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交响曲 第五章

冬天的农村，相较于夏天，秋天，人们比较清闲一点点，田里的活没有了。

人们有的树林里面捡柴火，给牛，马，骡子，毛驴，扎草。有的去口里打零工，有的去路边捡拉煤车掉下来的煤，人家口里人不稀罕政府每年冬天都给人们免费送煤，有的人家烧不完还卖呢。

今年雪下的少，如果雪下的大人们都用细铁丝扎一个一拉就紧的套，去沟里面，上坡上兔子多的地方套野兔。村里面有个电工，今年50多，老婆去世了，一儿一女双胞胎，女儿嫁口里煤矿工人，儿子刚结婚不久领着媳妇也跟着女婿去口里煤矿干活去了。家里就老富贵一个人自己种地，还兼职电工。老富贵套野兔那是第一名，每次下雪都套好多，每年听说吃不完都拿口里女婿家卖了，一只大的可以卖5块，小的10块3只。这几天不下雪老富贵也没事，整天溜溜达达，自己也懒的做饭，看到谁”家烟洞冒烟就去串门，时间长了村里面都不待见，但是有这个电工身份人们也不好得罪，反正就像不干坏事的二流子。

莲莲，锁子，国军一家子在院里面给猪做猪食的大灶上面炒莜麦呢。国军给传火，其实就是往灶里面加柴，不能多了，但是火也不能太小，村里面孩子都会，平时给猪做猪食都是孩子们给传火的，只不过莜麦上面有那个麦芒，钻脖子里面可难受了。

莲莲坐在灶边拿着炒莜麦专用耙子来回翻炒着锅里面的莜麦，这是个技术活，不能糊了还不能欠火候，糊了就变味道，颜色也发黑了，火候不够，做成莜面就不劲道，莲莲也不放心锁子的手艺，只好自己上阵。

锁子负责莲莲炒出来以后再用筛子筛一下，因为直接磨粉了，必须把里面的沙土，杂质都筛出来。

莜麦炒之前都是用水洗过的，以前的莜面都是炒好以后粉碎机直接磨成粉就可以了，正经粗粮。现在工厂里面批量生产，把粗粮硬生生做成了细粮。

冬天的白天短的很，锁子一家炒完莜麦，莲莲也该做饭喂猪了，国军还得继续传火做猪食。

锁子开始收拾乱七八糟的东西，富贵溜溜达达的来串门了。

“没少炒了哇”富贵一见面就说到。

“5个人一年的东西，这也不知道够不够了，我们这人家可费货了”锁子一边收拾一边道。

“这猪好膘，窝猪这能杀个200来斤。”富贵爬猪圈门口道。

“杀猪还的20来天，我看差不多，你大年猪肉定好了没，我估计得卖一半。”锁子道

“没了，就你这闹30来斤算了，我留5斤，剩下的拿口里，给他们姊妹两个，今年人家们不回来，叫我过年去了，矿上除3就上班了。”富贵道

“去口里挺好哇，省的一个人做了，麻烦的，30斤能够了，不怕女婿，媳妇说你求毛（小气的意思）”锁子笑着道

“我光棍一个，这也管不赖了，米呀，面呀，素油，山药，他们都是吃我的，那天回来还拉走些了”富贵扭头道

“噢，都是个这，老子就是个给儿子闹，不给儿给谁了，你尤其一个。”锁子道

“说哇是，这猪肉拿去人家还给我钱了，那就给我留上50斤哇。”富贵嘿嘿道

“懒富贵也大气一回了哇”莲莲正好出来听了富贵的话道:。

“就当你们了，啥也舍不得，晚上吃啥呀？”富贵笑道。

“有颗白菜了，炒白菜，烙饼，你在上吃哇。”莲莲

“有鸡蛋没炒上两个鸡蛋，我跟锁子喝一口”富贵

“鸡蛋有了，酒可没有”莲莲

“酒那我给闹哇，这两天日他妈不下雪，闹个兔子也闹不上，说起来了，你上回做那兔肉可没吃头，清汤寡水的没味”富贵道:

富贵套的兔子有的直接勒死了，外表看起来没问题，好卖，有的就挣扎的浑身是血，就不好卖，还有让其他动物，吃几口或者一半的，就没人买了，只能自己吃了。富贵卖不了或者不好卖的，自己懒的做，都拿锁子这里莲莲给做的吃了。一个拿兔换饭，一个拿手工换兔肉，也是双赢。

“野兔肉就得炖的时候加猪肉才有味了，上一次没猪肉，不肥肯定不好吃，下了雪你赶紧套哇，猪也杀呀，我给你好好的炖，猪肉大点”莲莲道

“那还是点啥，没问题”富贵道

“行了，喝酒你赶紧买去哇，我这一会就好了”莲莲说道。莲莲刚说完，花花接着道“妈我想吃两块糖了”

“听见了没，给孩子顺便买两块糖蛋蛋”莲莲道

“行了，我赶紧去买”富贵说完着急忙慌的出去买酒了。锁子看着富贵买酒去了，又看看莲莲忙的做饭默默的骂了句“我日你妈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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