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 第八十四章

这倒是罗石没想到的。

“你有证据吗？”他看着沈飞的脸色，感觉不像是在信口开河。

“我没证据。但是你想想，她为什么不找男朋友，却总是缠着我女朋友？她对男的一点不感兴趣，我知道她瑜伽班上曾经有会员对她示好的，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为什么？”

罗石笑了笑：“这并不能证明她有你所说的的那种倾向。具体情况我们会调查。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想起什么给我电话。”

......

从健身中心出来后大半天已经过去。

罗石的本子上记得乱糟糟，一大堆线索缠绕在一起。

沈飞的话把案件的性质带向了另一个方向，如果情况属实就会将之前的推测全部颠覆。

但是他所说的问题，罗石感觉比较陌生。

.........

下班前和高琳约好吃饭，高琳电话里说没时间，手头工作还没做完。

“那我过来找你？见一面也好。”罗石想了想，“只要你不是在解剖尸体，我买些吃的过去。”

高琳应了一声：“我在局里，你来吧。”

“想吃什么？”

“什么都想吃。”

罗石一怔：“中午没吃吗？”

“忙，来不及。”

........

罗石去了常去的那家餐馆打包。

老板和罗石挺熟了，看见他来态度非常热情，结账的时候给打了个九折。

到了高琳办公室门口一敲门，里面有人说“进来！”

罗石一推门，高琳和曹越明正谈事情。

罗石礼貌地打过招呼后把东西放在一旁，坐下来等着。

高琳冲罗石眨眨眼，意思是“曹老师在，等一会儿。”

曹越明和高琳正讨论鉴证工作，一大堆数据和专有名词都听不懂，罗石坐在旁边走神，脑子里又浮现孟婉宁和吴小月的关系。

沈飞的推测也许不无道理，但是从案件整体的感觉来看——这是他破案的习惯，每个案子都有自己呈现出来的状态，他把那个称之为“感觉”，不像是沈飞说的那样。

曹越明和高琳终于谈完走了，高琳把曹越明送出门后松了口气：“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

罗石笑了笑：“能吃饭了吗？菜都凉了。”

高琳说：“我早下班了，师叔过来问我话，一问就是一小时。”

罗石不想对曹越明品头论足，把菜一一拿出来放好，打开，递给高琳一双筷子：“吃吧，想喝什么吗？我买了汽水。”

高琳拿过筷子不动，盯着罗石看。

“怎么了？”罗石笑着问她。

“爸爸让你去吃饭，你不能逃避。要是想跟我在一起，你得答应爸爸的要求。”

“好，我去。先吃饭吧。”罗石给高琳夹菜，“这还是你爱吃的糖醋里脊。”

高琳吃了一口，想说什么却又停下来。

“高法医，请教你个问题。”罗石拿着筷子吃不下。

“嗯。”高琳毫不客气，越吃越香。

罗石把案子大概一讲，高琳犹豫着摇摇头。

“什么？”

“这种情况不好说。我是说，不一定。”高琳咽下口中的食物，“我告诉你凶手有可能是女人，但并不是百分百肯定。你又得知孟婉宁可能有性向问题，就很容易被带偏。”

“是吗？你是说沈飞说谎？”

“有可能。孟婉宁周围的情况没了解透彻之前，不能轻易下定论。”高琳笑笑，“除非有证据。我建议你去她家再看看。”

..........

孟婉宁出事后除了法证人员之外罗石还没去过，而出事前那次只是匆匆扫了一眼。

第二天上午罗石去了孟婉宁家。

跟第一次的印象相同，进来后扑面而来的感觉是浓厚的女性气息。

客厅很小，墙壁是浅粉色，陈设简单。

两间房间，一间卧室一间书房。

推开卧室的门，香水味弥漫在空气里。罗石眼前是一张整洁的一米八的大床。按照这个房间的面积来看，这张床占据了房间的一半空间。

罗石走过去打开衣柜，里面衣物不多，大都是裤子和上装，没见到裙子。

墙壁上挂着一张孟婉宁的艺术照。她身穿礼服，面带微笑，看上去高贵典雅。

床头柜上有个相框，上面也是一张单人照。从背景来看，应该就是健身中心瑜伽教室的门口。

床头柜的抽屉里放着常用的药品，感冒发烧头疼之类的，还有一点现金。

罗石把东西拿出来看过之后放了回去。

这些物品很普通，很常见，和每个家庭的装饰摆设差不多。

罗石从卧室出来，站在客厅沉思。

室内很安静。

从沙发到墙壁，再到每一处陈设，某种信息正在慢慢传递过来。

罗石已经感觉到了，但他说不出那是什么。

某种诡异的，强烈的，不可抑制的东西，就藏在这一切的表面之下。

他想了一会儿，走进卫生间。

这里一尘不染，没有异味。洗手盆上面有个储物柜。

罗石走过去打开来，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化妆品，香水，还有——剃须刀。

剃须刀女士也常用，用来刮除体毛。孟婉宁是瑜伽教练，穿瑜伽服肯定要暴露手臂，小腿，会用这个东西也算正常。

环视浴缸，马桶，窗台，浴帘，所有的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罗石终于有些泄气，正要关上橱柜门的那一秒，他的目光落在了橱柜角落里不起眼的一个小药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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