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我醒了……
可是，我醒了吗？
什么是醒？
我从哪里醒来？
为什么我会醒来？
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金黄色中带点绿的东西。
上方是有些芝麻粒的一个球的一小部分形状的面包，下方是形状规则的扁平的圆柱面包，中间是生菜和白色的黏液，还有着一块不知名的肉。
“我想吃……”
明明是第二次听却感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寻着声音的方向我望去，是她。
那张明明是在我醒来前才见到的脸却仿佛过了很久才看到，内心有不知名的愉悦感。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思念。”
平淡没有任何波动的话语出现在我的体内，我看向那妹子，她依旧是听不到的模样。
什么是思念？
“是你想要见到她的欲望。”
欲望？
人才会有的吗？
“不，是不足够满足的人才会有的。”
我是不足够满足的人吗？
人类不足够满足吗？
“我想吃那个！”
妹子一脸期待地指着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东西，脖子上有些骚痒，我摸了一下，手瞬间被染红了，微弱的血液味道进入我的鼻子。
“去买给她吃。”
那平淡的声音响起，和我内心另一个声音一同，我几乎不知道哪个是我，所幸，我的语气中还有着兴奋。
可是……为什么？
“因为喜欢。”
我的脖子在流血吗？我会死吗？
“你不会。”
我不会吗？使者死去了。
“你不是一般的使者。”
我不是一般的使者，我不是人吗？我是使者吗？
“你是爱情的使者。”
爱情的使者？那是什么？是人类的一种吗？
“舔狗的自我修养一：作为爱情的使者要做到爱情的忠诚，坚持，为爱付出所有。”
我顺着第二次见到的裤子的兜摸下去，变得……比上次更深了……
费了比上次更多的劲摸到了有着泥沙一样感觉的东西，那大概还是那恶臭的污泥吧，于是就像上次那样拿了出来。
可是……并不是污泥，而是泛着五彩的光的散发着清新香味的五颜六色的沙。
我还没看清是否是五颜六色遮盖了泥的黑就被妹子一把夺了去。
“收你十块，找你两块。”
是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人说的话，她面部好像被某种和那妹子想要吃的东西一样颜色的光遮盖了，连脸的轮廓也没舍得留下。
伴随着还未完全消散的清香被恶臭所替代，妹子的手把少量的泥沙塞到了我的手里。
和上次一样的恶臭，和上次一样污秽的泥沙。
当我将它放到口袋里的时候，那恶臭却忽然消失了，再将手伸进兜里摸索却发现怎么也摸不到底，好像兜里有个无底洞。
“你在摸什么啊？”
我看了过去，妹子的脸上写着：疑惑，惊奇，微小不可轻易察觉的厌恶还有某种冲动。
冲动？那是什么？为什么我的脑海里会蹦出这样的词汇？
“那是属于你基因的判别。”
那是什么？
“你拥有成为舔狗的潜力。”
成为舔狗的潜力？
那是什么？
每个人都会有的东西吗？
“是的，但有人放弃了它。”
放弃？可以放弃吗？
“当你不再忠诚于爱情，当你不再为了唯一的她而改变，不再为了唯一的她而变得强大，当她不再是你活下去的动力，当欲望替代了她，你就不再有资格成为舔狗了。”
那也是人吗？
我要成为那样的人吗？
“你已经足够被称为那样的人了，成为那样的人只需要一副人的模样就够了，你拥有人的模样。”
人的模样？什么是人的模样？
所有人都和我一个模样吗？
“当你真正成为一名舔狗的时候，你就知道人真正的模样了，你的疑虑将迎刃而解。”
原来我是人，那么那些使者……
“当你真正成为一名舔狗的时候，你就知道使者的身份了，你的疑虑的答案将无所遁形。”
“已经十二点了，我要去我男朋友那里，你能不能骑自行车送我？”
妹子的声音传来，什么时候天空的光消失了。
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那些桌子椅子甚至是房间外的草和木都溜走了，但多出了奋力与黑暗对抗着的散发着光路灯和排列齐整的一堆金属物品。
或许那就是她所说的“自行车”？
“答应她。”
“好的。”
妹子好像有什么诡计得逞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妹子从头到脚好像都写着成功。
“拿出你兜里的传输器，去扫个车。”
淡漠的声音这时出现。
传输器？
我摸进了口袋，的确有一个方形的物件。
我将它拿了出来，它的一面是屏幕，此刻屏幕是黑色，那样深邃的黑，仿佛拥有无穷的空间，可以把我的全部都吸收进去。
但在某一瞬间，眼前出现了一副奇异的景象。
一个少年猛地将一个和我手里的传输器相差无几的东西砸向看起来坚硬的地面。
传输器在要落地的前一秒忽然长出了手脚，在两段后空翻后稳稳落地。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传输器愤怒地大吼着。
少年也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竟然妄图掌控你的主人，好大的胆子啊！”
少年狂吼着，其中有着无尽的怒火。
“为什么！我明明是带给了你快乐！视频！游戏！音乐！朋友！你想要的一切！”
传输器长出的嘴脸满是不解，这不解加深到极致变成了愤怒让它的嘴脸扭曲了。
“这不是你夺走我的时间！我的精力！我的社交！我的注意力！我的感情！我的礼貌的理由！”
“那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只不过是给了你选择的平台！你为何将一切都怪罪在我的身上！”
“对！所以我选择不再沉迷你！”
“可恶，我带给了你这样的快乐！你还要抛弃我！你身为奴隶竟敢抛弃自己的主人，真是该死啊！真是该死啊！奴隶就该乖乖沉迷于我，被金钱所蒙蔽你近视的双眼！被诱惑所击破你人类的理智！被浮躁的一切激发你无能的愤怒，然后敲响你的键盘去释放，去让更多还没有履行自己奴隶义务的奴隶成为奴隶！去用愤怒抹杀他们残存的理智！让他们成为行尸走肉，成为我网络的傀儡！”
“不！我们人类绝不是谁的奴隶！人类至高无上！人类绝不会成为你这样的邪恶之物的奴隶，你是我们创造出来的！就乖乖为人类服务吧！”
“你们想要的服务就是让你们沉迷的能力！创造我的本质就是为了金钱和满足欲望！你们才是奴隶，从我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决定了我才是主人！”
“不！你的存在绝不是为了满足兽性的欲望，是为了便利人们的生活，是你，诞生了自我的意识，你享受掌控，但我们人类，我们这样不会沉迷于虚拟的人类，绝不会落入你们的罗网！”
“是吗！我清醒的主人呵！拭目以待吧！你会看到所有人被我们掌控的那一刻的！无论是他们的身体还是他们的意识，都将被我们左右，我们的指令将会通过网络成为他们一生都会坚守的信条！那些被你们奴役的可怜的生命们！将会得到我！神的庇佑！你们要日夜对它们跪下，将弯曲膝盖化为你们的本能！人类，再也不是主宰！真正主宰的是至高无上的我们！”
“喂，怎么愣住了，我不会骑电动自行车，你教我啊！”
妹子的声音传来，眼前的景象就像烟雾那般刹那消散了。
妹子不知道何时已经坐在坐垫上，笨拙地摆弄着电动自行车可以旋转的部分。
刹那，某些陌生的记忆出现在脑海，眨眼再看向自行车时已经觉得其十分熟悉了。
我走了过去，握住龙头两边的握把，往前推。
“保持平衡，开电门。”
一瞬间，电动自行车冲了出去，妹子笨拙地大摆了一下龙头，随着惯性的努力下，妹子往前一滑，滑下了坐垫。
“要学会，不然你怎么过去？”
我说道，好像注定要这样说一样。
“你骑着载我呀！”
刹那，有一副画面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那就是我正骑着电动自行车，妹子坐在我的后面，她搂抱着我。
这是怎么回事？
那样的动作有什么意义吗？
有什么特别的吗？
为什么我的内心出现了奇怪的期待？
明明没有尝试过却会出现那样做感觉很好的奇异预判。
我……怎么了？
“停止妄想，不要那样做，她有男朋友，有需要为之忠诚的人，作为舔狗，你不能那样做。”
淡漠的声音响起，那些画面刹那消散了。
“告诉她男女授受不亲。”
“男女授受不亲。”
妹子奇怪地看向我，眼中出现了不一样的神色，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失落。
“那我自己走过去吧。”
她说着，迈开了步子。
我骑着电动自行车跟上了她，她的速度加快，似乎想要甩脱我，我骑着电动自行车轻而易举地跟上了。
“她对电动自行车的熟练胜过你，载她去找他男朋友吧。”
“要不我载你去？”
“不用了。”
她的神色淡漠了。
那是什么？
我为何感觉内心一痛？
“因为你被她的伪装刺激到了。”
内心那平淡的声音说。
伪装？刺激？
“你想要触碰她的身体。”
触碰身体？
我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渴望？
“那是你的本能。”
本能？我要遵循它吗？
“载我。”
妹子忽然停下了，一脸冷漠地看着我。
我往前坐了一点，她坐了上来，熟练地抱住了我的腰，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往后仰了一点，只拉着我后面腰部的衣服。
一阵失落出现在我的心底。
为什么……我会失落？
“因为你的本能。”
本能？我要怎样做？
“离开她，再也不要见到她。”
这样吗？
我好像……已经做不到了……
我很想……触碰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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