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者 第二章·寻常的下午

老师们知道我的病情，我用这种只记作业不记课堂的方式学习，至少能保持良好的成绩，因此也允许我这么做。

终于到了午餐时间，我已经又累又饿的我，已经筋疲力尽。

我用三个不同的汉堡贿赂了另一个朋友，让他开车送我和小布出去吃饭。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感觉越来越糟。

放学的时候，我的头很痛，浑身发痒，所以我可能生病了，但我只是吃了比医学推荐量多一点的布洛芬，然后就撑过去了。

我很快就到家了，等过一会我就需去，去上班做兼职了。等下班以后才真正能够休息。

“回来了，小盘。”当我终于到家时，爸爸向我打招呼。

他是一名急救医生，有时需要从早上六点工作到凌晨，他比我先离家，也比我先到家。

“在学校怎么样?”他问。

“很好，”我随口应道。

“在我换班前我们有时间去买吃的吗?”

“嗯，如果现在就去的话，有时间。”

我冲上楼去放下学习用品，然后迅速穿上我的工作服。

我跑下楼，和父亲坐上公交，去饭店吃了一份盖浇饭，可能是饿了，我很快就把饭吃完了。

“今天有什么有趣的事吗?”父亲问。

“没有，”我如实回答。我感觉自己像个废物并不是特别有趣。

“恩。”他点点头。

“有点累，”我咕哝道。“头有点痛。”

“你有没有——”

“是的，我吃过药。我会没事的。”我抢先回答。

付了钱离开饭店。

如果我想付得起大学学费，并且不陷入严重的债务漩涡，我就需要挣很多钱。

我的工作是在食品服务行业，也就是饭店服务员，是一个知名的小吃摊，所有东西的价格都很便宜，任选三个菜，都是十七元钱，点餐后不到五分钟，饭菜就会准备好。

微笑着面对顾客是商家的基本素养之一，自我控制是获得良好工作经历的关键。

无论顾客说出与作出如何令人烦躁的事，都不能表现出生气，把气撒在他们身上只会让自己的工作结束。

我的轮班无聊又平淡，顾客不多，所以我一直专注于打扫卫生，不管老板让我做啥，我总能找到办法完成，不管多么荒谬或愚蠢。这让老板很高兴。

我和一个几乎不认识的同事拼车回家。

感谢他们载了我一程，我下了车，步履艰难地走了进去。

母亲等在门口，看到我开口道：

“回来了，今天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我点点头。

“你父亲说你头痛?”

“我可能只是需要睡觉，”我告诉她，既是为了安慰她，也是希望她能领会我的暗示，让我去睡觉。

她当然不会。

“你工作怎么样?”她问。

“有点无聊。”我告诉她。

我喜欢悠闲的日子。但我不打算这么说，免得我看到她失望的眼神。

“现在不疼了，”我说。“我回房间了。”

说着便迈步向房间走去。

她抱怨道:“还没说几句呢”

“我就想和你多说几句话，就这么难么?”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太累了，想不到该怎么回答。

顾客很容易交谈，因为他们都想要东西，我可以给他们这些东西。

但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所以我只是耸耸肩。

当然，我知道不该这么回答。

我回看了她一眼。

“我已经给你选好了几个的大学，要不要来挑挑。”她说，然后就开始了对话。

她给我看的东西都不吸引人，所以我试着猜她最喜欢哪一个，然后假装对它感兴趣。

我猜对了，而且我得到的回报是谈话结束得快一点。

如果我不选她最喜欢的，她会一直试图说服我改变主意，直到我改变为止。

终于，我可以回房间了，关上门，渴望地看了一眼我的电脑，最后决定倒在床上是我唯一的选择。

我讨厌睡觉，就像我讨厌起床一样。

梦开始的时候，和结束的时候一样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