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 第八十章

夜里睡不着，罗石干脆起来在客厅里打开电视机，边看边喝水。

十点钟能有什么电视，除了那些新闻娱乐就是狗血的电视剧。

罗石拿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地搜索了一番，最后停在某频道正热播的剧上。

演员的演技实在拙劣：失去丈夫的女人哭喊着，躲在暗处的凶手却极为巧妙地隐藏了身份。表面上是死者的朋友，实际上却和死者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罗石盯着剧中人物的脸，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却又说不出。

当警察这么多年虽然习惯了从人的表情上读出潜在内容，但是每每遇到高手还是会碰钉子。不得不说，一个经过精心筹划的阴谋想要破解，还是需要些费些功夫的。

关掉电视，关了灯，罗石回卧室睡觉。

没有好身体和足够的精力，怎么面对那些阴暗角落里偷笑的魔鬼？

......

第二天一早刚到所里，接待厅里坐着一位哭哭啼啼的老太太，张弛正劝着，老太太还是哭个不停。

“什么情况？”罗石觉得奇怪。

“老太太来报案，说孙子不见了，要我们帮她找孙子。”张弛无奈地耸耸肩。

罗石问道：“您孙子怎么不见的？”

老太太擦擦眼泪，哽咽道：“三天前他在家里跟我要钱我没给，然后做好晚饭叫他，没人应。等我出去一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他多大年龄？”

“十六岁。”

“十六岁不是小孩子了，阿婆，会不会他自己生气了之后离家出走？这个年龄不是应该在读书的嘛？”罗石觉得奇怪。

“他妈死的早，我儿子再婚了，孙子就跟着我住。我看着他长大。警官，三天了他都没回来，肯定是遇上坏人了！”阿婆这么一念叨，泪如雨下。

“这样，您先别急，跟这位警官去旁边做个笔录，把您孙子的相关信息告诉我们。”罗石跟张弛使个眼色，“说话小心，别吓到老人家。登记信息后赶紧查。”

北城的人口失踪案不多，青少年尤为少见。现在的社会情况越来越复杂，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也存在发生几率。。

小会议室的黑板上还留着孟婉宁案的信息，罗石看了又看，眯起眼睛。

有些大胆的推测完全出于直觉，而直觉，不足以成为破案的关键。还是要找出确凿的证据，才能很多事露出端倪。

罗石走出会议室，左看右看没看见陈晓倩。

“今天小陈不上班？”罗石问陈越。

“她今天请假了。”陈越说，“有什么事派给我好了！”

罗石心里一动，笑道：“也好！陈越，你会做瑜伽吗？”

陈越摸不着头脑：“瑜伽？不是女的才做吗？”

“男女都可以。我给你个任务，很重要，你去这个地方，体验一节瑜伽课。”罗石把地址发在陈越手机上，“那里有两个教练，你最好每个人的课各上一节，回来后汇报。”

陈越有点后悔：“还要自己花钱？这算什么任务？”

“所里报销的，只管去，听清楚了，是体验课。”罗石交代，“观察一下两个教练，有什么发现回来告诉我。”

陈越看看地址，再看看罗石，点了点头。

.........

张弛把登记好的信息拿过来，罗石一瞧：张晓华，16岁，高二辍学，中等个头，失踪前身穿牛仔裤，黑色T恤，耐克球鞋。

“我让老太太先回去休息，这人怎么找？”张弛说，“现在的青少年太难管了，父母都管不了，别说他奶奶了。老人家这把年纪，哪有这个精力啊。”

“张弛，你年纪轻，说说看，这个年纪的孩子一般要是离家出走会去哪儿？”罗石若有所思，“如果没出意外的话？”

“这个么，要么早恋，跟女朋友在一起，早么......玩游戏？！网瘾？”张弛恍然大悟。

“这是你的推断，我觉得很有道理，去查吧，可能性很大，抓紧时间把他家附近所有的网吧地址找出来，一家家问。”罗石笑着摇头，“找到了赶紧把人带回来！”

张弛应了一声，带着两个实习生开车火速出警。

........

晚饭的时候陈越才回来，正赶上罗石值班，正在吃盒饭。

“上了几节课？”罗石问他。

陈越扶着脖子：“别提了，腰酸背疼。这瑜伽我做不了。”

罗石笑得不行，放下盒饭咽下嘴里那一口，这才说：“什么情况，快说！我这儿堵着呢。”

陈越想了想：“我过去之后说想体验瑜伽课，他们负责人就给我安排了两节不一样的，一节课两百.......”

“说重点。”

“第一节课是吴小月的，她的学员不少，男女都有，上课氛围很好。但是我觉得她好像看上去不太开心。”

“理由。”

“上课的时候让大家冥想，我偷偷睁开眼，看见她走神儿呢，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有吗？”

陈越性子慢，罗石急得不行。

“还有就是她长得挺好看，瑜伽动作很优美。学员里有除了我之外也有其他男的，一直盯着她看。”

“她怎么对待这种眼光的？就是说她的态度？”

“跟没看见一样。”陈越说，“好看的女生都这样。”

“另一个呢？那个方舟，他怎么样？”

“这个一般，课堂上没几个人，我觉得他无论从技术，还是耐心，都比吴小月差很多。”

“你下了课就回来了？”罗石叹气，“没跟其他会员聊聊？侧面了解一下情况？”

陈越如梦初醒：“哎呀，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