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飞升 第九章 小摩擦

第一戒者，不得不忠不孝，不仁不信，当尽节君亲，推成万物；第二戒者，不得阴贼潜谋，害物利己，当行阴德，广济群生；第三戒者，不得杀害含生，以充滋味，当行慈惠，以及昆虫；第四戒者，不得淫邪败真，秽慢灵气，当守贞操，使无缺犯；第五戒者，不得败人成功，离人骨肉，当以道助物，令九族雍和；第六戒者，不得谗毁贤良，露才扬己，当称人之美善，不自优其功能；第七戒者，不得饮酒食肉，犯律违禁，当调和气性，专务清虚；第八戒者，不得贪求无厌，积财不散，当行节俭，惠恤贫穷；第九戒者，不得交游非贤，居处秽杂，当慕胜己，栖集清虚；第十戒者，不得轻忽言笑，举动非真，当持重寡辞，以道德为务。——《十戒》

道者不拘束，成大道者更无拘无束，戒律在正空心中如同狗屁，他打心底认定自己就是俗家弟子，只是有个记名弟子的名分罢了。清规不缚俗家人，何况无知一道童。

正空坐在马车上把玩葫芦，屁股底下是用楠木箱子乘的满当当的白银。茶水还是有的只是看不见底，葫芦没有多重，就算装了两锅茶水也没什么感觉。

马车徐徐驶过竹林，声音寂寥而单调，拉银车的马只有两匹，形体俊美而健壮，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沙雾···

“镖头前辈，咱们每日行几里路？”正空开始与他们攀谈起来，毕竟外出路上寂寞空虚是难免的。

“叫我老金吧，小道长，鄂州此处匪患最为严重咱们平时一天大抵能跑个百多里吧，可这山路崎岖，算下来停停走走走在这片地方一日能翻几座山走几十里就不错了。”

镖头嘴里说着，目光从未移开过前方，他们每日精神紧绷早已习以为常。

“我们永安镖局专门跑鄂州至中州线，来回几千里，承蒙江湖众人给口饭吃，才混的安稳。”另一镖师也介绍了自己，但他性格有些孤僻似乎不愿说话，对答的话都是老金接。

马车颠簸的厉害，正空便自己下车跟着。马车的速度不快，主要是顾着后边拉货物推独轮车的几人，他们总抱怨倘若官道修起来自己也就不用如此费事了。

山路时而宽敞，时而闭塞，小溪常常挡住去路，细看下溪里的石头很多，方的、圆的、青的、白的，横七竖八。在众多的大石间，间或有些小潭，清澈见底；看上去甚有空明之感，太阳一照，又莹光闪闪。溪水在上面的石头上还是白花花的，到了潭里就变得浓绿了，似一块晶莹的碧玉。

“歇歇吧，让大小姐出来透透气，丫头！”老金一口中州话，叫停了马车，也叫停了趟子手，他先是巡视一圈然后又大喊几声：“合吾。”

正空自修行后耳聪目明也看出老金的用意，远处竹林有异动，那动静不像鸟兽更像有人故意为之。接着老金开始说些正空不理解的话，林中也传出回应，待到众人安心也过了一刻钟了，“将马车安顿好，六子，去找些柴火，今晚就别赶路了。”

那女子从马车上下来，有些愁容。“老金，怎了他们不肯让道？”

“大小姐，交流了，前面的路堵住了，这群草寇一听是咱们他们也决定把路让开，咱们今晚先凑乎一晚明天他们将拦路的东西清理掉咱们就能走了。”

“好吧，小惠，给我的马喂些东西咱们原地扎营。”她找了个位置架起锅，其余人按部就班扎营。

八月的夜凉爽，帐篷只为大小姐搭起，其余人则沿着火堆休息。趁着天还未歇，这位大小姐还去溪流边打水，可见亲历亲为，并无太大架子。

“老金，你刚才说的话小道不明白了，是什么···暗号吗？”正空不解地问道。

“小道长，这叫黑话，刚才他们说的是他们黑水山寨分家了，路让旁支占据了，咱们过是没问题的，但他们自家清理门户不归咱们管。明日他们清理完咱们就能过去了，说不定走在路上还能见血呢，哈哈！”老金将刀卸下擦拭，打趣正空没见过死人的景象还吹嘘自己···

“小道看来习武之人不如我们修道的，我如今功夫虽不到家，但平日生病什么的都没有，你们习武的人晚年一身伤病，那才是可怜呢！”正空记得观主说踏入小周天后便可百病不生，身体在凡人中更是佼佼者，凡间的武道因是杀道，故更有隐患。

“罢了不予小道长争论了，对了，一会儿吃饭小道长千万别嫌弃，大锅饭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此时暮色以至，山间看晚霞倒让人有些诗情——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说的正是这种山间景色吧！

“大小姐的饭菜在镖局中是一绝，哈哈，小道长尝尝——”

老金端来碗筷，十来人围坐在火堆旁也聊也吃好不快活，只是那位大小姐看到正空并不开心，对于这位习惯了规矩的女孩来说老金的做法属实欠妥，她的眼神总不带善意盯着正空。

“小道法号正空，大小姐要是觉的小道是坏人，别——看——便——是！”正空也不惯着，话语中带着十足火药味，这女的下了马车就没给自己好脸色，这让他很不爽。

老金向火堆中加柴，嘴也没闲着，止不住打圆场道：“大小姐，你知道，兄弟们挣两个钱不容易，我四十了连老婆都没娶，攒点老婆本儿不容易，小道长也是顺路，都给个薄面别让我老金难做好吧！”

“好吧，老金，不过这道士一看就是色胚，估计是个野道士，路上多提防点。”

正空心中一阵草泥马，想着倘若遇上个山贼老子必定将这小妮子献给人家。

夜鸟无声，不似清晨时的兴奋，也许它们早已睡着。山畔有水，黯淡的月光下，溪流汇聚的池水静静地，朦胧地反射着天空的影子。偶尔一阵风吹过，池面乍破，便有一层层微弱的波光漾来。

晚上依旧有人不睡，镖师轮着盯梢站岗，鼾声四起时正空还醒着，趁着子时修炼最好。

他盘坐在池边——入静已深，欲念灭尽。于子时，将诚意凝于会阴穴，活子时一到，玄关自开。则外药开始化为小药，此时外药自然会被丹田吸引而去，在下丹田中完全化为小药。

（外药指天地交姌所生之真阳，小药指先天炁）

夜凉如水，天上繁星闪闪注定今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