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飞升 第三章 不一样的金光咒

“寂寂至无宗。虚峙劫仞阿。豁落洞玄文。谁测此幽遐。一入大乘路。孰计年劫多。不生亦不灭。欲生因莲花。超凌三界途。慈心解世罗。”

无名观在五十年前其实是不收俗家弟子的，自从京都贵族信奉丹道后便有了各个道场的改动，京师白云观更是借此机会扩大道场规模，期间谋获不少好处。

事实是当年各省遭遇旱灾，匪患，连续的经济下滑让皇帝只能打着“无为清境”的口号解放各地徭役赋税，借此平息起义与诸多地区官员的死伤。

“净心神咒、净口神咒、净身神咒、安土地咒、净天地神咒。”晚餐的喧嚣结束后，这些俗家弟子统一被正元安排诵读这些经文。

申时中，洞府内的光线就有些暗了，烛火陆续亮起，洞壁上映射出斑斑摇曳的影子，正元坐在前面为人答疑解惑，众人在下面诵读。

“月黑风高好办事，老三，计划有变，我有一旧友想来聊聊，野鸡多抓一只。”正空手捧经文遮住额头，他早已熟记每一卷经文，山上藏经阁这种好地方他常常当作发泄不爽的地方，自然对一些经文过目甚多，积年累月便熟记大概，基本看一遍就能记住。

刘老三一手扶腰一手托经，嫣然一副萎靡样。“小师叔，我这老腰，说好的腿可别反悔！”

“少不了你的，晚上听我号令见机行事，戌时末关灯后咱们统一从约定好的拱门走，徐师侄带着锅从后门摸下去，先去打水处等我，带好家伙别让巡守的师兄逮住。”正空转头看了看不着调的蒋少爷，他昏睡时口水都快流到地上。

正空比了个手势示意看住这个家伙，其余三人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开始“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地哼了起来。

时间转瞬即逝，一晃莲花刻漏中漏箭浮至指定位置，晚课结束了但距离熄灯的亥时初还有些时间，趁此机会正空吩咐他们收拾工具包括引火的折子，结块的猪油，还有那口小锅。

下了晚课大家都有很大的自由，大多上了年纪的师兄弟会坐在北边小峰上的悟道亭品茶，修持经典，弹琴修炼心性。

对于这些老头的邀请正空总是充耳不闻。小时候他会屁股正对他们然后做个鬼脸，跑到俗家师侄们的居室里听他们说外面世界的美好，而那些老头子也就笑笑就当是个回应了。

日落则浊气升腾，正值阴气与阳气碰撞，一般此时沿大道上山时就会看到一位驼背的老翁正对着赤霞盘坐，那正是观主，只是俗家弟子一般见不得观主擦身走过也不知道。

正空携着几人小心走过，边走还转头看着，自记事起这老头子就没有停歇过，无论冬夏每日日落都会在这里坐着，眼睛也不带睁开一下。

半刻后行至居所，这里归正德师兄管理。三间瓦房漏漏补补十几年不如蒋捷老父亲几两纹银来的实在，居所经山下砌房师傅一番改造倒也有些许气派的样子。

“你们先去收拾东西，我自有办法支开你们正德师伯。”

“小师叔，能行吗，一本破书？”

“准成。嘿嘿，除了正元老头子我不敢打包票。正德老哥我可是拿捏的妥妥的。”正元掏出刘老三的珍藏那本美人图。这五人瞬间不淡定了，尤其是刘老三路尤其心痛。

”正德老哥在我们十几个师兄弟中看似最为最为稳重，其实对于美色是最为痴迷的。”正空不禁想起两年前正德师兄跟香客交流时眼珠子净盯着人家的黄花大闺女，之后被观主发现，罚的不轻。

正德住在独立出来的一间茅屋中，一丈长两丈宽的居室被分为两个部分，幕布之后是用来存放经书的地方。戌时末关灯时他会检查自己的经卷。

趁着正德师兄蹲茅坑，正空将那本样子有些残破的书摆放在较为显眼的架子上回去静静等候。

果真，戌时末正空乖乖的按师兄吩咐吹灭油灯，而正德茅屋中的油灯不同以往还亮着，估计正沉迷于书中所画美人完全没有注意有几人已经悄悄地溜到山下。

正空没有想到小谭之处卢秀才并未现身，只有一葫芦酒和一纸诗文。

“奇怪的秀才，不来就不来，还玩起诗来了，老子可没有闲功夫。”他将酒葫芦挂在腰间，诗文揣在胸膛，躲着巡逻的火光从小道赶去约定的位置。

夜里的野鸡很是难寻，还好徐师侄是猎户出身循声辨位的能力出众，轻松射杀两只野鸡。

“这些野鸡作为炼丹师兄的备用药鸡都是禁止宰杀的，小师叔，你确定没事吧！”徐征的心里亦是没底，自己背着锅下山时更是心惊胆战，生怕被发现。

······（此处省略杀鸡煮鸡的凶残经过）

“咯，酒可真是好东西——女人？我刘老三，咯，如今才发现人家跟咱啊不一样，人家有，有这个，小师叔你有吗？哈哈哈！”

几人都喝断片了，趴在地上，胡话乱飞。也不知谁耍酒疯一脚，踢翻了锅。

火星溢出——

“着火了，着火了，观主，”一名巡逻人员迅速报告给了观主。“正空师弟那一屋子人不见了，我们正在组织灭火。”

“好了，去吧，我知道他们在哪里，那小子真不让人省心。”观主像往常一样缓缓穿好道袍，耳边回荡着正空几人哭爹喊娘的叫声。

烧成猪头的五人狼狈至极，除正空外其他四人已经昏死过去。

当炽热的火焰即将扑来之时，昏昏沉沉的正空看见不可思议一幕：观主竟不惧烈焰，口中低颂着再普通不过的金光咒——天地玄宗，万气本根···那汹涌的火焰此刻不能动摇他半分。伴着他凌空比划一番，就近的火焰渐渐消退直至完全熄灭。

正空渐渐昏去···

“观主，额，我说的对吧，这小子不是惹事就是在惹事的路上。”正财低语。

“等本事学到了，就让他下山。妈的，这小子把我养的鸡弄死一半。”正元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观主一乱喷。

“好了，都回去吧，我也该去会会藏经阁那位了？”观主神态镇定。

“外人？”众人都很惊诧，凭他们的感知不可能发现不了别人的存在，况且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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