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定,搞乜鬼?!”
跛佬闻言小声问道,坐在对面的林怀乐稍显错愕,肥邓也颇感意外。
只有一旁的吹鸡缄口不言,他是个傀儡话事人来的,自问自己没几多资格去笑跛佬不自量力。
“好啊,如果我冇记错,跛佬在青山道的地盘上开堂口也有十六年了。
论资格,他完全够出来选。
跛佬,这是你自己的意思?”
肥邓悠悠开口,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青山道这些人了。
早年跛佬还话拳头豪的时候,肥邓就有意找个机会让跛佬在话事人的位置上坐一坐。
社团捞生意,靠拳头说话,需要猛人来带。
自从跛佬被惊破了胆,仿佛这些年和联胜人才也日渐凋零。
以至于已经五十几的吹鸡还要被拉出来执掌龙头棍。
讲句心里话,今天肥邓肯坐在这里饮杯茶,做个调停的和事佬,完全是中意陈文定的胆气。
和他跛佬有什么关系?
这种蛋散大佬,让他养老就好,仲想要出来做话事人?
只不过心里这么想,话还是要说漂亮一点。
选不选的上,都是他们这些叔父辈一句话的事情。
跛佬有些局促,嘴里支支吾吾,却忽然被陈文定踩了一脚。
望着自家头马眼中坚定的目光,再听得一旁的串爆嘻嘻哈哈,跛佬也不知道哪生起股胆气。
“威哥,这届话事人我出来选了!”
“瘸子,你认真的?出来选话事人?
我看你收收心,老实待在青山道养养老,社团每个月拨笔钱给你,日子过得不快活了?
你要是出来选,选不选得上另说,别家字头会笑我们和联胜没人的!
我扑他老母,都话找个瘸子出来顶,真要是让你选上了,到时候叫新记的斧头俊笑。
只话和联胜的话事人,当年一条腿就是被他打断的!”
串爆本就憋一肚子气,现在借着这个机会,一口气就把跛佬的脸数落成了猪肝色。
陈文定目光阴冷,他脑海里盯着跛佬那个尊严值系统,发现好不容易撑到25点的尊严值,一口气就被串爆数落到了20点。
正想拍案而起,却被跛佬一手按住。
“文定,不要在邓伯面前造次,我还撑得住!”
话毕一双牛眼瞪得老大,死死望着串爆。
串爆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还不肯住嘴:“做乜?吓唬我啊?我那句话讲错了?”
“徐天(串爆原名)!我敬你是同门师兄,当年也是一起打生打死来的!
故刚才你讲的这些西皮话,我不往心里去!
你笑我蛋散可以,仲要笑话我这条跛腿?!
在座的哪个不知道我这条腿是怎么跛的?
冚家铲!我方大豪自愧技不如人,被斧头俊打折了这条腿,那也不是你串爆可以笑话的!
当年你搵着油麻地的生意,斧头俊在尖东搞事,数你离得最近,你当时在做点样?”
跛佬许是火气上来了,问得声厉色茬,林怀乐和肥邓都不开口,只是痴痴盯着桌面茶碗。
串爆被这一问,也是心虚的把头扭了过去。
只有吹鸡左看看右看看,适时觉得自己这个话事人该做点事情了。
忙出面打圆场。
“跛佬,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嘛,你要出来选,威哥也是支持的……”
“我还冇讲完!”
跛佬冷冷看向对面的串爆,继续讲道。
“你个扑街当年看着我去和斧头俊打,嘴上答应出兵过来,最后却是差佬都比你来的早!
你当我不知,你惊斧头俊做事癫,无非就是不敢跟他碰罢了!
点解今天要来笑话我这条跛腿?!”
“放你吗的屁!我会惊他斧头俊?”
串爆还在嘴硬,但语气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了。
陈文定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跛佬,他这大佬,今天怎么一点也不像自己印象中那个唯唯诺诺的软脚虾了?
“好啦,串爆你也是嘴贱。
不过我今天来,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跛佬,既然要出来选,就拿出点本事来。
我同你讲句实话,青山道现在这副鬼样,你想选上怕是有些难的。”
可能是知道跛佬心里憋火,也可能是当年跛佬为社团冲锋在前,肥邓觉得和联胜确实待他理亏。
肥邓再一次出面把这个事情给摁了下来。
跛佬望着串爆一声冷哼,对肥邓答道。
“我入和联胜快三十年了,规矩我都懂。
我感谢威哥今天出面帮我讲和,阿乐,你中意文定,我回去劝他一劝。
串爆有些话讲的没错,跟我这种大佬,是在白白断他的前程。”
林怀乐不知这一老一少在这唱的什么戏,只是听到跛佬讲还是有意把人过到自己门下,当下脸上笑意更甚。
“都是帮社团做事嘛,好了邓伯,今天的事情就算讲和了?”
肥邓点点头,看向了一旁垂着脑袋的串爆。
“串爆,我以后不想听到你仲要去青山道搞事。
一把年纪了,该知些廉耻!”
“不敢!”
话完肥邓颤颤巍巍的撑起椅子的扶手起身,林怀乐赶紧过去搀扶。
一屋子人也忙跟着起身,要送肥邓离开茶室。
肥邓被林怀乐搀扶着,臃肿的身子艰难的调转个头。
“各回各家吧,我话阿乐带我出去转转,透透气。”
只是肥邓刚走,陈文定也懒得搭理屋子里这两个人,搀着跛佬,也跟着下了楼。
茶室就剩下吹鸡同串爆两人。
吹鸡玩味的摸着下巴:“串爆,今天这是搞哪样?
昨晚大D还来找过我,话我同你打声招呼,他要去青山道搞事,让你在威哥面前帮他撑着点。”
“我撑他老母,你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串爆大为恼火,抓起桌上的一只茶碗就想摔烂泄下火性,马上想到这是肥邓的风水场子。
于是悻悻把茶碗又放了回去……
在回发祥街坐陀地的路上,陈文定搀着跛佬,摸索着点着支烟。
不解地问道:“大佬,今天点解这么有种,串爆都顶的动了?”
跛佬顿住了脚步,扭头看向陈文定,语重心长对他讲道。
“文定,大佬冇哪样好教你的,只是今天话你一句。
我今天要是在邓伯面前露了怯,连带着你这个做细佬的一起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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