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交响曲 第四章

冬天阳光分为刺眼，天空格外的蓝。

清早，锁子已经把自己家的水缸都挑满了，他老婆莲莲开始生火，准备做饭了，炕上，国军，二毛，花花都已经醒了，兄妹3个齐刷刷的被窝露个小脑袋就像夏天刚出壳的小鸟。锁子挑完水，把外面挡玻璃的旧门帘取下来，这样一会家里面就热乎了。

火炉也点着了，锁子给他3岁的姑娘花花正烤着衣服，这样一会穿的时候就不凉了。

莲莲也上炕了，给花花穿衣服，叠被子，“爹我棉裤不干，你也给我烤烤”国军就穿棉衣就说到。

“刨尼玛头哇，赶紧给我穿哇，一会就干了，看看那鞋，谁家孩子就像你，昨天有八斤老汉吃饭，爷不想鸟你，个茨的你想挨逼斗了。”莲莲骂到。

“这个大家伙就是个爬长货，连二毛也抵不住，大懒懒的，拿过来我看湿的厉害不”锁子也跟着骂到，准备给国军烤烤棉裤。

“你还说他了，不用烤一会干了，昨天黑夜你是个误球的，赶紧拿过来哇，一会炒莜麦，堂屋那莜麦还没装起来了，炒莜麦那柴火你背去了？就像那屎巴牛，不怼不动。”莲莲骂到。

“哎，日尼玛的”锁子小声嘟囔了一声背柴火去了

“赶紧吃，一会我跟你爹炒莜麦，国军你给传火。”莲莲就吃就到

国军皱眉道“妈炒莜麦，毛毛咬的，二毛给传哇。”

“一个逼斗就擴你那了，二毛比你小2岁了，他能传了”莲莲道。

“我爷爷了，叫我爷爷传哇。”国军小声道。

“给爷住那个逼嘴哇，那个老各泡大冬天不知道旋啥了。”莲莲骂道

“我姐姐叫去了，说婆婆欺负的不能活了，去了看咋闹呀”锁子低头道。

“看她那个求像哇，我才来这家的时候，背过我就和别人说我了，邋遢，不过光景，欺负楞锁子，狗的那才好了。”莲莲骂到。

“你还怨人家说你了，别人家谁也舍不得换方便面，你的换了好几回了。”锁子背过头囔囔到。

“没良心的个泡，换多少爷爷吃了，都不是你操下那3个货吃了，啊，爷爷连2袋袋也没吃，日尼玛的，一个人没本事，怨爷爷呀。”莲莲越说越来劲继续道“不是爷爷瞎眼，你就是个光棍，看看你那个讨吃像，一样样的种地，爷爷锄一来回，你就那一来，爷爷地里比你做的多，回家还的做饭，你呢，一家那懒个泡，别人家那老人们，跟那孩子们帮忙啥的，看看人家二娃他爹，看看你们家，那个二爬长着急的领侉子呀，（侉子指外地人语言不一样），一样样的林奎媳妇咋不跑，就你们家二锁侉子跑了，扔下孩子的跑了，不是人家看见你们爬长（爬长意思就是懒，不好），一辈子跟上你吃苦受穷”。

锁子只顾着自己低头吃饭，也不言语了，兄妹3个也不敢吱声，国军心想今天玩不成了，只能传火了。

窗外，锁子妈叹了一声，迈着3寸金莲背着手摇摇晃晃的回家了。

锁子妈按年纪应该是不缠脚的，锁子妈是大户出生，大户人家对这个以前的习俗分为重视，所以这个陋习就给锁子妈保存了下来。锁子妈的年代都是艰辛的，但锁子妈格外的艰辛，本来衣食无忧，被轰轰烈烈的社会变革彻底反转，父母都没能挺过来，兄弟姐妹也流离失所，自己仗着年轻嫁了一个好吃懒做的老男人，本来这辈子估计也这样了，可老天又开了个玩笑，冬天村里面修坝，老男人负责放炮，一次放炮中，碰一个哑炮光荣了。

老男人走了留下个锁子妈，还怀了3个月，这可咋办呀！后来辗转简绍，嫁给了死了老婆，留下一个4岁女儿的拴住，也就是锁子他爹。进门的时候拴住说肚里的孩子和自己的一样，确实拴住也说话算数，锁子从小一口一个爹叫着，拴住也答应着，还给锁子成了家，锁子妈也给拴住又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二锁去年人介绍和村里林奎一起去口里花900块领回来一个侉子，第二年就生了个孙子，锁子妈可高兴坏了，可夏天二锁媳妇和林奎媳妇一起去乡里买东西，人家林奎媳妇回来了，二锁媳妇缺没回来，林奎媳妇说，人家回老家了，本来出来想外面比老家好，没想到比老家都惨，回去了，再也不回来了。媳妇走后二锁也走了，说去口里了，没脸村里待了，混不出人样不回来了。锁子妈不放心，让自己小姑娘去口里表亲家打听打听二锁消息，结果消息没打听好了，小姑娘也不回来了，捎话回来说自己在口里饭店当服务员了。让老太太自己帮她二哥看孩子哇，现在弄的锁子妈啥也不干每天带孙子。本来今天锁子爹准备和锁子炒莜麦，结果大女捎话不能活了，无论如何让她爹去了做主了，锁子爹本来准备炒了莜麦去，锁子妈说赶快去吧，万一出个什么事就不好了。锁子妈打算问问锁子媳妇今天炒莜麦不，不行让国军看她孙子，她去传火。准备进门听见莲莲骂骂咧咧也没进去。就让国军传火吧，国军看她孙子她也不放心，老太太叹了口气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