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 第二十五章 证据不足

“六月新兴中学校园强奸案、7月接连发生张海洋被砍、张海洋谢子豪遇袭案，我隐约觉得三三个案子有什么联系啊！”王小兵坐在办公桌上左手翻着本子，右手托着头道。

张宏在一边来回踱着步，一筹莫展，王小兵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强奸案没有怎么调查，因为张海洋私下与被害人和解了。

“走，新兴中学！”拿上警帽，两人驱车前往新兴镇中学。

这边邓亚军和方芹已经请了两天假，坐着大巴来到四汇镇。四汇镇是临江县东北方向的一个边陲小镇，深处内陆，落后的交通导致小镇经济发展缓慢。一下车，只见街道尘土飞扬，垃圾满地，老旧落后的建筑，无处不彰显着此地的脏乱差。

“方芹，我们先去吃碗面吧！”。

“嗯，确实有点饿了，听说这部的羊肉面不错，我们去试试”。

不得不说四汇镇的羊肉面十分有特色，老板娘的调料是采摘来的野生辣椒，晒干之后用炭火烤出虎皮焦香，随后伴着木姜子、花椒、葱姜蒜一起放入石墩里碾碎，红的青的，看着就有食欲，搭配自己熬制的骨头汤，伴随着热腾腾的水蒸气，远远就能闻到香气，及时刚吃完饭也会忍不住进店再来一碗特色羊肉面。

“老板娘，两碗羊肉面，一个二两一个三两，方芹你吃辣不？”邓亚军闻到。

“吃啊，玖一每次都抱怨我带的卤菜太辣，我都不觉得辣。”方芹说道，想起玖一，莫名的暖心与伤心。

“哎，吃面都不忘给我加点辣椒味的狗粮。老板娘，两个都要辣椒，多放点！”邓亚军又朝店里屋的老板娘说道。

“那就辣个爽，闻着这香味，我已经开始流口水了。”邓亚军搓着手说着边坐了下来。

“哎，方芹，你喜欢我们玖一什么啊？”邓亚军笑着八卦到。

“哪有，关系好的同桌而已。”方芹若无其事地道。

“只是同桌吗，哈哈，玖一听了可要伤心了，再说你这么鞍前马后地给他又是送鸡汤，又是帮他查案子，同样是同桌的王旭怎么就没有像你这样？”邓亚军玩弄着筷子，笑嘻嘻地调侃着。

“那你还不是鞍前马后，你喜欢玖一啥？”方芹反问道。

“哈哈哈，这能一样吗，我们是兄弟”。

“对了，玖一跟你们说起过我吗？”方芹认真地问道。

“想知道吗？那说好，我告诉你，你得告诉我你喜欢他什么”。

“他啊，高一以来我们就玩的最好，毕竟同床共枕，是有感情的，他心里想什么，即使不说我也知道。自从认识你之后，他天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跟我聊起你，说你跟其他女生都不一样，完全不像个学生。”邓亚军说着。

“怎么不像学生了？”方芹追问道。

“对了，他说过最肉麻的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邓亚军捂着嘴笑了起来。

“什么啊，认真点。”。

“有一次他说，他最喜欢温暖的东西，而这世上最温暖的的，莫过于阳光和方芹！”说完邓亚军哈哈大笑。

“额，怎么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变得这么搞笑。”方芹嘟囔着，心里乐开了话却不表现出来。

“到你了，你到底喜欢我们玖一什么，我知道他成绩好，又搞笑，但是你们一个文静一个调皮捣蛋，外人真看不出来是一对。”

“谁说我文静了，况且成绩好又搞笑不就够了吗。”方芹道。

“其实吧，虽然我高二才分到二班，但是高一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他了，这一年，他成长了很多，以前吊儿郎当没心没肺，但是有一次我发现他挺细心，内心温柔，还十分浪漫。”方芹眼神向上，眨着眼慢慢说道。

“是不是给你写情书那次？”邓亚军问道。

“啊？这你都知道，你们到底还说了啥！”方芹嗔道。

“面来了，两位慢用，桌上有醋，你们可以自己加..”老板娘一脸慈祥，从托盘上端下两碗面，知道二两面是给女生三两面是给男生。

“哎，老板娘，你听没听听过姚强这个人？”邓亚军看着转身正要离开的老板娘。

“姚强，你说的是那个开客运公司的姚强吗？”老板娘转身放下托盘问道。

“客运公司？”亚军疑惑地问道。

“哦，你说的是不是在洞溪中学当老师，脸上有道疤的姚强？”老板娘又问道。

“对对对，就是那个姚强”亚军连忙点头，没想到随便问个人竟然有人知道。

“这个客运公司就是他开的！怎么了？”老板娘指着旁边的车站说道。

“关于姚强，这边的人有没有关于他的传言？”。

“哟呵，这一片对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早些年他是这里的一霸，没想到现在在当老师。有了铁饭碗。”老板娘说着，来了兴致。

“那谢进呢？有没有听说过？”方芹追问道。

“这倒没有。”。

“那姚强，在这一片为什么这么出名？”亚军问道。

“因为他狠啊！早些年在这边做了不少坏事，他的客运公司刚开业的时候这边打了好大一架，听说是因为利益冲突，两帮人从早打到晚，姚强把人家腿都打断了，现在人家落得个残疾，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他当上老师后就没有听到过太多的传闻了。”老板娘道。

“那被打断腿的这个人，你知道他叫什么，住哪里吗？”。方芹又问道。

“听说叫姚大壮，在大石乡，这里坐车还得大半个小时呢，可能这会儿都没车了”老板娘指了指车站背后的方位。

“亚军，先吃饭吧，待会儿面坨了。”方芹提醒道。

突然之间亚军就不饿了，随便巴拉了几口，一想到现在没车了，又显得急不可耐。

“方芹，待会儿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回坪山镇的汽车，你先回学校。”亚军道。

“估计这会儿也没有，你们刚才那班车是来的末班车，返程的末班车早在半小时前就发车了。”老板娘插话道。

“不用，我也要去大石乡，问个清楚。”方芹停下筷子道。

“那待会我们只能在这里过夜了，到时候你住我对面，有什么事叫我，这个地方，看着治安不太好。”亚军说道。

新兴镇中学，晚自习灯火辉煌，办公室里，张宏和小兵从邓爽闺蜜小丽的口中得知了邓爽和谢子豪的关系。瘫坐在椅子上讨论着。

“关系真乱啊，为什么所有人都没发现这一茬呢？”王小兵依旧拿着本子，嘟囔道。

“那么所有的事情都说的通了，谢子豪因为对象被强奸，悲愤交加冲动之下去杀张海洋，于是两人扭打，一死一伤，最后谢进发现了现场，发现谢子豪还活着，于是为了替儿子脱罪，也为了不被张长江报复，于是毁尸灭迹。”张宏娓娓道来。

“邓亚军为姐姐出头，玖一替兄弟出头，一起砍伤张海洋，谢进有了最有动机的替罪羊，于是和班主任一起设计得到玖一的指纹，在某天夜里故意将刀抛在河边等我们发现。”王小兵补充道。

“但是这个谢进对这个姚强有着怎样的大恩，或者有他什么样的把柄，值得身为班主任的姚强为他昧着良心做这等脏事？”张宏疑惑道，又起身开始了踱步。

第二天一大早，大石乡在最后一声鸡鸣中升起袅袅炊烟，田野里的稻田整整齐齐的都是被割的稻桩，偶尔几声狗叫，好一片人间烟火气。

“你好大娘，请问姚大壮家在哪里？”方芹在进村的竹林里面刚好碰到一个正在喂鸡的大娘，走上前问道。

大娘打量了一下二人，指向远处田埂上边的一户人家说道：“在那边，那座土房子”。

两人快步走到姚大壮家，只见一个老妪正佝偻着坐在灶台边，往火灶里面用火钳扒拉着，用微弱的气息吹向冒着浓烟的火堆，终于，火燃起来了。这座土房子，看着已经摇摇欲坠，灶台不远处杂乱地堆积着锄头和背篓，地上几捆叶子菜，厨房门往里望去就是阴暗潮湿的卧室，可谓是家徒四壁。

“大娘，请问是姚大壮家吗？”方芹手扶着厨房门框，向内伸着头问道。

“是啊，你们找谁啊？”老妪用十分微弱的声音问道，随后咳了几声。

“哦，是这样，我们找姚大壮了解点事情。”。

“他出去打工了，你们进来吧。”。老太太起身拿着凳子，招呼着。

方芹将带来的米和油放在一旁的案板上，连忙赶过去接过凳子，生怕大娘不小心摔倒。

“大娘，我想请问一下，姚强这个人你知道吗？”亚军问道。

听到姚强的名字，老太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颤抖着嘟囔着什么。

在老太太不清不楚的交代中，两人大致知道了来龙去脉，原来姚强在当老师前曾是这里有名的地痞，随后又做起了客运生意，因为与摩的司机起了冲突，两帮人打起来了，后来就是姚强将大娘的儿子腿打断，一直到现在都拄着拐杖，干不了重活，只能去外地干点折纸箱的工作，其父亲早些年就已经过世，家里因此也穷的揭不开锅。后来，大字不识的老太太四处奔波，准备打官司要赔偿，而当时姚强不知怎么想的要去当老师，因为政审的问题一个叫谢进的在县里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最后只给了一家人几千块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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