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猎手 第五章 武

：是个什么东西啊，能让你这个白家都觉得邪乎？翟震河抽了口烟带着不信任的语气说道。

：我这倒是有照片。躺在床上的十四掏出手机翻了翻，递给翟震河，这时候陈子夜注意到那个同样在床上的红头发女孩看上去似乎年纪不大。

：嗯？这东西啊……。心凡看到照片里的东西，刚准备说点什么，却被翟震河抬手制止了。

：行了，我发我手机上了。十四啊，小雅已经上大学了吧，你每个月多给人家点，毕竟大学开销大。球儿，跟我出来。我先走了，小雅，这丫头，看见我也不说打个招呼，真是。翟震河说着除了房间，把那个被翟震河称为“球儿”的男人拉到墙角，小声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又朝武云帆招招手，从他那拿了一叠百元大钞，递给对方。

在回程的车上，王玉荣和心凡两个人都压了一肚子的疑问，陈子夜知道这位十哥在这里的时间比他要长的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为方式，他还没觉得自己有资格指导一位前辈。至于武云帆，他对这位师傅可以说是完全信服，所以也没什么异议。

：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问的？看着几次欲言又止的王玉荣，翟震河笑道。

：你常去那地方？那个小姑娘还没成年吧，还有那个赌……。

：行了行了，我饿了，咱们先吃点东西吧，再往前走两步就到金都了，把车扔这就行了。翟震河答非所问的说道，然后在路边的一个烧烤摊前停了下来。

：哎，老板，老规矩，你们吃什么自己点吧。翟震河朝着正在烤串的老板喊了一声。

：小姑娘，你觉得什么是异？什么是常？翟震河找了个地方坐下之后，率先问道。

：这……王玉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看，那些出来吃夜宵的人，烤串的老板，还有那些你看见的人，他们算是异嘛？翟震河直接开了瓶啤酒，喝了一口说到：不是，那些都不是异，他们都是平头老百姓，虽然他们之中有人，也有妖族，可归根结底，他们都是普通人，普通人都算是常。那个燕子，也就是我给钱的那个，你以为她是妖族嘛，她不是，但是她女儿是，还是个胡家，而且一出生就表现出来了。她老公一时间接受不了，跟她离婚，然后就上山出家了。她有自己的工作，工作还挺好，但是她为了自己的姑娘，只能上那种没人认识她的地方，给她姑娘弄救命的东西。邱山是赌，可他不烂赌，他也不容易啊。他是白家的，本来是能治病驱邪的，可他对他那个得了癌症的老娘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减轻老人家一点痛苦，因为他没那么大本事。他是好人嘛？他也因为赌，把自己原来好好的工作给赌没了。可他干包工头，手底下人的工钱他都给了，那是他攒下来给他老娘治病的钱啊。小雅已经成年了，你非要知道的话，她陪十四睡觉，十四给她钱，供她读大学，还要找人照顾她那个已经老年痴呆的黄家老爹，就现在他爸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敢让她知道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不是谁都像你们这样一出生就衣食无忧。别他妈跟我说那些何不食肉糜的废话，有办法谁会愿意落到那种地步啊。他们只是人，和这些人一样的普通人，普通人没那么多选择，虽然他们是有一部分算是异，可他们也是常啊。翟震河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像是说给王玉荣的，又像是劝慰自己的。

陈子夜看着已经有些微醺的翟震河，深感对方的工作不易之处，见的不得已和无奈太多了，总会感觉到无力感和压力。

最终，翟震河还是喝高了，最后只能由陈子夜和武云帆架着回到金都。此时那位正在和一位三十来岁但是风韵犹存的女人说着话，见到陈子夜他们架着翟震河进来，赶紧上前。

：十哥又喝多啦，嫂子，您看？小王很自然的接替了陈子夜的位置，对着那个女人说道。

：别叫嫂子，我都和他离婚了。说着头也不回的走到电梯前按开电梯。

：呃，师母，那我把师傅放哪啊。武云帆小心翼翼的问道，貌似相比之下，武云帆似乎更怕这位师母。

：把他扶过来啊，我这不按着电梯呢嘛。女人一脸无奈的说到。

……

次日，陈子夜一早就受到了那个东西的照片，后边还跟着一句，有事再联系。陈子夜轻笑一声，认真的观察起照片里的东西。那东西似乎是玉质，比一般的板砖似乎小一些，呈胶囊型，上边还雕刻着各种抽象的浮雕，正中间还刻着两个很陈子夜看不懂的字。

就在陈子夜出门吃早饭的时候刚好遇到了正要进门的心凡，他突然想到心凡似乎认识这东西。

：心凡啊，我看你好像知道这东西啊，发表一下你的意见呗。陈子夜拿出手机上前问道。

：呃，其实我只是认识那两个字而已。心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什么字啊。正巧这时候王玉荣和武云帆也似乎是刚刚锻炼完，从外边回来，王玉荣好奇的凑过来说道。

：你看了也白看，这种字我们一般称之为天书，是用来上达天听，施术做法时候用的，不是跟你吹，现在全国认识天书的一共也不到一千人。心凡一仰脖子，有些骄傲的说道。

：驱邪？你详细说说。陈子夜好奇的问道。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就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是勿动。不过前辈您不知道天书？那您是怎么修炼的啊。心凡有些不解的问陈子夜。

：修炼？我可不会修炼。陈子夜笑道。

：我看您身上……。心凡刚要细问，却被陈子夜打断了。

：我这是特殊情况，不方便跟你说。你还是先说说这天书吧。陈子夜说到。

：这天书嘛，就是用来调动自身法力跟天地灵气的一种辅助手段。非要说的话，你看电影里那些道士做法驱鬼的时候都会念一些口诀，画一些符篆，那些就是天书，只不过不是真正的天书而已。心凡虽然解释了，但是陈子夜和王玉荣还是不那么理解。

：你们知道哈利波特吧，他们施法的时候不是都会念咒语嘛，天书就是咒语，这么说你们理解了吧。心凡想了想解释道。

：哦，我大概理解了，不过这东西是什么，又该怎么找？陈子夜接着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师伯应该很清楚，等晚点问问他就应该清楚了。心凡笑道。

：别等会啊，早点解决问清楚，咱们早点回去了，我可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了。王玉荣赶紧说道。

：我师父师伯这个时间应该在做早课，师伯最少要到八九点左右才有时间。心凡解释道。

：那你师傅呢？王玉荣追问道。

：我师傅就更没时间了，他老人家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修行。心凡带着些许骄傲的语气说道。

：唉，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明明应该让派出所民政部门管的，我这位师爷非要自己管，这不是多管闲事嘛。王玉荣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妖族大多数都不太稳定，而且每一个都有点本事，到时候拍个视频什么的传出去，那可就事大了，你连这个都不懂啊。心凡不屑的说到。

：我现在连什么是妖族都不知道呢……

陈子夜实在没心思听他们两个人斗嘴，走过去跟武云帆一起吃早饭了。

：武哥，您这位师傅看着挺厉害啊，不过你们俩用的功夫好像不太一样啊。陈子夜边吃早饭边问道。

：那是，我师傅年轻的时候在全国各地找人切磋，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不过我拜师的时候，师傅已经封拳不怎么出手了。武云帆说到。

：这么牛啊，可我没怎么听过他老人家的大名啊，他用的什么功夫啊，我看着像太极又像擒拿的。陈子夜奇怪的问道。

：我师傅没什么固定套路，什么都会，不过他老人家不参加什么正式比赛，都是找人私下切磋的，你不知道很正常。武云帆说道。

：那你呢武哥。陈子夜问道。

：我练的是八极，文又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听说过吧。我不像我师父那么厉害，能练好八极已经是我都极限了。武云帆无奈的说道。

：那他老人家为啥不怎么出手了？陈子夜八卦的问道。

：因为打死人了。这时候一共平淡的声音从陈子夜他们身后传来，陈子夜转身看去，看见那个武云帆称为师母的妩媚女子正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站在他们身后，手里还端着一盘早餐。

：师母，您早啊。武云帆见到师母赶紧起身问好。

：嗯，小武，你们吃你们的吧，就是下来给你师傅那点吃的。女子笑了笑转身端着早餐上楼了。

：武哥，看你怎么好像更怕你这个师母啊。陈子夜看着一直目送女子上楼之后才敢坐下的武云帆调侃道。

：你不知道，我这个师母揍起人来可是不留手的，当初差点踢死我。武云帆心有余悸的说道。

：这个我知道，传说中的云中花赵云欣嘛，听说那双脚配合长裙，那叫一个出神入化，神鬼莫测。这时候心凡端着一碗白粥过来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的。陈子夜好奇的问道。

：我小时候见过，听武哥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的。那时候翟前辈上山找我师傅挑战。不过我师叔先和这位赵前辈切磋了一下，那叫一个厉害啊，我都没看清楚。不过后来我师傅跟翟前辈切磋我就不在场了，听我师傅说，单论武学造诣，翟前辈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了。心凡感叹道。

：呵，能被天一道人这么评价，看来我还是没那个天分啊，师傅的本事我学不来啊。武云帆叹息道。

：天一道人？陈子夜问道。

：当世修行第一人，陆地仙人，据说是这世上最有可能修炼成仙的人。只不过他老人家不怎么入世，只有咱们这个异常圈子里的少数人才听说过他老人家，我也是听说啊。武云帆笑道。

：我师傅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闭关，我都没怎么见过他老人家呢，倒是我师伯给我的指点更多点。心凡接话说道。

：看来我身边都是一群不得了的人物啊，都是和那些传说中的人物有关系的人啊。陈子夜感叹道。

：这么说也没错，我师傅平时除了修炼和指点我修炼之外，几乎别的什么都不干，有什么事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师叔出面，所以很多时候人们经常把他们两个弄混了。我倒是见过师傅出手过一次，那场面，真的和仙人差不多了。心凡说道。

：等等，我听小林说现在没那么多异常了啊，什么还要传说中的人物出手啊。陈子夜奇怪的问道。

：他说的话你也信啊，那小家伙嘴里大部分时候没什么实话，不过这件事我还真知道点，还跟玉荣有点关系呢。武云帆说道。

：啊，怎么还和我有关……。王玉荣说到一半，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闷头不再说话了。

：是不是那个乐谱的事？陈子夜想了想说到。

：这件事你也知道啊，那家伙，整个小区都邪气冲天，要不是师傅，我还真不知道有谁能解决这件事。心凡感叹道。

：咳！行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武云帆见王玉荣似乎情绪有些不对，赶紧中断这个话题。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陈子夜注意到这两个原本和自己一起执行过任务的人似乎完全忘记了这件事，包括蓝宇也一样，似乎是跟自己有关的一切记忆都被抹去了，陈子夜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那个规则异常的黑暗还是别的什么。

：哦，嗯，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问问我师伯关于这东西的事吧。心凡看了一眼有些沉默的王玉荣，附和道，然后拿出手机。

：师伯，我们这出了个东西，想请您给看看。心凡并没有打电话，而是直接开了个视频。

：平时让你好好用功，你不听，现在遇到事了就拉跨了吧。来我看看，什么东西。电话那头的人出声调侃道。

：前辈，照片。心凡要过陈子夜手机：就是这个东西。

：七煞符？你们怎么会和这个东西扯上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