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 第一百二十一章

罗石笑得不行：“难怪李海洋总批评你封建迷信一脑子，这件事和那些有什么关系？”

张弛并不觉得好笑，而是看着罗石说：“那你给我分析分析，什么原因？老爷爷是谁？为什么给孩子糖吃，学校为什么说查无此人？”

“这个么，具体情况还要问问孩子，然后学校那边过去实地考察一下。”罗石笑着说，“你放轻松点，先回去休息，回头再说。很多问题纠结于一时没用的，缓一缓反而会豁然开朗。”

张弛一把拉住他：“罗神探，帮忙给看看呗？你知道我这脑子不行，而且一到关键时候就犯迷糊。”

罗石答非所问：“你待会儿先问问你朋友，孩子见过的老爷爷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点？会不会是熟人？很可能当局者迷，没想到。”

张弛似乎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于是站起来，走出去打电话。

罗石走去自己办公桌前，拿出记录本，打开电脑，准备把这次海城的案子报告整理一下。

这次的案子进行得不但顺利，而且可以说是峰回路转。其实在去北城之前罗石也想过，过去之后没有头绪应该如何应对？是地毯式搜索还是大海捞针般地每个区县一个个查下来？很明显，都不现实。还是多亏了马丽误打误撞找上了门，把邹建林的杀人事实告知天下。

可怜了刘冬父子，也可怜刘文宇，他很可能已经得到了消息。

刚刚陷入沉思，张弛走了过来：“问了，我朋友不认识这样一个老人。根据孩子所说，那个老爷爷的特征完全就是个陌生人。”

罗石看看手中写得密密麻麻的记录本，简单理了下思路：“你先回去休息，我事情做好之后跟你一起去看看。”

张弛千恩万谢地走了，罗石对着电脑开始工作。

......

两个小时后报告全部整理完毕，罗石把报告交去李国庆办公室，发现里面没人。

陈晓倩正巧经过，笑笑说：“所长开会去了，你放他桌子上就行。”

“开什么会？”罗石随口问了一句。

“不知道，领导的事咱们不能多问。”陈晓倩做个鬼脸。

罗石把报告放在了李国庆桌子上，出来后准备重新审视一下礼服杀手。这么长时间案子拖着，身边陆陆续续不断地在发生事情，让人应接不暇。

所里一个上午风平浪静，罗石看看时间，决定出去一趟，到市局去找找陆远洲，聊聊案子。

其实在他心里警察都是一样的职责，只有具体分工的不同，不存在职位的优劣。陆远洲是老刑侦了，在底层摸爬滚打十几年才当上队长，做事总是身先士卒，各个方面都没得说。

罗石在路上接到了刘夜朗的电话。

“听说你去了海城出差，怎么样，什么时候来我这里先谈谈？袁老师有没有跟你提过讲座的事儿？”

刘夜朗的语气中带着熟稔和自然，没把罗石当外人似的：“我可是诚心诚意邀请你的，罗警官！”

罗石听完后笑着说：“刘伯伯客气了，其实如果需要我们派出所出一个人来文化馆讲座，我有更好的人选向你推荐。”

“被跟我推脱，我可是只看中你的。再说了感情上也不一样。”刘夜朗毫不客气地说道，“罗石，下个月初五号，那天是周六，你先把我这时间定下来，好不好？”

罗石知道无法推脱，但是嘴上还不能肯定地回答，只好说：“您再等等我，我问问所长，没问题就去。”

忽然间灵光一闪，罗石转换了话题：“对了，向您请教一件事。”

“谈不上请教，说。”

罗石稍稍停顿了一下：“刘伯伯，上次去您家里吃饭的时候，婷婷带我去参观了您养的花卉，您的阳台让人大开眼界。请问，您用来捆扎月季藤条的那种铁丝，或者说金属丝，外面裹着绿色塑料的那种，在哪里可以买到？”

“怎么突然问这个？”刘夜朗好像挺意外，“有什么事吗？你要学习养花？”

“不是，随便问问。有个朋友也养月季，但是没有您养的那么好。”罗石找借口搪塞。

“那个到处都有，扎得很牢。我一买就是一捆。”刘夜朗说，“我发个链接给你？网上也有，质量很好。”

罗石脱口而出：“好的好的，谢谢刘伯伯！”

“这点小事不用谢，你只要记得来文化馆给大家做讲座就行了。说好之后我要印海报。那不耽误你了，你忙！”

.......

车子开进市局大院，罗石下车后想去看看高琳在不在。反正跟陆远洲的办公室离得很近，上下楼而已。

上了楼没想到顶头遇见了高天阳，罗石一怔：“爸爸？不，高局，您这是去哪儿？”

高天阳笑着说：“你是我女婿，叫我爸爸没问题，别再改口了。我有事出去一趟，你来找琳琳？”

罗石笑笑说：“来找陆队，顺便看看高琳。”

“去吧，她在办公室，跟曹越明正讨论案子。”

高天阳匆匆走了，罗石上楼去了高琳办公室。

曹越明看上去脸色很不好，高琳坐在那儿眉头深锁。

“我没打扰你们吧？不好意思曹老师，那我先出去。”罗石心想来的不是时候啊。

曹越明却对着罗石招手说：“进来，一起聊聊案子。你们两个新婚，再不专心的话这案子永远破不了了！”

高琳冲罗石使个眼色，让他按照曹越明说的做。

罗石走进去：“曹老师，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