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我为球狂 第九章 阿宝的前生：跳槽与下海（八）

以后阿宝没再到公司去，这是他继在办事处时第二次沦为丧家犬，好在这时候又掀起了新一轮的公司热，大大小小的公司像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伟生也跟着成立了一个，阿宝就到他那里去，避免了在办事处时遇到的那种尴尬局面。

伟生是阿宝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当了一阵子教师后调到市委的一个部门工作，后来下海经商。阿宝到他公司去，看到他们公司只有他、阿弟和财务妹三个人，是个空壳公司，就吸取到少东公司去的教训，只是把档案放在那里，打算以后找到生意后再到他公司盖章什么的，算是借船出海。

阿宝幸好没到他公司去，此是后话。

阿宝没到伟生的公司去，但有时候会到那里听他讲故事。伟生讲一个同学跟他说，做生意开头很难，等到有办法赚到一万元后就容易了，能赚十万，赚到十万后就能赚一百万；讲有一次在路上碰到一个中学老师，这个老师听说他去开公司，以为他很有钱了，开口向他要两千元过年，他跑起来。

阿宝有时候还会到老郑的公司坐，老郑原先是一个对外酒店的出租车司机，出租车行业不再吃香后就来开公司。

他的公司开在一个城中村里面，楼上全是他那样的公司。有一个姓姚的经理，老是下来跟他谈组装摩托车和寻呼机的生意，有一次姚经理说：“这条生意几千万，稍微可以做。”

阿宝觉得他已经疯了。老郑也说：“几千万啊，可不小啊，不怎么可能。”姚经理说：“你不要理我，这是我的事。”

老郑不是个喜欢沾花惹草的人，但他也想学生意人的样子，跟一个外地女子勾勾搭搭。她经常到他公司来，一来就不停地讲自己那些破事，讲完后还要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说：“我不跑他要强奸我。”有一次她抱来一只小狗，这只小狗在沙发上撒了尿，阿南不知道说了她句什么，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有一天老郑让阿宝帮他借一笔钱，阿宝马上答应了。阿宝能够答应得这么轻巧，原来是前天晚上莉姐打电话给他，他得知他们公司有钱可以借。

莉姐是阿宝一个中学同学的姐姐，下乡务农，后来当了乡村教师，是个“春苗”式的人物，再后来返城，当年她还想给阿宝介绍对象呢。

阿宝跟老郑说：“五分的利息。”他说：“好。”阿宝说：“期限三个月。”他说：“正好。”阿宝说：“要房产证做抵押。”他说：“少不了。”

这一天阿宝带老郑和另一个人到莉姐公司，他们鼓起如簧之舌，再加上装得跟孙子一样，很快就博得莉姐公司经理的信任，让他们第二天去拿钱。

晚上莉姐打电话给阿宝，想从他这里听到好消息，没想到阿宝说：“你们经理可高兴了，有五分的利息。”她只好说：“我们经理比较容易，对人很随和，没有人家那个架子。”

事后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提到要给阿华吃甜，老郑没有，莉姐也没有。阿宝好不容易介绍成一桩生意，竟然这么轻易地被人放了鸽子，这就是中间人的悲哀。

老郑不但没有说要给阿宝吃甜，连原先答应给莉姐的也只字不提。阿宝提醒他，他说：“知道啦，大钱都没欠，欠她的小钱？！”

两天后阿宝再次提醒他，他说：“叫她自己来拿。”阿宝打电话给莉姐，她说：“人家的吃甜还送上门呢，我知道他是谁！”

阿宝跟老郑这么说，他说：“啊，不要去理她，人家现在正在忙大事，去管她这件小事。”

阿宝很生气，有两三个月没再去老郑公司，等到以后再去的时候他已经赚到了一笔钱。这时候老陈也到老郑公司，见到他，说：“郑经理还问过我两三次呢，说你有没有来。”

一会儿老郑来了，显然已经知道他赚到一笔钱，见到他，说：“我以为你在生我的气。”说：“属猪的还要好很多年，想再叫一个，凑三只猪，公司以后好了，运气是你带来的。”

老郑属猪，阿宝属猪，阿南也属猪，各差十二岁。

这一天肯定不是个平常的日子，因为老郑的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突然打电话给他，说有一桩胶合板生意要跟他合做。这个朋友是个菲律宾商人，老郑以为自己那么虔诚地到处求神拜佛，今天老天爷来帮他了。

他连夜呼了阿宝，让阿宝帮他找一个资金实力雄厚的公司来合做。阿宝有了第一次的教训后，在想还要不要再帮他，他就自己找到了一家公司。可是这家公司要他的总公司作担保，总公司没有同意，他只好找老戎，老戎以前做过很多生意，本应该很有经验，偏偏这一次经不起诱惑，不敢全信，但也不敢全不信，就答应了。

老戎是老陈介绍来的，老郑高兴之余，答应生意做成后分给他百分之十的利润。老郑还莫名其妙地说要分给阿宝百分之十的利润，连叫阿南出去复印资料，也说：“阿南你不会开摩托，要是会，生意做成后买一辆给你。”

两天后他又跑去算命，竟然抽到一条上上签，上面写着：“一箭中靶心，众人传佳音。”欣喜若狂，带在身上到处拿给人看，见阿宝不大信这个，劝阿宝说：“还是信一点的好。”

春节前外商要回去菲律宾，来向他要二十万的定金。他去向老戎要，老戎没有答应，说：“外商越急我越怕。”只给他十万，交代不要拿给外商。他唯恐生意做不成，擅自拿给外商，外商给他开了一张十六万的空头支票做抵押。

春节后老戎在老郑的不断催促下又凑了六十万给他，同样交代不要拿给外商。但是他自作聪明，说外商在这里有一个企业，诈骗几十万达不到目的什么的。

外商回来后再来向他要钱，他分两三次把这六十万全拿给他。他知道外商住的那个宾馆是个赌窟，外商每天在那里赌钱，打电话劝他说：“不好不好，不能再跟去澳门一样，等生意做成后再去赌。”

外商说：“不会不会，昨天人家打扑克赌得很大，我不要。”

这时候各种进口物资都十分紧俏，胶合板更成为抢手货。少东也想跟着发财，呼阿宝，问老郑的货卖给别人了没有，如果没有他也要。

阿宝问老郑，老郑说：“有肯定有，只是价钱问题。”又说：“如果老戎出的价钱太高，我最多不要赚，或者赚一块钱就好，意思意思。”

阿宝弟弟的经理听说后也想要，抱怨阿宝的弟弟说：“你哥哥怎么没有来通报一下！”说：“有一千立比较好。”

这些天老郑不停地在按计算器，他做生意有个奇怪的习惯，就是计算别人能赚多少，而不是计算自己能赚多少，就是不想让别人多赚一点。这些天他还老是在公司唱歌，可是有谁听了他唱的歌，就会折寿很多年。

眼看货期就要到了，外商给他送来了信用证和船单的传真件，说七号封船十号开船。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少有人再去怀疑它的真实性了。

老马后悔极了，后悔当初不该离开老郑的公司到阿财的公司，他太沮丧了，像老婆被人拐跑、摩托车被人偷走。

这时候外商又提出要收货款的百分之三十，老戎还是不同意，外商退而求其次，改为百分之十。

老戎不踏实，最后托人到境外银行查询。外商天天来向老郑要钱，老郑跟着着急，背地里骂老戎“王八蛋”。

就在这时候，老戎得到确切的消息，那些信用证和船单都是假的。老郑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莫名其妙地跟老戎吵了起来。

外商一共行骗了三家公司，一家公司捷足先登把他抓起来，其他两家公司坚决不同意，经过反复谈判，最后同意一起把他关在宾馆里，让他叫人拿钱来赎。

最后，老郑不但胶合板生意没有做成，向莉姐公司借的钱也没办法还。莉姐惊慌失措，打电话给阿宝，说：“经理说这下惨了，现在可得帮忙，我们下次不要了。”

说：“经理说有多少先还多少，这些钱都是借来的。”幸好他们抵押了老郑的一处房产，总算减少了部分损失。

还在前些时候，老马就从珠海调回来了，他回来后到阿宝家坐，讲了主任对他说：“马啊，你的老亲人要你去。”

他到一个也姓马的经理的公司去。老马去报告的时候，马经理说：“给我领导你现在就回去，等二十号再来，每天呼我一次，有什么事我跟你们说！”

讲了马经理要拉阿玉到公司，说自己的档案在市委保密室里，他给公司另外几个女的每人一套房子和一本港澳通行证，给阿勇每个月一千元奖金。

讲了小玫也跟他一起调回来，马经理对她说：“嫁给我好不好，真的，年底就结婚。”小玫说自己已经有对象了，他说：“你叫他来，我赔他一套房子。”

老马在马经理的公司干了没多久就不干了，到老郑的公司，接着又到阿财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