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星历险：水墨缠斗 第二百一十五 学徒空间

如此，几人失去了商琬的寄语。

松三临抛了一支良心燕，把母女情缘送了出去。

……

在呼唤帮助的过程中，两人居然惹来了大量管族垃圾，霰块、腐塑、机械碎片等等花样不一。

这些垃圾隔断了母女情缘，并且释放着多国语言的骂声，听起来有很多钱财方面的词汇。

“如果一直这样，信息被完全阻隔，想找到临时居所都困难，甘大爷，您恢复得如何？能不能适应墨风？”盘可咕哝道。

“你别难为他了，他现在说句话都费事，何况跟着一起穿梭？外来垃圾嘛，本来，我计划用洁癖执念来消耗垃圾，问题是，甘大伯体内已缺失这洁癖执念。不如想想，这些垃圾从哪里来的？是带着闷热来的，其他地方有稀疏的浊雨滴，我们所在位置基本没有，为什么？”

“因为我们俩有共享的公主淤，躺倒的小美人起到了伞盖作用，为我们遮下了浊雨滴。”

“不错，浊雨是垃圾碎片带来的，垃圾出自暗处收缩淤堆，我们的公主淤也是收缩淤，区别在于，一个非自然，一个自然诞生，所以后者克制前者，克制层面包括前者的附属效果。所以，我们尽情挥洒公主淤，就不会被淋到。”

几个琴闺女也附和道：“巨人主威武，甘老爹有了您，如同有了聪慧、勇敢的儿。”

“少来奉承我，别滥用情缘，还有没有别的词？”松三临问。

“有，自然而生的公主淤去压迫普通收缩淤，应该会有意外收获。”琴闺女答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呐，十点钟位置，有突兀的一处高台，垃圾物质正是从哪里散开的，因为喷射初始速度太快，形成了一圈浑浊粉尘，粉尘就是高台的材质。”

于是，她们到达粉尘高台处，靠近时，粉尘和热雨朝外侧逃得明显起来。

松三临找到了一堆教唆淤和无衣淤，接触的刹那，一些牛粪般的垃圾向上向后冲开，只留下淡淡气味和微弱的骂声，其中一句中文大致是：勿使缠我，死相。

“管族的叫骂也黏在垃圾里了！呼，瞧，”他相信试验已经有了结果，“收缩淤们被征服了，腐热升腾，淤筋本身也柔顺了、没内劲咧。”

稍停顿，又补充道：“收缩淤复原了，也就是没有收缩效果了，变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可以说，它们现在就只是一堆稠糊子。”

“是啊，它复原了，这个过程中释放了不少热量，英雄临，以上结论意味着，我们俩小小的公主淤，就会瓦解掉大片大片的收缩淤，以及靠收缩淤生存的管族加工线。”盘可也试了一下。

松三临笑道：“我们才不屑于对付什么加工厂，有个更重要的课题——解密异空间入口。”，

“怎么讲？”

“异空间作为收缩淤集中营，我们一直定不准入口所在，可以确定一点，空间内积聚了海量热能，且持续收纳淤态内容，所以，收缩淤携带热量奔赴异空间，令原环境变冷，就会存在一条均匀变化的‘冷——热’线路，热的尽头就是异空间边缘，当然，淤态内有沉积的浑水，那也是一条干湿变化线，所以会有相应的生物地貌分布变化。”

盘可点头道：“干湿宠物们最熟悉以上变化，要是再制作类似的小生态模型，让宠物们负责描绘，它们就能独立探索异空间路径。到时，我们不论是步行逼近，还是墨风传送，都有相对安全落脚处。”

松三临答道：“汇往异空间的热量，如果不解剖出来，就不便测度，必须使用公主淤来实时解放热量，才好制作温度生态模型。大模特，我们俩必须紧挨在一块。”

“温度是特征之一，特征之二，淤态进入异空间时，一定会把附带的其他垃圾甩开，所以那些垃圾也会影响周边生态。”

“此处垃圾太多，可以肯定远离异空间，我们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垃圾少的地方，黏絮也少，整体黏度也会下降。这跟人为破坏黏絮情形不同，黏度的减弱一定是渐进的、速率平滑，可惜，我们没有关于铅黏的计量知识，黏度是阻力的表现形式之一，想从这方面入手……”

盘可听了，两根手指夹出来一个微型篮筐。

“英雄临，此乃高朗人的玩具：傀儡碰碰车，是善用黏絮的娱玩主们发明出的东西，它以三维黏性为刻度，基于15和其倍数角度来运用黏度大小，还可以加入不同地铅黏种类来增加游戏乐趣和难度。所以，它上面有刻度标识，只不过我忘了怎么启动。”

研究了一会，这奇形怪状的多组节玩具跟作曲家的手指很搭调，松三临居然从中调出来几个气泡音，对应的音也在他喉咙处慢慢攀升，经过副舌根部，软腭卷动，后咽肌肉上翻，要压到鼻腔内跟鼻粘液蠕在一块。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相当美妙，邪恶的转音无限循环，自我陶醉式的气味和触觉，如果加入另一个人的体液，搅拌搅拌，美妙感会再上一档！

不知是不是盘可识趣地来了一吻，气泡音碰撞，火星四射，要融入温暖而油腻的环境色里。这新奇的黏性碰撞，让人在红花翠叶的纠缠里加快速度，跟极远处的鲜艳娇物打成一片。

这一刻，管族垃圾不再惹人烦，相反还是盘踞着情感山头的良好媒介，使劲碰上去，让思维火焰迸射的更灿烂些！

个别垃圾物是管族加密卡，如果赢了碰碰车，会拿到一些管族情报，算是比赛奖励。

“盘可，你也参与了！”

“不然呢，哪有这么好的体验？瞧，刻度盘已经亮了，虽然没有实质碰撞，角度数值却在变化着，16，32，48，循环往复。”

盘可看看香囊，又说：“是想象力之间的黏，不同人的想象精思交汇时，短暂的纠缠被记录下来。”

“通常温度升高、黏度会变小，所以想象力风暴到来，品红色激荡，我们的黏就不能增长了，顺时针48是最高数值了。这是自由想象带来的结果，如果我们选个课题来想象呢？”

两人定了关于高朗人手工艺的课题，精思交汇，黏缠的变化体现在角度升高，还有各自宠物的律动。

“不同的黏，对应不同的精思，虽然短暂，也足以帮我们测量黏性数值。”

两人在琴闺女的协助下，选取了几个地段，从黏度、干湿温度等多方面入手干活。

学徒壁虎攀了深赭温度计出来，对温度、干湿度的测量已经相当娴熟。

盘可说：“有无发现？情况有些乱，温度增长和黏度增长趋向并不集中，就是单独考虑温度和干湿，多线条的变化也趋于分散，这让我们没办法明确追索方位。”

松三临沉默了好一会，说：“通常的情形是，温度升高、黏度会变小，铅黏变化还受管族采集活动影响，更不能跟温度变化保持协调，所以，暂时没有统一结论。我猜测，两个指标的反比变化会在某个时刻达到极点，然后开始正比变化，因为在靠近异空间时，淤热量更加集中，管族对铅黏的破坏也近乎无，受异空间的吸附作用，热度和黏度都会增长。”

……

关于收缩淤温度和黏度的反向变化，似乎真有一个顶峰，过了那个点，一种和缓的金属黏在空气里飘浮，能过滤人声成为塑料管吸声，还对汗滴有额外的黏吸力。

热且干燥，入鼻空气干得磨火。松三临和盘可两人流的汗迅速变干，人都快成为干尸了。

她们靠从学徒空间汲取零星风润，让皮肤不至于干透。

这种情况下，她们必须考虑甘灵运的情况，不能一味冒进，即便，某条S线路已经趋向于她们心目中的异空间。

“琴闺女，从灵界找点水来喝吧？本姑娘的嘴都要冒火了！”盘可嚷道。

琴闺女只得引诱更多灵界宠物现身，从它们身上挤出一点灵界潮气。

“先停下，管族垃圾本已不在斜飘，此间怎么又密集了？是某些管族在此活动？”

松三临环顾四下。

厚碗底样式的固体垃圾从地株内分离出来，慢吞吞地转飞，姿势有些反常。这厚碗底吸纳邻近散絮，越发失掉原本样态，在浊空里有干裂爆纹的微弱声响。

有道骂声从某一片垃圾碗底透出，先是英文、后又改成接近普通话的中文：速速交出享力能量，完成入籍资格审查，否则，一律予以驱逐！此间一男一女务必半个时辰内完成，过期不候！

盘可不屑道：“嚣张的小歹徒，不但装腔作势，还无视了甘老爷！把他的传音筒毁了，就是那片碗底吧！”

“怎么会突然有传讯呢！他们距离还不太近，要不然不会监测不到老甘，回应一下也好，毕竟我们不能百分百确定能摸到异空间，先试试能否跟他们争取些药物。”

松三临说完，捞过来某片碗底垃圾，塞进去半只享力核，又一起扔进霍姑的投币器，管族的信号立即被放大了，叫骂声多了很多侮辱词汇。

只见信号一强，鹿角空痕直线式的黏性也明显起来，那是管族新铺设的远程传输。

眼见投币器鼓胀起来，不但把享力果吞了，也要把碰碰车玩具也吞了，松三临当然不能允许，他急忙用磨砂板包住投币器，中止输入。

他被反弹在地，一种“快速交易、高效经营”的理念进入脑海，驱使他往鹿角空痕上放置物品，胸前的碰碰车玩具发烫，是最需要被交易的东西。

“收缩效应而已，难不住我。”他清楚以上理念的来由，迅速转念，改变了交易思维。

随后，他朝碗底垃圾去向大喊，要求用享力果交换排毒药物。

对方没有回应，只有鹿角空痕和垃圾碗底随着音浪蠕动。

“没用的，狗东西们不会提供药物，我们还是专心自己的事吧。”盘可抹着胭脂毫淤，感受金属黏丝。

但碰碰车的黏度指示乱了，又似乎停摆了，只在鹿角空痕活跃时才摆动几下。

她怒道：“王八羔子，收了东西，没有对价，反而破坏我们的研究，英雄临，这一出亏本了！”

“大模特，壁虎宠物、黑耳宠物已经能够主导测量任务，没关系的，我们只需等待鹿角空痕散去，再恢复原计划。”

松三临不在意亏损，淡淡地说。

暗空里的管族辱骂又出现，之前温和的金属黏变成鹰爪、狼牙般的黏，瞬间勾上了他的玩具，并脱离视线。

“盘可，你看着老甘，我去教训一下他们。”他兔子般跑出去，腾开金翅，伸长温度计。

噗噗，他击碎了最脆弱的两片管族垃圾。

最脆弱的两片，正是管族加密卡，承载着一定的传输功能，也是他们远程挪物的媒介。击碎加密卡，被盗走的碰碰车也停下来，挂在了干枯亭树树干上。

此时，投币器内居然传来霍姑声音：等我来接应你，你形迹飘忽，着实令人担心。

同时，右手边也有弱一些、短促的管族音：松师，松师……

称呼“松师”的就只有黄太忠兄弟为代表的散游乞丐，这浑浊乏力的嗓音听来也熟悉。

怎么一嗓子吼来这么多人？“松师”问候之外，有淡淡的怀乡思旧情结，其中夹杂了异乡孤独，还有失去爱人的不舍。此类悲痛思黏在干硬的棘粒上，呈现出对人的点触式不连续刺激。

松三临很满意，到现在还有散游人来投奔自己，确实值得骄傲，“松师”的尊称是很受用的。

“松师在此，可来相见。”他边说边去摘碰碰车。

拿下来后，怀乡思旧情绪突然流入某堆垃圾材料，乱絮纷扬，垃圾堆里钻出一个布条人，是仅有坎肩和短裤的乞丐造型。

不像是活人啊！他正疑惑，乞丐坎肩内钻出一道数轴，其上罗马数字不停增长、变胖，跟着数轴伸远的还有一条短杠，这短杠总压在闪烁外框的数字顶头，令到罗马数字快要解体。

毫无疑问是瑰奇态，是管族俯仰运动的动力源。

当位数已经很多的数字被压扁时，它就成为一个分母，整体是趋向于零的无限小。

于是，定向游移结束，空中浮现一道新鹿痕。

蝗虫腿从稻草人胸膛伸出，一阵酸奶味飘来荡去。

“就知道是法槌的阴谋，不过本人可没犯事，在比武场已经撇清了一切嫌疑。”松三临面不改色。

“某乃芝堤冯嘉，法槌先锋，松土著，终于逮住你了！特来列举小土著几大罪状，首要一条，你令到苏梨梨女士沉迷于灵界入口，不务正业，害她被解除淘金者和技师资格，你是诈骗犯无疑！”蝗虫腿的主人自亭树内洞里爬出来。

“原来你是苏梨梨的仰慕者啊，可惜她是我们这一派的，不会黑白不分，说我是诈骗犯，你也没证据！”

松三临盯着那消失的分数线，一点也不心慌。

跟着冯嘉出来的，还有一位怪髻高朗人、一个驴脸马来腔，一个伊斯兰风格的矮子。

“瞧这阵容，就不是正经法槌，你们辱骂的话，都从垃圾片里传出来了，小心我告你们诽谤！”

盘可则请出来白蛤蟆宠物，已经准备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