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不缺 第三十七回： 胡人入境 5

胡人是直到齐国已经快将吴越收拾完毕，宋国占了旧吴旧越的内关，才知道齐国已经把该做的事做完了，自然也知道齐人是驱赶吴人攻吴，越人攻越:吴越之人攻吴越的狠辣手段了。

还是宋国通报的情报。

只是到了此时，细思之下;已经无能为力了。

在宋胡齐的历史上，对彼此都了解。谁又跟谁没有干过呢？

现在齐国是收了吴越，高压手段固然是没有办法收伏吴越国民的民心。但齐人是可以用老手段对付自己的，倘若齐人驱赶吴越之人北上攻胡。吴越之人再不愿意也是没有办法的。

自己要去跟一群疯子打架，而且吴越之人死得再多，也没有伤及齐人根本，等自己与吴越之人打累了，齐国本土军士再动手;这个后果有点严重。

难道南宋此时也当没有看见？以宋帝小儿收辽随陈的本事，这种想法过于天真了。

但南下与宋结仇，有二个问题。

其一，大战一起，一切买卖往来就断了，好不容易由于宋帝小儿上来才有的买卖就断了，看着宋帝小儿一年比一年多的羊事，失之太可惜。

其二，宋军收辽随陈，吴越四处内关，非但军事力量加倍，战略纵深加倍，军卒士气都高涨到空前地步。

宋胡以前又不是没有干过，此时动手，胜负难料。

再者，宋胡都干起来了;干累了，难道齐君老贼还在坐看大戏？

国家之间的战争与个人打架差得太远。

三个人中有二个人打架，第三个人顶多加油鼓掌，大叫着干死他。但三国中的任何二国干起来;第三方会不会等另外二个累了，把他们都干死？

自己就会，别人为什么不会？

国家之间的战争，需要考虑的方面太多了，特别又是多国中的二国，要是仅仅二国干起来，无非就是要么你死，要么我死，那就方便多了，要考虑的事少了许多。

有了多一个国家，就不得不在战争成本上多考虑一下了。

齐君老贼最不能信，那家伙连儿子亲家都阴；作为邻居，实是没有可以相信的理由。

但如是一来，天下局势尽变。

纵观天下，以东胡望南而论，不计宋分南北四十年;也有宋，齐，吴，越，辽，陈，随;八国。八国的政治，地缘，战略，经济已经就这样子平衡了三百余年，虽然三百余年中，彼此相互之间也不止干过一回两回，却谁也没有打破这种局势，政治，军事，战略平衡。

宋帝小儿即位才多久？由他起头，还不到三年的时间;天下局势尽变，打破了三百余年来一切条件的平衡，现在只有胡宋齐三国鼎立之势。

若论国土，此时仍然是胡人最大，但论人口，没有详细数据，应该相差无几，但论财富，应该是齐一宋二胡最后了。

对于南边夏国，东胡是没有考虑的。

其一，东胡与夏历史上没有国土连接，没有干过，隔山打牛是句话罢了。

其二，夏国为天下百国之首富之国，夏国是目空一切的，谁都看不起，谁在夏国眼里都是穷鬼，夏国吃三餐至少已经三百年了，你们统统都是穷鬼，东胡与夏国既然没有国土连接，就是有什么想法，也没有办法的。

其三，前年夏国的羊事价低一成之事。胡人早就打听清楚了，人家并不是有意打压自己;离得太远，说不上打压。只是宋国收夏羊，老幼肥瘦一个价;实际羊价比自己的羊价高，就是宋人想夏国牛马;给夏人一个甜头罢了。

宋国确实欠牛马。而夏胡确实多牛马。

至于说什么让夏国的牛马羊卖不出去，那是东胡传的？只不过是宋国国安部的谣言，一来买到西夏的牛马;二来压一下羊价。

大批买入那么多，少一成，要多少钱？用屁股都能想得出来，国安部传一句话，让百姓传谣，就为宋国省一大笔银子，再合算不过了。

宋国国安部为他宋国省银子，这点怪不得别人，自己上当了。做买卖，谁都想卖最贵，买最便宜。

但宋国拿夏国老幼肥瘦不分的羊来压自己的羊价;让东胡王庭非常不爽，也只是只有宋国一个大客户买羊罢了，要是几个客户来买，肯定不卖给宋国了。

这是最没有奈何的事。

不得不卖。

供求关系决定胡人的选择不多。

然而机智的齐国二皇子早已看穿一切了，但看穿与反击到位是二个问题。

由于齐宋交恶！齐国的货品宋国不发了。

须知没有肥皂之前，洗手洗澡;不论冷水热水都洗不干净的，几千万年来，没有用过;自然是早就习惯了。但用过了，就有点难为了，好像洗个手都洗不干净，还有白糖，烈酒……总而言之;宋国的工坊一切货物都是好东西。

但宋齐交恶了，现在要从东胡买入。

须知东胡与宋是西边的平州关交割货银的，由胡人从平州关运至胡东的齐国与东胡关口，路远到跨越二个国家北方胡境，从过年接过，急急赶去，至少要五月底才能到齐国。

世上只有鬼做买卖才讲情怀。

人做买卖是讲赚钱的。

要是你不赚钱，你都会回床上躺着;心想老子难道是吃饱了撑着？不赚钱还不如睡觉。

那么远的路，不赚钱，估计是鬼都不做。不论是国家还是个人，做买卖，没有利可图，还有人做，那就太古怪了。没有金银利益，也有政治利益，倘若说什么利益都没有，谁相信？

那么，这么远的路，运费，人工成本，折损，赋税，加上还要多少意思意思赚一点，这么一加起来，贵的就不是一点点了。

最难受的是，胡人只卖不买了，虽然齐国刮了吴越二个富庶之国银子多，但只买不卖，国内抢来的东西又多，难免失落。

胡人不需要齐国的东西是真的，不是由于牵制不买。

以往杂粮大猪海带若论久放久存，肯定不如金银，金银再放一万年也不会坏，老，死。

对于北方胡人在边境的强攻之势，齐二皇子是了然于胸，肯定是宋帝小儿与胡人暗中有交易，让胡人牵制齐国。若非北方胡人的强攻之势，齐国担心北方胡人;又岂会白白让宋军占了吴越四座内关？早就使用老办法，驱赶吴越之人抢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