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我为球狂 第九章 阿宝的前生：跳槽与下海（九）

老马一回来，阿宝和他像在珠海一样，又经常出去逛，被人叫做“香港警察”。

这一次他们到阿福公司。阿福是老马的同学，经常有一些生意信息，被人叫做“情报处长”。他从一个房间里探出头来，说：“等一下，我正在跟经理说话。”一会儿他出来了，带他们到大门旁边的沙发坐。

那里正坐着一个司机和一个小弟，两人无所事事，正在互相逗着玩，司机指着墙上一面镌刻着“鹏程万里”的大镜子，对小弟说：“你真的整天在守这面镜子？！”

正所谓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司机哪里知道，两三年后小弟考上了交警，后来成了个什么队长，自己却因为公司倒闭，成为落岗人员。

阿福说他一个朋友在省外经贸工作，能搞到柴油批文什么的，阿宝听后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就请教起阿宝怎么做免税批文，还说他们在海岛有一个养殖项目，问他可不可以做。

阿宝在少东公司已经学会了做免税批文，就头头是道地跟他说要什么手续、什么资料。他真的就把这些资料一样样地拿出来，说：“如果可以，你来帮忙。”

阿宝看完这些资料后，确实感到了是生意选择了他，而不是他选择了生意。

阿宝在少东公司的时候，缺少的正是这样的项目，如果有这样的项目，再借着当时的强劲东风，那将是另一出“火烧赤壁”。

阿宝把这些资料复印后拿回家，准备大干一场。

这时候阿宝在市政府的那个朋友已经调走了，阿宝只好打电话给弟弟，叫他找同学帮忙，他的这个同学的姐夫在市政府当科长。阿宝的弟弟说：“不用，我自己找他姐夫就好。”下午他们一起去。

阿宝弟弟同学的姐夫看了他们带去的资料后说：“拿给邢科看一下。”邢科是个副科长，专门负责这项业务，等阿宝弟弟同学的姐夫离开后，拿着他们送的两份资料，说：“你不要说那么多，外销的就要到外经贸申请，你送这两张东西来，肯定不行。”

阿宝已经从阿福公司拿到了几乎全部的资料，以为找熟人就不用带那么多，只拿了那两份资料。唯一缺的是一份项目注册书，找到阿福后就补齐了。

第二天阿宝的弟弟没有再带他去，他自己去。他弟弟同学的姐夫这一次也没有带他去找邢科，只是说：“你拿给他就好。”他拿去给邢科，说：“陈科说送在你这里。”邢科看后说：“那就放在这里。”

阿宝心里很不踏实，晚上打电话给弟弟的同学，承诺事成之后分给他一成，他假装说：“不用不用，如果要，到时候拿一点给邢科就好。”

几天后阿宝弟弟的同学打电话给阿华，说批好了，还说批了什么和批了多少，阿宝高兴得一个晚上没有睡好。

他尽管晚上没有睡好，但第二天还是很早就起来，然后到市政府去，一个女的说：“还没输入电脑。”

阿宝在那里碰到了阿玉，她离开马经理的公司后承包了一个公司，自己当起经理，这时候刚生完孩子，在家养得又白有胖，还电了个爆炸头，穿着超短裙。

她跟那个女的拿不到批文后就把邢科叫到隔壁房间，邢科显然已经被她收买了，但又不敢得罪那个女的，苦笑着说：“明天再来拿吧。”她不肯退让，说：“路那么远，每次到这里都跟到乡下一样。”

邢科只好硬着头皮回去拿。她对阿宝说：“没有拿不到的道理！”还说：“帮你拿要不要？”阿宝怕她也要跟他分成，说：“不用不用，还没输入电脑。”就走了。

第二天阿宝又到市政府去，不料这一次他们去开大会，办公室的门关着，只好又空手回来。

阿宝不知道第三天又要碰到什么情况，去后竟然很顺利地拿到了。回来路上，不停地计算着有多少种物资，每种物资有多少吨，每吨可以卖多少钱，一共可以赚多少钱。

市政府批出来的批文还要送到海关批，阿宝把批文交给在海关当科长的同学。

几天后阿宝的几个同学一起去吃饭，阿宝问科长同学批出来了没有，同学说：“有，几百吨。”又说：“还得等处长、关长批。”

阿宝太高兴了，几天后去看最后批出来了没有，看到登记册里面每天都批出来很多，就是没有自己的，听旁边的人说，：“现在审批时间一般需要一个月，以前一周。”

每张批文都有两个抬头，一个是申请单位，一个是进口单位。阿宝的这张批文申请单位是阿福的公司，进口单位是伟生的公司。

阿宝到伟生公司的时候，伟生问：“我们那张批文批出来了没有？”阿宝听到他说“我们”，心凉了半截，到他公司盖章，本来只是想借船出海，弄不好变成上了贼船。

这些天老马也老是打电话给阿宝，不敢问批文批出来了没有，而是说外面的柴油文又跌了多少。

阿福也不时到阿宝家，有时候说他们公司一个人也在做批文，这时候又批出来一张，有时候说听说批文要停批了。

这时候形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些优惠政策被取消了。阿宝再见到伟生的时候，他说：“你的那张文看来也没什么希望了。”他现在不再说“我们”了，而是说“你”。

阿宝去了很多次都没有查到，失去了耐心，想去最后一次后就不再去了，见到了同学，他说：“你报个批文号来！”然后喊：“郭平啊，帮他查一下！”

很快就查到了，郭平说：“有！”同学说：“就是嘛！”阿宝接过登记册，看到已经批出来一个多月了，不知道自己怎么来了那么多次就是没有查到。

阿宝拿到批文后跟打了胜战似的回到家，阿宝的母亲说：“老是听你们说批了批了，结果没有批出来一次！”还说：“我几天前到伯公庙赌杯，说大房的批文不知道批出来了没有，如果批出来就给我一个胜杯。”

阿宝好奇地问：“结果有没有胜杯？”她说：“有。”

这时候阿宝还在等妻子回来，当他在窗口看到她回来了，大声喊：“张彤！张彤！”她边架自行车边说：“知道了！知道了！”

原来，阿宝去取批文的时候，妻子的一个同事也在那里，回去告诉她，说：“你老公的批文批出来了。”还说：“你老公拿到后高兴极了，拿香烟给这个人给那个人。”

她一下班就跑回来，说差点把自行车扔了打的回来。

下午阿宝在家里睡了个囫囵觉，醒来后想起不久前报纸上讲了一个的士司机买彩票中了一等奖，在家里睡了三天三夜，人家问他中了奖怎么还睡得着，他说不中奖才睡不着，中了奖怎么睡不着。

第二天阿宝打电话给表弟，想让他把批文拿去卖，没想到他说：“你多少钱要卖，报个价给我！”

阿宝报了个价给他，他说：“太高，我没办法帮你处理。”好像不是阿宝在帮他，而是他在帮阿宝。

接着阿宝打电话给伟生，说：“那张批文批出来了。”伟生因为不存希望，早已忘了有这么一回事了，问：“谁？那张柴油文啊？！”阿宝问：“要怎么处理？”

他这一次显得很大方，说：“你安排就好。”阿宝问：“给你的公司一成怎么样？”他说：“随便。”阿宝再问：“你想不想拿起来？”他说：“不要。”又说：“那你去公司的时候不要说，阿武如果问，就说没有批出来。”

又过了一天，阿宝的表弟来跟阿华拿批文去卖，走后不久打电话给阿宝，向阿华报了个价，阿宝说太低了。很快他就回来了，像比赛完一百米短跑，气喘吁吁地说：“完成了，卖了个高价！”

然后分别从几个口袋里掏出钱来。看到这么多钱叠放在茶几上，阿宝仿佛看到了电影里的赌博场面，害怕极了，赶紧拿到茶几下面，顺便给了表弟五千元，也占去了一成。

阿宝第一次赚到钱后在家里藏了好多天，后来才知道几乎所有的生意人都这样。

一天晚上阿华把摩托车停放在停车场后回来，走在黑暗的路上，老是以为有人拿着刀要跳出来谋财害命。

这时候小强还在邓经理的国投公司，一天晚上也到阿宝家来。讲了伟雄承包了一个公司，在家里拿五万元先交财局，以后公司还给他。前些天开了一辆红色跑车到公司，被附近工地的一辆泥头车撞坏了，赔了一万多块钱还没了结。

讲了邓经理对一个下属公司的经理说：“找点钱来发工资哩！”

讲了从前调进公司的那两个女的，一个调走一个去泰国。另外公司里还有一个女的，已经失踪了好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