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 第一百零六章

“所长，不能这么说，大家夜以继日地工作，凶手在暗处，我们防不胜防。”罗石坦言，“如果说起责任，那么还是我的责任最大，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找不到他的踪迹。”

李国庆知道自己气急败坏说了过头的话，不由得叹了口气：“我这个所长，帮不上你的忙，惭愧啊。”

“所长，您已经帮了我很多。我保证，一定努力继续寻找相关线索。”罗石郑重其事，“但是现在，有件事还需要请示您。”

罗石把刘文宇的事情一说，李国庆皱起了眉头：“还有这样的事？听上去有点蹊跷啊。”

“相当蹊跷。根据刘文宇描述的情况，按照时间来看，十有八九刘文宇的父亲和弟弟已经遇害。”

李国庆沉吟道：“这样，你把具体情况了解清楚之后，带两个人去一趟海城，和那边的警方联系一下，看看信息能否对接。去之前我帮你打个招呼。”

罗石精神一振：“那这边很多事暂时就要辛苦同事们，有什么情况随时找我。”

.....

专案组的例行会议开始，高天阳破例让陆远洲参加。停职检查的时间还没到，队里缺人手，没有陆远洲的刑警队，好像没了灵魂。

市局会议室走廊上，罗石和陆远洲站在一起抽烟。

“陆队受委屈了。”罗石发现陆远洲最近沧桑感剧增，原本一个英气逼人的帅哥，在这些日子里变得都快不认识了。

“不委屈，是我大意了，才害得聂风死在了这里。我不检讨不行啊。”陆远洲苦笑，“你和高法医新婚愉快！”

罗石笑笑：“没时间办婚礼，回头喜糖做好了给你发一份。”

陆远洲目光中闪过某种复杂情绪，偏过头去狠狠抽了口烟：“进去吧，会议快要开始了。”

........

会议将要开始的时候，高天阳突然出现，走了进来。

陆远洲站起来，刚要说话，高天阳示意他坐下。

“今天我过来，是专门跟在座的各位打个招呼。”高天阳环视一圈在座的，“困扰北城已久的连环杀人案，已经到了无法再容忍的地步，犯罪分子在赤裸裸地向我们警方宣战，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高琳举手，高天阳点点头：“说。”

“我们鉴证科会全力以赴！”高琳的声音清脆响亮，“不找到证据决不罢休！”

曹越明坐在一旁没动，面无表情。

陆远洲站起来：“我们刑警队随时待命，提高警惕，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分子！”

高天阳把目光慢慢投向罗石：“你呢？有什么想法？”

罗石坦然看了看众人，站起来：“高局，我跟这个案子最久，责任在我。是我能力不足，抓不到凶手。而且.......”

“什么？”高天阳皱眉。

“所里还有个失踪案，性质比较严重，所长派我出差，明天就走。”罗石话一说完，不由自主看了眼高琳。

高琳根本没在听，正低头看资料。

“这个节骨眼，什么案子能比这个大？”高天阳摇头，额头上的皱纹挤在了一起，“李国庆怎么想的？”

“我很快回来，就是过去找找线索。同时这个案子也会每天跟进，请领导放心。”罗石底气十足。

高天阳看了眼女儿，又把目光投向众人：“你们在座的都是多年的老刑侦了，抓不到人的关键点总结过没有，为什么？说说。”

曹越明这时候放下手里的资料，悠悠接上了话：“高局，我说两句。”

高天阳点头：“请说。”

“我接手的时间不长，从掌握的过往资料来看，这案子有几个点还是模糊的。第一，凶手从一个受害人开始选择的对象都集中在三十到四十岁的已婚家庭妇女，并且长相端正，甚至可以说是比较漂亮的女性下手，但是并没有任何的性侵害迹象，这一点，我认为还需要深入分析；第二，从受害人失踪到被杀，之间相隔的时间每个受害人大致上都在三到四天左右，经过验尸分析，受害者在生前并没有被虐待，而且还吃喝都还是比较精致的食物。这一点和第一点可以合并起来分析，凶手的动机究竟是什么？这样做的理由？第三，杀人的仪式。每个受害人都穿着款式不同的礼服，我们分析过，礼服的款式是根据死者的尺寸和气质而选择的，并且每个人都换上了一条男士内裤在里面。表面上看这种行为非常诡异，而实际上，这恰恰是最容易理解的——凶手要通过这种方式，实现某种不为人知的幻想的完成。”

“杀一个人还不能完成吗？为什么不停地一直要杀？”有人提出问题。

“这就是他停不下来的原因。或许在一个人身上实现不了所有的需求。我们对比过所有受害人的家庭状况，发现她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老公通常是比较成功的社会人士，忙于工作，疏于经营家庭。不知道这是否是凶手的动机？”

“从孙莉莉的情况来看，我听孟婉宁生前提到过，说孙莉莉有个情人。其他受害人是否有相关特征我们还不清楚。”罗石想起来，“受害人遇害后，调查取证时问起类似问题，死者的丈夫通常不是回避就是恼羞成怒。”

“这么重要的情况你怎么现在才说？”陆远洲瞪着罗石，“以前没注意到这一点，这可能就是关键点！”

“对不起，因为孟婉宁的案子连带着之后的，所以一忙起来就给耽误了。我也忘了跟高法医提一句。”罗石叹了口气，“即使这一点是关键，但时隔多年再去查其他受害人的情况，也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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