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儿女 第三章 草原童年（续四）

枣红马驮着荆天在草原上风驰电掣了好一阵，直到它快精疲力尽时才缓和下来，由跑变为走，这时，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荆天在马背上，也有点精疲力尽，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傍晚的草原，空旷寂静。他开始有点害怕了，不知道多兰姐姐她们在哪里，不知道怎么回家，不知道枣红马向何处去。

???就这样信马由缰地走着走着，夜幕完全降临了。来到一片树林里，枣红马突然停住了脚步。荆天往前一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两盏小灯笼，在黑暗的夜里，显得非常明亮。荆天两只脚踢踢马腹，催它前行，但枣红马前蹄刨了几下地，就是不往前走，还仰头叫了一声。只是，前面的小灯笼晃动起来，慢慢向荆天靠近。稍近，荆天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硕大的狼。以前胡戎打猎时打到过狼，故荆天识得狼的模样，也知道狼是凶残的动物。

???那只狼离荆天和枣红马很近的时候，突然跃起，张牙舞爪向荆天扑来。荆天虽然有些武功，但经验和胆量都有限，一时竟不知躲避。眼看恶狼就要扑到荆天，只见一道亮光闪过，狼惨叫一声，摔在地上，滚了几下就不动了。

???不知何方飞来一个人，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狼，见狼已经死了，骂了声“孽畜。”弯腰从狼脖子上取下一个手环样的东西，像是一种武器，在狼身上抹去血渍，装进衣服袋子里，走到枣红马边，对惊魂未定的荆天说：“孩子，没吓住你吧？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前面不远是野狼滩，经常有狼出没。”

??“我和多兰姐姐比赛，马惊了，跑到这里了。”荆天回答，语气里有点后怕。他看了看此人，东胡武士的装束，上身穿灰白色木棉偏开襟衫，下身大裆裤，腰束一条皮带，头顶披发，四方脸，络腮胡须，四十来岁年纪，“谢谢大叔救了我。敢问大叔高姓？”

??“我姓哈。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天黑了，你知道怎么回家吗？”哈大叔问。

??“我叫天天，我不知道怎么回家，也许多兰姐姐会来找我。”

???哈大叔环顾一下四周，寂无人声，“天天，你先来我家歇歇，等你家人来找你。我家就在前面。”

??“好吧。”

???哈大叔拉上枣红马，把死狼放在马背上，向他家走去。

???进入树林深处，出现几间木头房子，周围有一圈栅栏。房子的窗户向外透出灯光。哈大叔牵马领荆天进了栅栏院子，一间木屋的门“吱”的开了，一个女孩打着灯笼从屋里闪出身来，清脆的声音传来：“爹爹，你回来了！”

???哈大叔应了一声，“燕子，来客人了，你去给客人热一碗奶茶。”然后把马拴好，把死狼放好，引荆天进屋。不一会儿，哈燕把热腾腾的奶茶端来了，荆天才感到又渴又饿，接过来茶碗“咕咕通通”一口气喝完。哈大叔见他是饿了，亲自取来一大块煮熟的羊肉，荆天也是一口气吃完。

???夜已经深了，还没有人来找荆天。远处传来几声野狼嚎，草原的夜显得寂静神秘。哈大叔见荆天有点困了，就让他躺在地炕上睡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旭日东升，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荆天的脸上。他坐起身，听见院子里哈大叔和哈燕在说话。他起身来到院子里，见哈大叔和哈燕正在剥狼皮。在一根横木架上，吊着两只狼的尸体。

???荆天走到近前，问了早安，接着问：“哈大叔，昨晚不是只打了一只狼吗？这里怎么有两只？”

???哈大叔说：“半夜里又来了一只公狼，大概这两只狼是一家的，来找母狼的，被我用飞环刀杀死。”哈大叔用手指了一下公狼的脖子。

???荆天看公狼的脖子里有一个环形刀，他伸手拉出来一看，只有他的小手掌大小，不禁啧啧称奇，心想这么小的一个玩意竟有如此大的威力，把一只硕大的狼的脖子都快切下来了，昨天哈大叔杀那只母狼用的也是这个玩意。他想，自己要是会用这个玩意多好，以后见到狼就不怕了，“哈大叔，你能不能教教我也会用飞环刀？”

???哈大叔说:“这飞环刀是一种暗器，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厉害无比，是不传外人的。况且，这种暗器很不好练，没有高深的武功是不行的。”

???荆天急急地说：“我会武功，我给你练一下，你看看。”说完就打了一路“玄空掌”。

???哈大叔看了不由一怔，“你这是‘玄空掌’，山戎部只有戎主的弟弟胡戎会此掌法，是他创立的‘玄空门’武功，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此掌法？”

???荆天就把胡戎是自己的义父的事情说了一遍。

???哈大叔听完“哈哈”大笑，“原来胡戎是你的义父，那咱们就是自家人了，我和胡戎是好朋友。”原来这哈大叔名叫哈古达，是东胡山戎部的高级武士，与胡戎是好友。“胡戎是你的义父，那你的亲生父亲是谁？”

??“亲生父亲？义父不是亲生父亲吗？”荆天有点不解地说。看来，胡戎尚未给荆天说清楚他的身世。

??“啊，啊，是啊，是啊，”哈古达料想其中必有隐情，但他觉得不宜对小孩子多问此事，便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你想学我这飞环刀，按我与胡戎的交情，我应该教你，但我家的祖训又不可违反，这怎么办呢？”哈古达搓着手、踱着步，努力想办法。

???哈燕从屋里端出来两碗热好的牛奶茶，分别递给哈古达和荆天，“爹爹，天天哥，你们喝碗茶吧。”

???哈古达看着哈燕，一拍脑袋，“有了。”拉过来两个孩子，说：“你们两个结拜为兄妹，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就可以教你飞环刀了。”于是，他拉着两个孩子走到屋里，对着祖先的牌位，点上三炷香，让荆天和哈燕跪在地上，拜了几拜。论年岁，两个孩子是同年生，但荆天早生了一个月，是哥哥，哈燕是妹妹。然后，哈古达向荆天传授飞环刀的基本功。

???三人正在忙活，远处传来了人马声。他们来在栅栏门外瞭望，几匹马由远而近来到面前，荆天老远就看到是多兰，高兴地挥舞双手大喊：“多兰姐姐，我在这里.”

???昨天，多兰寻找荆天好久未见，回家后告诉胡速合，胡速合立即安排几路人马出来寻找，今天一早，多兰又带着阿金阿银找到此处。

???哈古达见是东胡公主驾到，热情款待，做了一顿狼肉大餐，众人大吃了一顿，荆天随多兰回戎城。临别，哈古达叮嘱荆天好好练习飞环刀，过一段时间再来教他下一步的功法。

???自此，荆天隔十天或半月来见哈古达，勤奋学习飞环刀术，同时练习胡戎的玄空门武功，和‘玄山咒’，数月下来，武功大有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