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 第八十九章

陈晓倩的想法给了罗石更为广阔的思路，但与此同时也让案情变得更复杂。

从孟婉宁的基本状况来看，三种情况除了情杀可能性较小之外，其余两种都不无可能。

但是就目前手里掌握的证据，没有明显的迹象表明谁具备重大作案嫌疑。

罗石隐约感觉到，还得在吴小月身上下下功夫，看看会不会找到突破口。

前两次的询问无疑是失败的。吴小月充满了警惕，对周遭的人群似乎架起了一座高不可攀的城墙，难以逾越。

罗石找到李国庆，把自己想好的一个方案做了个汇报。

李国庆听完后沉思了一会儿：“不是不可以，只是在凶手面目不确定的前提下万一当中发生问题怎么办？这回可不是上次抓周美玉的时候，万一凶手突然出现.........”

“所长请放心，我们会把警戒提到最高级，监控工作做到位。”

李国庆沉吟良久后说道：“把利害关系跟陈晓倩说说清楚，让她时刻注意周围动向，不要大意。”

.....

健身中心下午的时候会员比较少，毕竟大多数人还得上班。

陈晓倩出了电梯后走到前台，盯着里面的“会员须知”看了又看。

“你好，请问是要办卡，还是？”

接待小姐站起来，彬彬有礼。

“我想上瑜伽课，但是没练过。能不能先买几节课体验一下？”陈晓倩看上去一脸懵懂。

“可以，给您看一下我们这里有好几种套餐，价格不一样，看看有没有适合您的。”

接待小姐递过来一张宣传单，上面罗列的很清楚。

陈晓倩接过去认真看了一会儿：“教练可以选吗？”

“可以。我们每天都有课表，您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心仪的瑜伽老师，也就是教练。”

陈晓倩“嗯”了一声，把宣传单放下：“我先买十节课。”

.........

出发前，罗石把大致的想法跟陈晓倩说了，陈晓倩直摇头：“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小陈，现在我们已经把嫌疑人的范围圈定在了这个健身中心。杀害孟婉宁的凶手就在其中。但是目前我们手里的证据实在有限，如果不用这个方法把凶手引出来，恐怕这案子要凉。”

罗石恳切地望着陈晓倩：“我敢跟你保证，只要你出马，按照我说的做，凶手一定会露面。”

陈晓倩迟疑道：“会有危险吗？”

“别怕，我们会在暗中实施24小时监控，保证你的安全。”

陈晓倩感觉自己作为派出所一份子，一名人民警察，实在没理由推脱，她鼓起勇气：“那我试试。”

..........

陈晓倩办好了临时体验卡之后，拿着钥匙去了换衣间。

她来的时间很巧，十分钟后有一节吴小月的课。

观察排课规律后她发现，吴小月的课大多是在下午。

换衣间没几个人，陈晓倩换好衣服后走了出去。

推开瑜伽教室的门，几个穿着瑜伽服的老会员正在低声聊天，看到陈晓倩进来并没有在意。

吴小月还没来。陈晓倩拿着自己的瑜伽垫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这间教室装修得很舒适，隔音效果明显。进来后几乎听不到外面的任何杂音，看来是做过隔音处理的。

五分钟后有人推门进来。

看过吴小月照片的陈晓倩立刻认出了她。她和罗石描述的一样，身材小巧，长相端正。

这样的人会是凶手吗？陈晓倩表示怀疑——不像。

“你是新来的吧？”吴小月也发现了这个新面孔，跟陈晓倩打招呼，“欢迎你，怎么称呼？”

“我姓陈，你叫我Apple就好了。”陈晓倩随便编了个英文名。

“Apple是吧？你以前练过瑜伽吗？”吴小月和颜悦色。

“没怎么练过。”

“没练过的话今天待会儿上课先跟着看一看，动作幅度不要太大。因为今天的课是有一定难度的，比较适合具备一定能力的瑜伽练习者。做瑜伽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受伤，不要试图去做超过自己极限的动作，只能循序渐进，明白吗？”吴小月走到陈晓倩面前微笑着说。

“好的，我明白了。”陈晓倩很有礼貌地回应她，并且有意无意朝她多看了几眼。

对于不了解那类人群的普通人来说，引起好感的方式还是个谜。不知道她们之间究竟是通过哪些交流方式才让彼此两个同性萌生出了超乎普通朋友的情感？

来之前罗石曾经叮嘱她，“小陈，你也是女性，请你尽量发挥想象力.......”

吴小月似乎对陈晓倩的眼神视若无睹，转身回到了前方的位置，开始准备音乐。

陈晓倩心里直叹气：这样的任务一次就够了，真的不能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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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瑜伽课前后不过45分钟，陈晓倩在最后的位置跟着大家一起做，发现实际情况正如吴小月说的那样，有点难。

于是她能做的时候大致上按照自己的能力做一下，遇到太难的动作索性就停下来，安静地看别人做。

这里的会员明显都是长年练习瑜伽的，在场的除了陈晓倩以外，其他人都跟得上吴小月的节奏和要求。

到了最后几个动作，陈晓倩干脆静静地盘腿坐在那儿看。

吴小月慢慢走过来，低下头对她说：“待会儿结束我给你介绍一下基础课程，更适合你。”

陈晓倩点点头——“谢谢。”

吴小月伸出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抚摸了一下：“没关系，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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