正将令将北境宋室尽情诛尽，后来回到南宫，只是责杖三十。自己要不是无意一言，北明身在北境，对正统皇朝身无寸功，能得个二品;能不感自己一言之功？他老了倒是老了。此番出来，难道不是为长孙谋得一份尊荣，自己旧日品级太低，报纸自然不提。

年前朝堂过后，北明曾请过自己饮酒，想来对自己一言之功也是领情的，自己现在虽与他不同部，但位至一品，比北明还高，早有私信与部下带去。想来北明老将军也略有感情，对羊之事，倘若夹多些马牛;他有交差，料也无防，自己虽然主管买卖之事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一品尚书出门还是第一次，希望对方给个面子，你好我好大家好。

至于数量，急赶过去，排队人多，自己与他私言半句，也应无防。旧年圣上暗许封顶三十万，自己还了八十万，固然是圣上后来偶感风寒不理。但时至今日也不提，今年在旧年实数翻个筋斗，应该无防。

至于胡国军队之事，如去年一样，不能近关，还是在黑山关交割。

胡人官员见他说得在理，这点年纪就上升到人臣至尊了，自然是皇恩深重，摸摸白胡子，心里以为然。但夹多牛马，自己不能决定，自己可没有小何大人那样皇恩深重。只得报往王庭。

但何施张出门去胡人百姓看羊，说法又不一样了。

何施张仍然十分温和地告诉牧民百姓，虽然价钱与数量与王庭的官员谈好了，但细节之处;你的王庭还没有回复，说起来百万之数是有点多，但你的羊也多，倘若回复慢了，还是黑山那边卖够了，你们还得再养一年。至于为何不在平州交割，那是议事之时，皇帝有点疲惫;估计是前年偶感风寒后，龙体易困，自己又不敢再问了。

如是一说，牧民百姓倒是相信齐人给宋帝下毒了，这一年的报纸，胡人每期都会买的。

至于大家说北明老将军之事。那有什么好担心？现在大家交好了，打战是朝庭与王庭的事，都过去了，我会跟北明将军私下说说的。

何施张语气温柔，你你我我，没有半点官腔，大家都十分满意，早听说小何大人温顺了。

何施张温柔如水，慢慢的与牧民拉家常，慢慢的把责任都推给王庭的官员。

说起宋国工坊的货物，平州这边也官卖。只要你们的胡人军队不出现，在商定的范围外，一月一期，欢迎来买，至少烈酒白酒，还是有的，旧日要照顾旧吴越百姓，地瓜酒肯定得等，但白酒烈酒很快就到了，宋胡交好，皇帝是为胡人百姓着想的，不要担心，价钱也没有高，以后还有小麦酒，甜酒。吾皇说了，那甜酒喝下去甜甜的，没有什么烈性。但一醉了就很好，劲在后发，小麦酒与旧日浊酒一样，喝不醉的，又香又甜！只是千好万好，有一件不好，喝多了，容易长胖，倘若都长到三百斤，你们的丈夫可是难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