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妖传 卷十一 黄虎精（3）

师徒俩来到太和殿，先拜见了国王。由于祈到了雨，国王心里就多了几分敬畏，两人被赐了绣墩。落座后，孙悟空故意问黄道士：“国师，老孙的本事如何？”国师气愤地说：“不怎么样，祈到雨只是碰巧而已。是我先下的文书，我施法的时候各路神仙不在家，我下你上的时候，各路神仙刚好赶来做法。被你捡了便宜。”孙悟空坚持说：“无论你怎么诡辩，到底还是我赢了。”唐三藏双手合掌，插了一句：“做人要凭良心。”黄道士羞地满面通红，还想再抵抗一番，刚想开口。国王抢先说：“两家就不要再争执了，国师也不要再生气了，三局两胜，才过一局，还有两局，我想国师，肯定能赢。”黄道士听到，高昂额头，胸有成竹地说：“这个当然，想当年我在终南山学艺期间，每门学术都是第一。”孙悟空说：“既然国师如此说，那请国王出第二道题目。”国王在心里早已想好，开口说：“第二道题目是坐禅。两家坐定后，谁先动谁就算输。”黄道士知道国王偏向他，对国王拱了拱手，表示了感谢。孙悟空露出了焦虑的神色，向国王请求：“王上，老孙坐禅不行，可不可以让我师傅代替我？”国王说：“肯定不行。”黄道士说：“害怕赌输，不如直接认输。”刚说完，孙悟空就向他，猝了一口，又转向国王：“王上，那设台吧！”

不一会，两座齐平高台在皇宫内院架起。唐三藏反复告诫孙悟空要心静，默念几万遍学习的经文，定能胜过道士。孙悟空谨记于心，不过，还是担心自己会输。黄侍官喊了声：“有请两位登台。”赌赛开始。黄道士还是首先走出殿堂，其余人随后。黄道士走向右边高台，一纵身，跳了上去，矮下身，双腿盘坐，双手放在膝头，闭目念经。孙悟空走向左边高台，跳上去，和黄道士一样坐下，只不过他是双手合掌。唐三藏在下面为徒弟祈求观音菩萨，希望徒弟早点胜出。两名皇侍官明察秋毫地来回观看两名比赛者是否动弹，移坐太和殿门口的国王，不时瞅一眼，他心里正思索以后该把王位传给大王子还是二王子。孙悟空想要施法赢黄道士，但也要动弹，于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人纹丝不动。两个时辰过去了，两人还是纹丝不动。还没到三个时辰，孙悟空就感到双腿发麻，于是抱着侥幸的心里微微动了动，被观察他的皇侍官看个正着，大喊一声：“孙长老动弹了。”众人都看向孙悟空，孙悟空正在慢慢得移动左脚。随后，两位比赛者被请下了台。皇侍官朗声宣布：“第二局，国师胜。”国师顿时眉开眼笑，孙悟空却眉头紧蹙。唐三藏安慰他说：“悟空，别担心，还有一局，我们定能赢他。”孙悟空叹了口气说：“师傅，但愿如此。”

日上正中，皇侍官提醒国王该用午餐了。国王对唐三藏等说：“三位，晌午已到，该用餐了。”国师说：“王上，我赢性正浓，直接下一局，我索性赢了他再吃。”国王转向孙悟空说：“孙长老，意下如何?”孙悟空说：“上局我输了，也没心情吃饭。”国王说：“既然两位都没心情吃饭，那就进行第三局。第三局叫隔板猜物，我把东西放进柜子锁上，能猜中柜子里放的东西的胜出。”说完，国王走了出去，两位皇侍官殿后。

不一会，国王身后两名侍卫抬来了一个红漆木柜，在皇宫内院安放平稳，没等国王开口，黄道士又抢先了。他走到木柜前停下，开始施法，嘴里念念有词，手指不断地在木柜周身点来点去。当他念完最后一句咒语，就停了下来，笑着说：“王上，里面放了一根香蕉。”国王微笑着点了点头。轮到孙悟空猜测了，他来到木柜前，让人搬了张椅子坐下，却直愣愣看着木柜上的铜锁。这时，孙悟空运用法术，元神脱离了身体，从木柜底缝钻了进去。，他掀开盖布，看到丹盘中果然放了一根香蕉。于是不假思索地吃了起来，吃完后，他把香蕉皮放回丹盘，盖上盖布，元神原路返回身体。孙悟空开口说：“王上，里面放了一个香蕉皮。”国王一听，露出惊讶地神色，说：“孙长老，这局你输了，，寡人亲手放了一根香蕉，你却说是香蕉皮。”孙悟空满怀信心地说：“咱们一看便知。”国王命一位皇侍官打开柜子，当皇侍官拿出丹盘，掀开盖布时，国王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怎么……回事。是寡人亲手放进去的一根香蕉……怎么就变成一个香蕉皮了。”黄道士说：“王上，香蕉肯定被人偷吃了，这算作弊。”国王看到孙悟空在窃笑，于是说：“孙长老，这局不算。”国王又命人把木柜抬走了，他把王后喜爱的白猫放了进去。柜子又被抬了回来。黄道士又一马当先，做了法术，他说里面是一只白猫。孙悟空也做了猜测，说是一只黑狗。结果打开木柜时一只瘸腿老黑狗一摇一摆地走了出来。国师顿时火冒三丈，拍着大腿说：“孙悟空，我要拿出看家本领，和你做个了断。”孙悟空也被激怒了，骂道：“假道士，真妖怪。我也想和你做个了断。”国王看到两位正在气头上，并没有把孙悟空说黄道士是妖怪的话放在心上。国王摆了摆手劝解道：“两位息怒，有话慢慢说。”黄道士指着孙悟空问：“你敢和我赌砍头么？”孙悟空回答：“砍头就砍头。”国王说：“两位，这个使不得。”唐三藏听到，心惊胆战，站起身说：“悟空，这……”孙悟空拍了拍唐三藏的手背说：“师傅，放心，我会没事的。”他转向国王说：“王上，请设铡刀。”国王无可奈何，只得命人在皇宫外院设了铡刀。由于自己见血就晕，于是就吩咐了一位皇侍官监斩。这次，黄道士没有抢先，他生怕孙悟空在行刑中施法，令他丧命。他开口说：“前几次都是我抢先，这次也该让你先了”孙悟空拱了拱手说：“国师，多谢了。”孙悟空来到铡刀前，把头伸进了等待他的铡口，泰然自若地对刽子手说：“铡吧。”健壮的刽子手使劲一按，咔嚓一声，孙悟空身首分离。然而，他的脖子并不流血。皇侍官惊奇地看到，无头身子站了起来，从胸腔里发出“头来，头来。”的声音。而滚落在地上的头颅，在地上一跳一跳地向身子靠拢。黄道士先发制人，施了法术，小声对土地说：“土地，按住孙悟空的头颅，待事成，我把土地庙盖成大祠堂。”当地土地受到撺掇，并且惧怕黄虎精，就听了他的指使，旋即去按，孙悟空顿时感到头颅被人按住，于是口吹大火，燎烧得土地即时松了手。转眼间，孙悟空头颅复位，皇侍官看完，回报了国王。国王听后，心里对孙悟空又敬重了五分。

孙悟空欢快地来到唐三藏身旁，唐三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阿弥陀佛，真吓死为师。了。”他摸了摸孙悟空的颈项，没有半点疤痕，反复夸赞道：“悟空，好本领。”孙悟空又走到黄道士跟前说：“国师，该你了。”黄道士把头一昂说：“开铡就开铡。”他脚步稳重地走到铡刀前，刽子手把铡刀一按，他和孙悟空一样，身首分离，没流一滴血，头颅滚了很远。孙悟空猜测，先前是黄虎精施了法，自己的头颅才被控制，于是他也施了法。只见，他从后脑勺拔了一根毫毛，吹了口仙气，叫声声“变”，一只大黄犬遽然出现在铡刀旁，它直奔黄道士的头颅，衔起就跑，一直跑到御水河旁，把头颅丢了下去。黄道士的头颅久不复位，身体一倒就死了。眨眼间，身体变成了黄虎的尸体。终于除掉了黄虎精，孙悟空禁不住哈哈大笑。黄侍官看到，大惊失色，不过，还是如实的报告了国王。国王听后，起先痛哭流涕，国师虽然是黄虎精，但是对他帮助很大，并没有加害于他。师徒俩来到太和殿后，孙悟空对国王说：“王上莫哭。因为王上身体还算硬朗，哪天你年老体衰了，他就会夺你王位。”国王不以为然。孙悟空问道：“王上近来是不是身体沉重，头目昏沉？”国王回答是。孙悟空又问：“是不是吃了御医的汤药，毫无作用？”国王又回答是。孙悟空说：“老孙通过火眼金睛看到，王上已经被妖气侵袭。”国王问：“可有汤药医治？”孙悟空说：“普通汤药无用，我送王上两丸仙药。”说完，孙悟空在胸膛前揉搓了几下，团成两颗黑色药丸，交给了皇侍官，皇侍官伺候国王温水服下，国王顿感眼睛明亮，身体通泰。他感谢了师徒俩，并设宴款待。国王挽留师徒俩多住几日，唐三藏取经心切。第二天天刚亮，孙悟空就起了床，伴随师傅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