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星历险：水墨缠斗 第二十章 偷窥欲望

“我记起孟亚山西麓有一处邋遢族城镇，可能快到了。”梅灯里的姜卓说。

“找地方休息吧，也好整理整理创作素材。”松三临附和道。

“吃了冬小蛇薄日露后，竟然好几顿不饿，三临咱俩赛跑吧。”盘可笑盈盈地说。

薄日露确实很充饥，比赛？跃跃欲试啊……松三临脚底板又开始痒了。

“因为啊，第一次除淤我们帮你们，导致二位体内尚有盘地淤残留，为保险起见，你俩就得多多练习腿脚，三临跟着盘姑娘练练。”

“不是自己除的淤态，就会导致淤态残留吗？”

“大概率是的，非亲自除淤，体内可能存在苟且偷生的淤苗，这也是梅神发明自行除淤法的原因所在。”姜卓说道。

“除淤法有多少呢？”

“大致有斩、溺、洗、植、更等五类，这个，等到你们有所启悟，或者搜集到相关原料时才讲吧。”姜尼回答。

“盘地淤会在体内有幼苗残留？那就赶紧学习除淤法，平日里多活动腿脚。”盘可说。

“来吧！”面对盘可的妖娆身影，松三临追了上去。

说跑就跑。二人朝青芒指示的方向跑去。

越过幽林、冰河。盘可不愧是武者出身，又天生一双长腿，把松三临甩在后面不成问题。

倩影翩翩，圆润的小腿肚子在休闲夏裤里勾勒出来。

松三临一身薄布，也能没觉得冷，边跑边瞅着盘可飞扑的方向。

——盘可终于停了下来，改为疾走。

“不成了吧，还是被我撵上了，嘿嘿。”松三临大喘嘘嘘，也跑不动了。

邋遢族的小镇！还是土垛建筑为主的屋落，不过，多了很多木石结构，较小聚居点而言，房屋大气而整齐，刷上了各色染料，甚至出现了铁质大门。街面铺了青石板。

这种变化，一看就出自人类的教导。

石桥外，已经有一百号邋遢列队迎接，为首的一排弟邋遢，其后是矮一些、羽色土黄的甥邋遢。她们各个身着草色毛裘。根据常识，体型较为高大、下颌宽且圆滑的，就是雌性邋遢。而她们占了前排守卫数量的一半。

“两位神族总师，请到议事厅，为你们准备了酒菜，在下是包娥雅，是她们的头领。”

“哦，包镇丞，请带路。”松三临说这话，眼却一直看梅神画像，那慈眉善目的导师形象，一看就极具魅力。

这座小镇较为狭长，大多数住户屋侧都有兽栏，养殖着一些星龟和性格狂躁的大头“犬”，沿路，松三临瞅见有制作布匹、酿酒的作坊，有打铁的店铺，邋遢族初级的手工业已经发展起来。

姜尼指挥下，一众邋遢守卫挨个进入值守屋内，接受青芒照射，有一半的邋遢鸟脑后一侧出现了淤显，大约是个叠了两圈的蜗牛壳驼色虚雾。

松三临本着练习的目的，运出泉汩花语，歌声、且寿齐上，轻松地招来梅霰，点在邋遢鸟的淤显上。

这种淤魄叫短视淤，会影响主体视力，强度一般，除起来也没怎么费劲。

一个半时辰后，十一个邋遢鸟顺次解决掉隐患。

她们的上眼果然灵活多了，筋皮通开，能沿着光秃的头顶上翻五厘米左右，这样一来，可以撇到斜后上的景色了。

松三临羡慕这种本事，忙让姜尼帮他除淤。

“没有，你完全没有短视淤显，我想盘可也一样。”

姜卓补充道：“我回想起来，短视淤实际上来自于偷窥欲望，看来，无同类的单个邋遢鸟才可能显现，你们神族不像邋遢鸟，或者说，你们神族的优秀代表没有不正常偷窥欲。”

“也可能是他们的淤显程度较低，不足以勾连你们人类的淤态。”

也是，短视淤刚刚出现的过程较快，也没有除盘地淤时那种沉浸水潭的窒息感。对于某些东西，本人也时常想看也看不到，应该是存在短视淤的潜力吧。怎么把它勾出来呢？松三临想起故意激纵法。

“尼叔？是否可以通过加重欲念，来让淤显的可能性提高？”

“有这个说法。实际上也是梅神母亲所列的除淤法要素之一。”

果然……“还有啊，偷就是不好的字眼，既然有偷窥淤显，总有偷盗、偷人、偷渡、偷工减料、偷梁换柱、偷天换日这些类型的淤态吧？”松三临用指头点着腮问。

“慢点，慢点，后面的词是什么意思？”姜尼跟不上他的问题。

忘了姜尼不大懂成语了……松三临重复了一遍，又解释一通。

“偷盗方面的，羞占淤，我说过的。”姜尼说。

“没错，羞占淤的除淤效果呢？管住自己的占有欲？”

“嗯。”

练习结束，吃过饭后，松三临饮了一杯邋遢族荔蒡茶，香味十分浓郁，初尝有咖啡味，咽下后更有细腻的普洱回甘和薄荷清爽。不错！他又索要了一杯。胃、脑都好舒坦啊，他不禁打起拍子，哼唱一段即兴旋律。

一番鼓掌后，包娥雅请求他领唱辉崖赞歌。

“希望神族，带来平安，请到天园殿。”包娥雅说。

所谓大殿，是议事大厅北院的高台，三面围墙，两侧有石阶通上，中间有硕大的梅神雕像以及各种植物的泥雕或者实物，其中包括松三临之前见过的向日菡。

架子上摆着四孔管，各种打击乐器摆在台上，木鼓、石臼、弯竹板、五层木“凳子”、陶罐、少量铃铛等等。奇形怪状的器皿……

邋遢乐师们静静等着神族总师就位。

松三临已经听过包娥雅的曲样，大致了解曲风，是一种类似舞曲风格的作品，高低起伏较大。

邋遢鸟的音域真的宽，她们虽然长得丑，音乐天赋还是有。

“等下高音唱不上去，就用泉汩代替。”

松三临走过去。“让我熟悉一下乐器先。”

呵，好原始的乐器，精度差一些，不过音色相当特殊。他一碰到这些声响，就全神贯注起来。

试唱之后，邋遢乐师们伸开肘部的软指，和鸣启动，打击乐低开，四孔管子的悠扬入耳。

渐入佳境，领唱者毕竟能熟练掌控韵律，在中音部分的引导还是相当出彩。鸟声混响层次分明，节奏动感，比起那些器皿还要丰富。

松三临感觉相当棒，这还是头一次跟异族一起奏歌，声音的交融给他很强烈的新鲜感。

结束时，他有意保持这种心境，顺着颂歌的调继续摸索，想写出一篇续曲来。

稍后，他拨动右手泉汩，竟发现颂歌的一些片段被记录了进去。

哟？录音机啊，右手还有这作用！之前没发现，是因为未碰上如此大规模的现场乐章。方法呢，就是重复之前的某种动作，就可以让录下的声音再现。

想到这，他立即再让声色令他满意的几位乐师随意哼几句，并简单地弹动右指。

“神族，给邋遢系梅花，她们成为天园教的了。”包娥雅领过四个未脱稚气的邋遢鸟，将绣了梅花饰样的丝圈交给松三临，其上还有一颗真正的红宝石，也被雕成了梅花形。

看的出来，曲边丝圈是用某种上好的材料织成的，打了许多灵巧的结。

梅神信仰的实施场所叫天园教，松三临已经了解，他接过梅花缎。

邋遢鸟幼仔半蹲身体，以便神族能够顺利完成动作。

“真是忠实的梅神子民！十五岁，是合格的信徒了。”姜尼赞叹道。

“年龄线定在十五岁？是有什么说法吗？”

“参照人类，邋遢鸟进化出软指，是他们踏入智慧生物行列的标志，在十二岁身体发育成熟后，他们的软指才开始正式长长，直至十五岁，其握力才能跟体型和力量相配。”

……

来到崖点星的第二十六天。

松三临正吃着略显苦涩的崖点萝卜，琢磨着姜尼说的“自除淤”法。

“静思入定，具体的物件启发，关乎下一步的除淤方向，梅神思索出来的十余种方法，由她亲自试验但没有最终定论，发者十秀幡尝试了许多，一度进入半疯癫状态，自除淤的要义，就是借助外物沾染适量梅霰青芒，避免真力过度直入，用精妙的方法溶解淤竿、消磨淤筋，除淤也更加彻底，而且承受的疼痛大大减轻。”

根据梅神日记，自行除淤的“斩、溺、洗、植、更”五方法及其细分，需要当事人根据潜意识暗示自行选择。

但我就是没接收到暗示啊，冥思时就只是一片寂静……

盘可说：“那可能你的思维太过跳跃，使得你体内的真力无法给出确切方向。我就梦到了酸舌头的小果子。”

这……松三临无言以对。

两人再问姜人。

“我想到了，新梅果微苦不酸，盘可姑娘的启示可能是高山之上的冰杏粮。”姜卓说。

“冰杏粮？”姜尼话音卡顿，“有这可能，那东西是仙物，在高山冰雪厚重处才有，我记得，热带高山处较多。”

“那就去热带，往南走！立刻，不能耽误时间，是不是啊，小临临。”盘可搭着松三临，兴奋地笑着，露出洁白的下排牙。

“可，可大美人，我们不是要前往贵相谷，重振汐池圣地吗？要偏离路线？”

“重振个刷子啊，我们加快除淤，短时间内提升自己，不就能更好地完成梅神嘱托么！而且，还能顺便打探一下其他组的消息，多好的方案。”

“不行啊，梅神当初让我们去贵相谷汇合，重建汐池，也是巩固人类统治，我不能违背她的意志。”姜尼不同意。

“死板！我们是梅神挑选的接班人，要拯救崖点危局，理当随机应变，何必死守着贵相谷不放，再说了，又不是不去，只是往后拖而已。”盘可不让步。

双方争执不下。姜卓插了一句：“那不如，先到孟亚山上找一下冰杏粮，天气寒凉，山腰之上就都是厚厚积雪层了，我想一定会有冰杏粮存在，它离我们这么近，为何不试一试？”

松三临拍手道：“好主意，就这么定了。”

包娥雅派了两个弟邋遢守卫作向导，跟着神族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