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把话说完。”
“我说的死是假死,假死有两种,你们自己选。”
“选择一,我送虞姬,连带二十八骑士进入我的世界,他们在哪里生活,没人再打扰他们,但是他们也不能再面世。”
“选择二,虞姬和二十八骑士渡江回江东隐姓埋名,从此不可再过问世事。”
闻道子没说的是,如果项羽和虞姬选择二了,那么历史将有可能发生改变。
虽然这种改变不及项羽存活的改变来的大。
但这个后果,项羽和虞姬显然承受不起,也只有他这位天道至尊的三弟子才有可能硬扛下来。
如果不是项羽和虞姬这对妙人赚他眼泪,显然他不会做这种亏本买卖的。
“什么,我们兄弟也能活,我都做了必死的打算,天师大恩。”
“项王死了,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不要独活。”
“屁话,你没听见,还有主母和少主,只要有我们在,一定护他们母子周全。”
“不管那一个选择都好,没有我们谁保护少主,少主就是项王的延续,是项家军的希望。”
而此时,项羽和虞姬对望了一眼,彼此明白心中想法,异口同声的说到:
“我们选二!”
虽然会和项羽生死离别,但此刻虞姬身上泛着母性的光芒,能为项家留下血脉,可能是她为这个一生系情的男人最后可以做的事了。
当然,孩子最好在他父亲留有传奇的世界,至少能感受另一半的些许完整。
闻道子听到这二人果然选二,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还是忍不住脸上一阵肉跳。
罢了,既然如此,所有的代价我一力承担便是!
虞姬心细如发,看到闻道子脸上的表情,想想这两个选择差别,心中隐隐有一些担忧。
“天师,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此事实不可为,让天师为难,我们夫妻也可以选择一的。”
虞姬观察到闻道子的表情,闻道子当然也看出虞姬的表情,只是没有跟众人说明罢了。
虞姬刚才的表情,分明含着一丝隐忍和决绝。
她要忍耐,把孩子生下来,这是她给项羽的一个交代;
决绝的意思只有她心里明白,或许还是想等孩子生下来,再随项羽而去吧。
闻道子:也许时间和孩子可以改变一切,“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别让虞姬再步项羽的后尘。
“没有,没有,既然你们选择二,那便早做打算。”
“我这有几点要求,你们可愿答应?”
项羽和虞姬听闻道子开口,此事似是大有可为,哪有什么犹豫,双双跪拜点头说道:
“天师大恩,我们夫妻莫敢不从,我虞姬必定每日为天师焚香祈祷。”
闻道子受了他们一拜,继续说道:
“虞姬,先除去你的外间衣衫……”
项羽和虞姬听得大惊失色,以为听错了,不过项羽还是急急的护到虞姬身前,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虞姬冷眼一横,我虽有几分姿色,不过天师怎可如此,难道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闻道子一看他们的神情,略微错愕,怪自己没说清楚。
“你们俩想什么呢?”
闻道子看着项羽和虞姬一脸信你才怪的样子,只得和盘托出:
“我的意思是,虞姬要假死,就要有个假死的样子。”
“一会,船行到江中,虞姬便须将外间披风掷于江中,汉军便会以为虞姬溺水而亡。”
“如此,一来,以虞姬的容颜,少了些许宵小惦念;”
“二来,也为自身和腹中孩子,多了一份安全;”
“更主要的是,毕竟历史发生改变,尽可能的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还有一点闻道子的私心他没有说,他不想后世再无“霸王别姬”的千古佳话!
项羽和虞姬听闻道子说明,方才发现自己误会了天师,两人不好意思的惹了一个大红脸。
“妾身谢天师为我等思虑周全。”
虞姬膝着地,微低头向闻道子再施一礼。
闻道子看着江面,缓缓说道:
“我再交代一点,今日虞姬和二十八骑士渡江而去,孩子未成年前,谨记须隐姓埋名,不再过问世事。”
“如若你们有违此约,我必然知晓,后果……你们知道我的手段。”
闻道子,眼中闪过厉色,听似平静的说道,言语中却含着一股冷意。
他知道过分的慈悲,是对他人的放纵,也是对自己的伤害。
“给你们半柱香时间,相互道别下,就各自上路吧……”
说完,闻道子便隐去了身影,他前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离别场面,尤其还是这种生离死别!
但不让项羽和虞姬道别,又实在不尽人情。
只得远远的躲开,一边暗中保护着这片围禁,一边想起了他前世的家人。
这边:
项羽时而抚摸虞姬的肚腹,时而拨挽虞姬耳旁的鬓发。
虞姬也是含情脉脉的摸摸项羽的脸庞,整理项羽的衣衫。
郎情妾意,英雄美人,自是世间无数丹青手,一片衷肠画不成。
……
半柱香后,闻道子再次出现。
项羽和虞姬也明白这次是真正分别的时候了。
两个泪人儿双手紧握,四目相对……
闻道子一挥袖袍,虞姬、二十八骑士、乌骓马已经落到了准备的大船之上,向江东急驰而去。
项羽看着人影渐行渐远,已经看不见了,此时也便再无牵挂。
向着闻道子深深三拜,再无他话,接着便提剑自刎。
一代霸王就此陨落。
一缕白色光团自项羽心头位置升起,向念海的方向飘去。
闻道子心下释然。
终于又是心念,如此下去,让念海黑白颠倒指日可待!
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尽,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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