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儿女 第十一章 兰池刺秦（续二）

战国时期燕国在北部边境设置上谷郡，始建于战国燕昭王姬平二十九年(公元前283年)，郡治在今河北省张家口市怀来县小南辛堡镇大古城村北沮阳遗址，因建在大山谷上边而得名。上谷郡为燕国北长城的起点。其地北以燕山为屏障，南俯视燕北平原，东扼居庸之险，西有小五台山与代郡毗邻，汇桑干、洋河、永定、妫河四河之水，踞桑洋盆地之川。所辖范围大致包括今张家口市怀来县、宣化、涿鹿县、赤城县、沽源县以及北京延庆县等地。秦国灭燕国后，保留了上谷郡，治所在沮阳城。

沮阳城是燕山中部北边与东胡最近的城市，也是由胡入秦和由秦入胡的必经之地。逃离了侯生的丹阳洞后，荆天和多兰一路南下来到沮阳城，目的是追踪赵毛和燕半。

沮阳城非常繁华，南北大街，东西店铺，兵民纷沓。这天傍晚，荆天和多兰来到沮阳城，又累又饿，二人进入一家客栈，准备在这里吃饭住一宿。二人要了几样饭菜，刚在餐桌边坐下，荆天就看见赵毛和燕半也进来，找了一张餐桌坐下。荆天赶快低头背过脸去，尽管他易了容，但也生怕被他二人认出来。

赵毛和燕半也要了几样酒菜，边吃边喝边谈。燕半说：“这卢先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让我们绘制这个图录，说在沮阳城等我们交给他，可找了几天也没有见他的影子。我们不能在这里老等啊。”

赵毛说：“燕兄所言极是，我们不知道卢先生何时来此，不能在这里老等。我想不如到咸阳去，把这个图录卖给朝廷，肯定能卖个大价钱。”

“甚合我意，还是赵兄有眼光，就这么办，明天咱们就去咸阳。”

赵燕二人喝了半天酒，醉醺醺的也开了一个房间去睡觉了。

荆天和多兰也回到客房，荆天说：“他二人要把图录卖给朝廷，不如我夜间进入他们房间，夺来图录。”

多兰说：“不可，这沮阳城秦兵甚多，万一失手，后果难测。不如我们明天跟踪他们，在路上下手。”

第二天，荆天起床到赵毛燕半住的房间瞄了一眼，见里面空无一人，问客栈伙计，伙计说那两个客人天不亮就走了。荆天一番懊恼起床迟了，与多兰匆匆结了店钱，出了沮阳城向西追去。

赵毛和燕半来到咸阳后，商量找谁把图录卖出去。赵毛想起来有一个同乡关系交好，现在赵高手下当差，于是就通过这个同乡引见把图录呈送给赵高。赵高在爰历府接见了二人，接过图录一看，非常高兴，“你们作的这个图录，很好，对国家很重要。老夫要重重地赏你们。你们可愿做官？我可以封你们为千夫长，是不小的官了。”

赵毛说：“我们乃山野之人，不愿做官，只求赵大人多赐金帛。”

赵高说：“这普天之下，不愿做官的人还真不多，有好多人找老夫求官。你二人不愿做官，难能可贵。你们打算要多少钱呢？”

赵毛说：“若能赐我们百金，则感激不尽。”

赵高当即叫人取来一百两黄金给了二人。赵毛和燕半高高兴兴地拿着一百两黄金离开了爰历府，每人分了五十两。

赵毛对燕半说：“燕兄，咱们有钱了，得好好地快乐一番。我听说咸阳东边有一个宋子城，吃喝玩乐之处甚多，咱们去潇洒一番如何？”

燕半说：“甚合我意，现在就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疾。赵毛和燕半欢欢乐乐来到宋子城，老远就看见“宋家酒店”的招牌，从店小二变成老板的宋小小殷勤地招揽他们。二人径直进入酒店，点了一桌子上好的酒菜，大吃大喝起来。

酒足饭饱，赵毛问宋小小：“你这店里可有美女，陪我们哥俩玩玩，酬金绝不会少。”

宋小小答：“倒是有几个女伶，只是有点土气，怕是难入二位尊客的法眼。”

正说话间，从外面走进来一对少男少女，看上去大约十六、七岁，那女孩长的非常漂亮，深眼高鼻，眉如远山，目似秋水，身如杨柳，穿一身深紫色的衣裙，由那个少年?着胳膊，袅袅婷婷进来找了一张餐桌坐下。

看见绝色少女，赵毛燕半眼睛都看直了，口水也流出来了。

少男少女叫过来宋小小，要点饭菜。

赵毛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油腔滑调地说：“小美女，我们这里有上好的酒菜，何不来一起畅饮几杯？”

“是啊是啊，同桌共饮，其乐何及。”燕半也舔着脸说。

那少年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吱声，那少女显然有点愠怒，骂了声“流氓！”

那少女发怒的样子也是美的让人心醉，赵毛嘻嘻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快来吧，小美女。”说着就要伸手去拉那少女。

那少女见状，拉起少女就往“宋家酒店”外面跑去。

赵毛燕半忙起身追出去，边追边喊：“小美女，不要跑啊，小美女。”

那少男少女很快跑出了宋子城，在一个无人的空旷之处止住了脚步，转回身注视着追上来的赵毛燕半。

赵毛上来伸手又要拉那少女。只见那少年伸手对他轻轻一挥，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道，迫得赵毛登登登后退了几步。“阿育，看不出这个小子还是练家子，老子给你过几招。”他揉身而上，一招黑虎掏心向那少年打去，那少年伸手相迎，二人打在一处。

紫衣少女也出掌向燕半打去，燕半接着，四人开打起来。

那少年武功非常高强，不到十个回合，便一脚把赵毛踢翻在地，他一只脚踏着赵毛的胸脯，喝道：“赵毛，快把图录交出来，饶你不死。”

赵毛战战兢兢地问：“你是何人？”

只见那少年把手在面部一忽拉，变成了另一副面孔，赵毛定睛一看，大惊失色，“你，你是荆天。”

那边燕半听到荆天，心中一惊，也被多兰踢翻在地。

这少男少女正是荆天和多兰。他们追踪赵毛燕半，却巧在“宋家酒店”碰上了，荆天怕在酒店里动手不方便，故意引二人来到城外。

荆天说：“你既然识得我，就快把图录交出来。”

“荆少爷，荆小侠，图录我们已经卖给赵高赵大人了。”

“此话当真？”荆天问。

“岂敢瞒你。赵高给了我们一百两黄金，现在你就是杀了我们，图录我们也拿不回来了，要不我们把黄金给你吧。”赵毛哀求道。

“我要你黄金做甚？”荆天心想，如果图录真的到赵高手里，就麻烦了。

这时，赵毛突然手指着荆天的背后喊：“卢先生，快来救我们！”

荆天忙扭头向背后看。

就在荆天扭头的同时，赵毛一翻身，爬起来就跑。燕半也爬起来就跑。

荆天这才明白赵毛使诈欲逃，便要去追。

赵毛和燕半的轻功都很好，一眨眼就跑出了几丈开外。

多兰对荆天说：“弟弟，不要去追了，看来图录真的不在他们手上了，就是追上也没用，咱们想办法去找赵高吧。”

经过一番商议，荆天和多兰准备夜探爰历府找回图录。

是夜，在漆黑的夜色掩护下，荆天和多兰蹿房越脊潜入爰历府。前年为盗秦始皇巡游图，荆天随胡戎来过爰历府，是以对府内建筑物的分布情况比较熟悉，很快就找到了赵高的寝室。他让多兰蹲在房顶望风，自己用脚勾住房檐，身体倒勾下去，透过窗户向室内窥看。只见在装饰豪华的寝室里，明灯蜡烛，光辉灿烂，赵高坐在书桌前，正在观看那副“东胡武备图录”，像对一幅名画一样鉴赏把玩。良久，赵高对侍候在一侧的一个仆从说：“你这个同乡送来的这个图录，很好，你把他拿到我的书房里，放进墙上那个密柜之中。”

那个仆从接过图录，出了赵高的寝室，向前院走去。

荆天悄悄地下了房顶，尾随仆从，拐过一个墙角，他运气发力，使出玄空掌中的飞沙走石一招，霎时间，平地卷起一阵狂风，袭向仆从。那仆从站立不稳，一跤摔在地上，脑袋正好撞上墙角，昏了过去。荆天飞快地从仆从手中取过图录，塞进怀中，飞身上房，拉起多兰就走。飞过了几个屋顶，荆天又折身返回。多兰不何故，也随他身后。

这是因为，荆天看到赵坤居住的房间，窗户透出灯光。上次他盗图时用飞环刀伤了赵坤，胡戎及时阻止了他。事后，他问胡戎为何阻止他，胡戎告诉他，他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很可能就是这个赵坤，所以他心中对赵坤念念不忘。此时他看见赵坤的房间，就情不自禁地想近前看看。

荆天仍把身体倒勾下来，透过窗户向里观望，只见赵坤半趴在桌子上，桌子上放着一个象牙童锁，在灯光的映照下，分外醒目，童锁上面刻着一个“坤”字，赵坤双手托着香腮，双目盯着童锁出神，那只大黑猫平平也蹲在桌子上，陪她一块看着这童锁。

看到赵坤的童锁，荆天马上把自己脖子里系着的童锁拉出来，两相比对，除了上面刻的字不同外，其他地方一模一样。他心想，十有八九，赵坤就是自己的双胞胎妹妹。

多兰见荆天盯着屋里的一个美女出神，心中不免有点不快，用手拍了一下荆天的脑袋，嗔怒地说：“看什么看？”

“妹妹！”荆天竟然叫出声来。

正在这时，那个仆从大声嚷嚷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图录不见了。”很快，赵高从寝室出来了，几个侍卫拿住灯笼火把围住那个仆从。

“怎么回事？”赵高问。

仆从用手捂住头，鲜血从他的指头缝里流出来，结结巴巴地说：“我走到这里，突然起了一阵狂风，把我刮到在地，昏了过去，待我醒来一看，图录不见了。”

“快找。”赵高命令。

侍卫们满地去找，当然什么也找不到。

“见了鬼了。莫不是来了盗贼刺客？”赵高嘟囔着，命令侍卫“你们上房顶看看。”几个侍卫窜上房顶。

这时，赵坤似乎听到外面的动静，收起来童锁，向门口走来。

荆天还在怔怔地看赵坤。

“看美女不要命了，快走！”多兰一把拽起荆天上了房顶，拉着他飞快地逃跑了。

侍卫们在房顶查看了一番，什么也没有发现。赵高震怒，对那仆从说：“说什么狂风刮走了图录，分明是你这厮想侵吞图录，谋取富贵。来人，把他拉出去，斩了！”

那仆从被几个侍卫拉了出去，任凭他哭天喊地说冤枉。对于赵高来讲，杀一个仆从犹如踩死一个蚂蚁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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