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3晴
前几天连着下了大雪,乌拉鲁被送去了很远的地方。他走的时候,我看见他那双葡萄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好想再摸摸他松软的头发。还没来得及,他就上了那辆黑色的卡丁车。
苏容臻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但我也不想见到他,哪怕我就是远远的看一眼,也会让人感到害怕。
总有一天我要逃离这里。
11月15大雪
苏容臻回来的时候,乌黑的头发上还有一些飘雪。冷白色的皮肤,鼻尖微红。他在大雪里和我隔着玻璃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说走进来就上楼了。
这个宅子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陪我说话。
第一次尝到了孤独的滋味。
许久之后,我终于坐不住了。
我硬着头皮上楼,敲了敲苏容臻的门。
“进来”里面的人隔了一会才给出答复。
我推开门。
他换了一件衣服,是一件黑黑的珊瑚毛睡衣。
和我平时见到的他不一样。
想来是他也没有想到我会主动找他,眼神不自觉有些错愕。脸微红,浴室的玻璃门还冒着热气。
那件他常穿的黑色外套搭在了床边。
我紧张的走到伏案的书桌前。
“我。。。”
苏容臻看着电脑。
不知为何感觉他瘦了许多。
脸色惨白,仔细看额头,两颊通红。
“说事。”他的手指飞快的在电脑键盘上移动。声音比平时低了许多。
“我可以上街逛逛吗?”
“我太无聊了。”我试探着问,紧张的闭上了眼睛。低着头不敢看他。
“可以。”
我猛的一抬起头。
“这几天要下大雪,注意安全。”
苏容臻转性了?
“你。。就不怕我跑吗?”我一不小心把心里的话也问了出来。
“不怕。”
他的声音有点醉人。
我打算转身走,却听见后面的声音传来“帮我倒杯水,谢谢。”
你自己没有手嘛?
我想着
却还是在他的玻璃杯里灌了一满杯水。递过来的时候,他的头埋在臂弯里。“苏...荣真?”
我点了点他的胳膊。没什么动静,下意识的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烫。
我这才意识到,苏容臻发烧了。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息很浓。苏荣臻醒过来的时候,盛夏正在旁边削苹果。
“给。”苏容臻顺手接过苹果,端详了一会,慢条斯理的咬了一口。
黑牛闯了进来。
“老大!”黑牛五大三粗,动作笨拙的走向他。
“他发烧了,输两天液就没事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老大发烧。”黑牛和苏容臻合作并不久,但这几个月的相处黑牛发现苏容臻是一个工作效率极高的人。
有时候工作投入饭会忘了吃,连着好几天都不睡觉。
他雷厉风行,手段狠辣。可这样一个人,在外人看来一定是一个有狼子野心的人,偏偏他不争不抢,功劳都被小人抢。
组织里的风言风语他也不是第一次听说,苏容臻的背景到现在都是个迷,单凭他任劳任怨的替上头的人做事,半分好处没捞到,就令人唏嘘不已。
黑牛对他也是格外的效忠。
“你来了我就先走了。”盛夏清理好苹果皮,抽了几张纸把桌面擦干净,站起身来准备朝着门走。
“盛小姐,我还有事就是过来看看老大。你的女孩照顾的比我好,老大肯定很快就能康复的,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说着。
转身,“啪”,把门关上。
动作行云流水。
“呃....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要一台电脑。”“我去拿。”
盛夏点点头,直到从家里把电脑拿出来,坐在车上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这是一个绝佳的逃跑机会。
....
守着苏容臻的日子实属难熬。他的话很少除了必要时的一些交流,一整天都没几句话。即使是在生病,苏容臻也依旧抱着电脑目不转睛的工作。
盛夏不敢打扰,也不敢出房间。
“你平时有什么爱好?”这是苏容臻第一次问她与需求无关的话。
她想了想“画画。”
“需要些什么工具,给黑牛说。”
苏容臻拿过旁边的手机加上了盛夏微信的那一刻,她还是懵逼的。
苏容臻的微信名是一个点,头像是一只狼。朋友圈干干净净,就像是一个刚注册的号聊天框内,黑牛的微信名片被推荐了过来。
“下午的时候他会过来。”
果不其然,下午的时候黑牛带着一桶马克笔一叠美术纸进来了。同往常一样,两人简单交流了一下工作,黑牛就离开了。因为这些美术用具,盛夏也有了事情可做。
病房内,苏荣臻穿着蓝白色条纹的病号服,懒散的靠着。修长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打字。略微惨白的脸色被屏幕的光线照得更加的憔悴。
看得盛夏莫名的心疼。
盛夏画了几幅画,没什么灵感,呆呆的盯着画面出神。
这几天的天气接连下着大雪,树枝光秃秃的,街边都无处不在渗透出一股寒冷凄惨萧瑟的气息。
但西督正是深秋的时刻。湛蓝的天空,温柔的云河澄澈透亮,还有壮观的雁阵南迁。
这就是西督的秋天。
“苏容臻,你去过西督吗?”
盛夏声音很小,小得似乎是给她自己说的一样。
“没有。”过了很久,他才回答。
想家了。
想哥哥,想父母,想西督了。
那才是她的家啊。
可现在呢,要在异乡照顾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盛夏丧气的垂下了头。
苏容臻完全恢复是在三天之后了。
也就意味着她要再次回到那个大宅子里了。回来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没过了停在马路边的车轮子。
刚一踏进门。
沙发上就坐着一个穿着讲究的年轻姑娘笑语嫣然。瞳姨在旁边端茶递水,显得十分客气。家里的女佣这时候都围了起来。
“臻哥。”
她站起来,走向苏容臻,准备挽他的手,却被苏容臻不着痕迹的推开。
盛夏站在那里十分尴尬。
“愣着干嘛,还不过来收拾收拾。”她指了指眼前的这堆吃剩的零食。显然是把盛夏当成了这里的女佣。
瞳姨毕竟是个多年跟在苏容臻身边的老人,自然看得出来这位大小姐已经生气了。可这个盛小姐,苏爷也只是交代让她们好好照顾着。
一双老手伸了过来,开始收拾眼前的东西。
“你来做什么。”苏容臻不动声色的站在盛夏的面前。傻子也能看出来了,她的身份不一般。可北烈这样的地方要什么女人没有,苏容臻居然好年轻女孩这口。
她气急,故意放大了声音,故作不知:“臻哥这是谁啊。”
“你生病的事我早听说了,但我这几天被我爸关在家里出不去,所以没办法来看你。”
“你不会生气了吧。”
盛夏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好像并不在乎。
“你先上去。”
盛夏点点头,拿着马克笔和剩下的几张纸准备上楼。
面前的女人抓住她的手,使了点力。
指甲嵌了进去,但没出血。只觉得那里火辣辣的疼。她恶狠狠的瞪着盛夏。
盛夏皱着眉,“你干什么?”说罢便甩开。
“童嫣然。”苏容臻叫住了她。
盛夏转身上了楼。
声音慢慢隔绝,她抱着臂窝在床上。
窗外的雪下得很大。但窗内暖气开得暖烘烘的。她这才发现收拾出来的客房被精心布置过。床是软乎乎的,有一些可爱的抱枕,落地窗旁也排列着几株多肉。
童嫣然的车开走了。
接着就听见了苏容臻上楼的声音。
“进来。”
“伤口。”苏容臻言简意赅。
“还好不疼。”盛夏如实回答“没流血。”
细白的手腕留下了半圈红红的月牙印。
“她叫童嫣然。以后可能会经常来这里。见着她尽量别起冲突。”
为什么不让她走,放她走了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嘛?
“明天,我们去逛街。”
盛夏看着苏容臻态度谦和,虽然语气还有种不容置辩的感觉,但她能接受。
“怎么突然...想逛街了。”
“我有个长辈下个星期生日。帮我挑一挑。”
“好。”
不知道苏容臻为什么除了不放她走,其它都对她很好。
这么帅的一张脸,总不能做这么土匪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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