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长歌——李斯传 16、机会

“你说那母子，是公子异人的妻儿？”赵萱红吓了一跳。

“对呀，你都知道什么？”

“我听说，太子子楚是从赵国回来的，是华阳夫人的儿子。”

“华阳夫人？就是和穰侯魏冉、华阳君芈戎有血缘关系的华阳夫人？她可是楚国人啊，而且听说这位夫人并无子嗣，这子楚……莫非就是异人？他被华阳夫人收为义子，改名子楚？”李斯越想越觉得可能，因为一切都太巧合了，这样的话，只要直接去太子府就可以了，太子府相比皇宫，还是比较容易进去的。

“你今天不去教小孩子识字了吗？”赵萱红问道。

“额……还是得去，但也去不了几天了，过几天等赵姬病好了，还要送她母子去太子府。”

“李斯，你怎么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呢？”赵萱红捋了捋有些乱的头发，看着李斯皱眉道，“教书就要有教书的样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以后养家糊口总不能只靠我一个人，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你让我们喝西北风吗？”

李斯一愣，满脑子的太子和赵姬，一时有些转不过来，但他细一思量，就理解了赵萱红的意思，正因为她死心塌地想和自己在一起，才会顾虑将来，想得长远，他连忙上前握住萱红的手说道：“萱红，眼下这世道，升斗小民哪有太平日子可过？你也不希望咱们的孩子以后死在战场上吧？”

“这……”赵萱红迟疑了，她没想过这么多，但她也知道李斯说的是事实，“那……能成功吗？”

“事在人为，人定胜天，这可是我的老师说的。”李斯笑道。

“既然是荀子说的，那我相信你，夫君。”赵萱红对名动天下的荀子还是很信赖的。

李斯就这样一边等待赵姬病愈，一边筹措钱财，以作打点之用。同时也打听到，公子异人拜华阳夫人为母，改名子楚的消息。

只是赵姬并没有很快痊愈，而是过了足足七天才好转。

这天，嫪毐苦着一张脸来找李斯，说是赵姬已经痊愈，请李斯过去。

到了嫪毐家，看到赵姬时，李斯也不由惊为天人了，赵姬已然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裙，气质妩媚动人，赵政也穿着一件很得体的粗布衣，和那天上门求食的样子已是天壤之别了。

“这嫪毐还蛮仗义的。”李斯心中暗想，赵姬母子肯定是分文无有，要不也不会上门乞食，如今换了新衣，自然是嫪毐出钱给做的。

“李斯拜见夫人。”李斯施礼说道，“夫人身体已痊愈了吧？是否现在动身？”

赵姬面色微红，剜了旁边的嫪毐一眼后说道：“多谢先生，妾身已经痊愈了，这就可以动身。”

拜别了嫪毐，一行三人向咸阳城行去。

其实李斯的钱是可以租一辆马车的，但他为了有足够的钱打点，并没有租车。再加上此去咸阳城也就不到一天的路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秦国上下层级的制度很严，虽然取消了奴隶身份，但下层人民也是不可以随便见皇亲国戚的，视作犯上，赵姬母子又没什么信物，一旦被视作暴民，很有可能会枉死。

也只有“士农工商”中，排在第一的“士”可以觐见权贵，但就算觐见，也需要打点，否则被当作暴民就地正法也是有可能的。

这是李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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