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 第八十三章

“该说的我都说了，还要问我什么呢？”吴小月无奈地看着罗石。

“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有什么没说的。我们警方查案讲证据，从你的表现来看我可以判断，你有很多关于孟婉宁的信息还没透露。”罗石平静地看着吴小月，希望她能明白。

吴小月眼神游移不定，还没从刚才沈飞的无理取闹中缓和。

“刚才那个人是谁？”

“我男朋友，他叫沈飞。”吴小月说，“他和这件事没关系。”

“你们为什么争吵？”

吴小月撑不住罗石的直视，垂下眼：“他总是疑神疑鬼。这里那么多会员，有男有女，他看谁都像是会跟我相好的，我怎么说他都不信。”

“本来你的私生活应该跟案情无关，但是种种迹象表明，你和孟婉宁的关系并不像你自己所说的那么普通。”

吴小月一惊，转而又恢复常态。

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在罗石眼中。

“我和她没什么，就是同事，谈不上好朋友，也不是闺蜜。因为没什么可说的。她的业务能力比我强，我还得向她学习，仅此而已。”

“确定吗？”罗石皱了皱眉。想虚张声势讨几句话，没想到吴小月竟然顶住了。

“我想请问你，沈飞刚才所说的那个人，究竟怎么回事？”

罗石把心一横，准备拼一拼。

“那是他的胡乱猜测。你们不要相信。”吴小月站起来，“我要上课去了，恕不奉陪。”

“可以把沈飞的电话给我吗？”罗石笑笑。

吴小月不情愿地报了个电话号码。

罗石边走边给沈飞打电话：“喂？你好.........”

走到电梯门口拿下按键，罗石和沈飞约定了时间问几个问题。

眼角余光再次感觉到了身后的觊觎，罗石敏感地一回头——身后除了坐着休息喝水看杂志的会员们之外，只有那个清洁工。

这次离得较近，罗石终于看清了他的外貌：中年，个头不高，长相丑陋，表情冷漠。

他似乎没意识到罗石的注视，只管手不停地擦拭着玻璃窗，窗台，甚至是绿植花盆的盆边。

罗石慢慢走了过去。

清洁工似乎有些惊讶。他直起腰，手里拿着块抹布，面不改色。

“你好，我是派出所的，来调查孟婉宁被杀的案子。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清洁工没说话，目光呆滞。

“您对孟婉宁了解多少？有没有见到她和别人发生争执？”

清洁工终于肯和罗石对视，缓缓地说：“我只是打扫卫生，其他事情都不太清楚。”

“那孟婉宁死之前，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清洁工说完，转身推着清洁车准备去下一个地方打扫。

“那，请问您在这里工作多少年了？”罗石不依不饶。

清洁工脚步不停只管走，身后有人说：“刘伯，事情做完了没有？”

罗石一回头，左经理走过来：“罗警官，来了？”

不等罗石答应，左经理呵呵笑着说：“这个刘伯，在我们这里工作八年了，虽然年纪有点大，但是工作态度很好，从不迟到早退，很认真。你问他没有用，他什么都不关心，只是打扫卫生而已。”

罗石若有所思看了刘伯的背影一眼，点了点头。

.......

孟婉宁的案子迫在眉睫，罗石从健身中心出来后就马不停蹄地去找沈飞。

沈飞是一家补习社的老师，专门教英语。

要不是到了补习社门口看到宣传板上贴着的大照片，罗石朕无法相信沈飞竟然是老师。

沈飞见了罗石后有点紧张：“我进去请个假，咱们出去再说。在这里被学生和家长们看到了不好。”

不多会儿沈飞和罗石走到门口不远处，看看没什么人才停下。

“今天看到你和吴小月争吵，我想问问原因。”

“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们的私事。”沈飞回答。

“当然有关。你认识孟婉宁吗？”

“当然认识，她和我女朋友在一起工作。这个女人很冷漠，有时候很不近人情。”

“吴小月和她之间有没有矛盾？我是说，你知道多少他们之间的事？小事也行，可以告诉我。”

罗石强烈地预感到，吴小月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至于原因，他说不清楚，还是出于一种强烈不可逆的直觉。

“他们两个一起上班，下班有时候一起吃饭。”

“你怎么知道？”

“有一次我约小月吃饭没约到，她说已经在和孟婉宁吃火锅了。我还有点不高兴。上班时间在一起，下班还要一起吃饭，连男朋友都不管，这不是很奇怪吗？”沈飞满脸不高兴，“我有时候只是说几句，比如孟婉宁这个人如何如何，小月也会帮着她。”

“这么看来，她们俩的确是好朋友，或者闺蜜。无话不谈，还经常在一起吃饭，我这么说你觉得准确吗？”

“差不多。”沈飞悻悻的，“我和小月恋爱这么久，都是因为孟婉宁吵架。这个女人条件并不差，但是她没有男朋友，一有事就拉着小月，你说讨厌吧？”

“那你为什么不跟吴小月讲道理？”

“我当然讲了，我问她，男朋友重要还是闺蜜重要？她又说孟婉宁不是闺蜜。”沈飞提到孟婉宁就来气，“有段时间我怀疑孟婉宁是那个，缠着小月，但是暗中观察了几次又觉得不像。”

“那个。哪个？”罗石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的那种。”沈飞说着，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