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事 八十七、阴城梦魇、最深处的恐惧2

黑暗中那个声音彻底沉寂，我就那么漂浮在这个空间里面，我本来还强撑着精神可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黑暗的影响我逐渐的失去了意识，在彻底昏睡之前我还在想着那个声音最后说的话。

“下一个该谁了？”

“就那个吧！昆仑虚那个所谓的首徒。”

“好的，主人。”

“嘶！！”我甩了甩头，想要睁开眼睛却被这白茫茫的一片刺到了眼睛不自觉的又闭上了眼睛，可这漫天大雪纷飞，这熟悉的寒冷让我一瞬间就彻底清醒了我过来。“这是昆仑？”我环顾四周，果真是昆仑还是我等阿离的地方，我朝着前方望去昆仑虚的大殿还高耸着远处的山巅之上，我怎么回来了，难不成那黄河还有传送的功能，我大为不解之前看过所有关于黄河的史料也没有记载过这一方面的传说。

而且为什么在内蒙的黄河水底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也好既然回来了，我就先去查阅一番，阿离和闻溪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既然我回到了昆仑那么闻溪会不会也回到了轩辕丘，阿离应该也回了千里山。说着我快步朝着昆仑虚的方向走去。

“大师兄好！”

“大师兄好！”

走到大门处时遇到了两个外门弟子，向我问好出于礼数我也朝着他们点了点头，但目光却被他们身上的服饰所吸引，昆仑虚不论内门还是外门的弟子都着统一的服饰，可他们选在穿的衣服是在百年前就换掉了，也就是在阿离死在无启国之后的一小段日子就换掉了。

“你们俩等等。”我拦着住了他们。

“大师兄有何吩咐？”两个弟子恭敬的朝我行礼。

“不必多礼，我有事想问你们。”

“大师兄请讲。”

“这一批衣服不是早就换了吗？为何你们要继续。”我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他俩好像也有点蒙。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长一点的弟子朝我继续恭手说到：“大师兄莫不是记错了，还没到更换衣服的时候。”

我突然有点恍惚，但看着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就摆了摆手。

“可能是我记错了，你们先下去吧！”

两人看我面色不佳就开口提醒到：“大师兄若是身体不舒服就早些回殿休息吧！”这两个外门弟子说完就告辞了，留我一个人在原地有些恍惚。他俩还没走远讨论的话却被我一字不落的听完了。

“大师兄莫不是太过思念阿离师兄！”

“应该是吧！”

“也是，不离师兄下山好久没有消息了。”

。。。。。。

声音逐渐远去，我朝着自己居住的地方走去，他们说阿离下山好久一直没有消息，我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如今的昆仑而是百年前的昆仑。

也就是说现在的阿离还没有出事，想到这里我便加快了我的脚步，熟悉的阶梯让我根本不用注意脚下的路，我站在我的大殿的门口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好像尘封了很久的大门。

但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愣住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我端坐在大殿正中央的书案上，我看着他手上的信折成的纸鹤就那么消失在了我的眼前。那个我在看见我的时候也愣住了。

“你是谁？”

“你刚才写的什么东西！”我慌乱的跑到那个我面前，我的样子也许吓到了他令他久久也没有说出一句话，但他指了指书案，我的左手一直撑在书案上我颤抖着将手拿了起来，我看到了记载着转生之法的古籍，还有关于无启之国的记载。我忽然就觉得眼前着一幕好熟悉，当年阿离带着妆姝回过昆仑，她们走了之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多天就是为了寻找可以让妆姝可以转生的方法，也就是今天我给阿离写了信。

我颓然的坐在地上，好像一切又来不及了。

“诶，我问你呢，你是谁？”我看着眼前这个我莫名觉得有点好笑，听的出来他看见这么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非常疑惑。但他也察觉不出眼前这个人和自己有什么不一样但地方。

我叹了口气给他解释到：“我就是你。”说着我还用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

“我知道。”

“那你还问。”

“我主要是不太确定。”

“你回来干什么？”

不得不说自己和自己聊天的感受真的很奇妙。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来的，可即回来了也没来得及阻止你做的蠢事。”这么说着我感觉我积累多年的情绪好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我做什么了？”他不解的问到。我也不客气直接告诉了他。

“你的这一封信啊！害死了阿离。”我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他瞬间就安静，我静静的等他消化完。

“你说什么？刚才那封信害死了阿离，怎么会？”他现在的语气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可我就那么盯着他，我俩这跨越时空的对视，他在我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说谎的痕迹，这也让他慌了神。

“是真的。”他的声音在颤抖。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他瞬间就站了起来，冲了出去。我大喊一声：“喂，你出不去的。”我并没有任何动作，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会回来。果然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出不去。”

“因为我是你，即使重来一次结果也是一样的。”

“所以就算你知道结局你也不愿意去改变它吗？这一次也还愿意看着阿离去死吗？”他这一问我没有回答，我不知道。我和他在书案前坐了很久很久。

“昆仑只有一个淮生，我现在出不去，可你出的去。我相信你，哦不我相信我自己。把阿离带回来，我送你出去，我不相信结局无法改变。”

“嗯！”

是夜，暴风雪来的更加凶猛能够遮住所有人的视线，我和我站在昆仑通往人间的入口出。

“走吧！”我并未多说，转身离去。可结果告诉我们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在我即将要踏出昆仑那一刻，这个入口封上了。

“把他们两个都带回去！”不远处响起了威严的声音。昆仑前来的弟子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大师兄，眼底的迷茫都不用掩饰。

“还不快去！”我们不敢反抗，那是昆仑的长老是整个昆仑权威的代表，没人敢反抗他们，我们被押回了昆仑虚。我们跪在雪地里，我一句话都不想说，我知道即使反抗都是同一个结果，阿离怎么都会死，一切都会按照命运安排好的进行下去。可我劝不了以前的我。我看着他在雪地里挣扎。

“长老，我要去救不离啊！求您了放我们出去吧！”长老听到了不离的名字也愣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他和我一样捕捉到了这一丝的情绪变化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长老，长老不离是你你们看着长大的啊！”这一次这个感情牌算是打错了，上首的长老们彻底狠下了心，就看着他在雪地里挣扎。

“把他们俩带下去。”说完长老们转身就准备离开。

“为什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长老们也停住了离开的步伐，压住我们的弟子也像是被他们的大师兄吓住了一般。

“这都是命。”为首的长老留下了这句话之后就彻底的离开了。剩下的弟子们不敢为难我们也都散去了。

我从雪地里面把他拉了起来。

“来不及了，怎么都来不及了。”

“你什么意思？”我抬手指了一下天空中对应着阿离的星宿，就在刚才它的光芒彻底消失了。

“阿离没了。”

他像是疯了一般掐住了我的脖子，疯狂质问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冷静，那是你从小养大的孩子啊！”

我没有回答他，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任由他帮我掐到窒息，这一刻我好像能够感受到那个时候的阿离有多么的痛，我想告诉他当年我亲眼目睹了阿离的死亡，那种失去至亲的痛在以后的每一天每一个那种痛我都在反复煎熬。直到我见到了这一世的阿离，她和之前一模一样。一个崭新的阿离，可好像这一辈子我也救不了她，我要怎么才能战胜命运。窒息感一点一点袭来，我的眼前只剩下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