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下之战,你赌输了,才有了今天。”
“但项羽就是项羽,这也是为什么后世奉你为英雄传奇。”
“刘邦虽然最后夺了皇位,但还是被很多人所不齿。”
“你一刎,用生命证明了你的不服输,从这个意义上讲好像你确实也没有输。”
“这是你用生命换来属于你霸王的荣耀!”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项羽听到这,已经激动的不行不行的了,他一直担心自己自刎,会被世人耻笑,笑话他是逃避或是懦弱,原来,后世之人是理解他的。
虞姬的眼睛也亮了,她一直以项羽为傲,项羽就是她的天。
她很想再听点什么,去消融内心的寒霜。
“天师,还有吗?”
闻道子看着项羽和虞姬,是啊,有几人不想知道后世是如何评说自己的?
“项羽你看看你周围,虞姬、二十八骑士,还有更多战死沙场,甘愿为你付出生命的人。你不觉得做人也不是很失败,是不幸中的大幸吗?”
“百战疲劳壮士哀,中原一败势难回。江东子弟今虽在,肯与君王卷土来。”
随着闻道子的讲述,项羽也在周围刚才喊出“誓死追随”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呜咽不语!
“项羽,你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败了吗?”
“虽有偶得,却不明悟,望天师指点。”
重新来过一次的项羽,虽然有一些新的认识,但毕竟,当局者迷。
再加上,受到身份地位和当时历史的影响,难免少一些全局观,看的不是很清楚。
当然,他这样说,也是想知道闻道子到底如何看待自己的。
“其实,还是我跟你说的四点——政治白痴、用人不明、迷信武力、不得民心。”
“最主要的,秦暴政后,人民需要的是休养生息。”
“你上台后,还像秦一样搞什么分封诸侯,到底有多少是为百姓考虑。”
“得民心者得天下,你以武力取胜,却不能以武力治天下。”
“刘邦虽武力不及你,却能给百姓一个安稳的天下。”
“你懂了吗?”
看着项羽陷入思考,闻道子也没有再继续,就让项羽安静一会,自己悟了,心结也便解了。
“虞姬,你可知从一定意义上说或许是项羽成就你千古美名?”
“但,一定是你成就了项羽的千古不二。”
“你们是一加一大于二,真正的成就彼此!”
虞姬听到这,心中有些茫然,虽然她对自己的容颜有信心,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
“天师,此话怎讲?”
“你不拖累项羽而自刎,是催人泪下的儿女情长。”
“彼此一生钟爱只一人,是无数眷侣艳羡的传奇。”
“你们的故事,是后世命为‘霸王别姬’的千古佳话!”
只后世《霸王别姬》的电影,闻道子自己都不知道刷过多少遍。
闻道子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项羽。
项羽似是受到了鼓励,像下定了莫大的决心似的,说出了他最后的奢求。
“弟子厚颜,有个不请之情……”
“求天师救虞姬性命……”
霸王为了虞姬,不曾低头的嘴里说出“求”字,可见他对虞姬的一片深情。
虞姬眼神复杂,说不清是感动或是不舍,或许都有。
“大王不可,贱妾何德何能,你还不明白贱妾的心吗?我是一定会随你去的。”
闻道子看着这两个人推推搡搡,也不由得左右为难。
看来,少不了要抛出这个重磅炸弹了。
“虞姬,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观你体态神情,你已有孕在身,你信吗?”
这真是一个惊天巨雷,镇的项羽和虞姬错愕不已!
虞姬细细一想,月信未至,原以为是随项羽一路奔波,看来闻道子所言非虚。
很自然的摸摸自己的腹部。
而一旁的项羽看着虞姬,像是在等待虞姬的回应。
虞姬看着项羽,深情的点点头,多年的默契,让两个人不用在多说什么。
“哈哈哈,我项羽有后了,老天待我不薄!”
说着快步靠向虞姬,大手盖上了虞姬的腹部,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漫上心头。
可是一想到,虞姬马上可能也随自己而去,心情不由得暗淡下来。
“求天师慈悲,救虞姬母子一命。”
说着,重重的向闻道子大礼跪拜下来。
闻道子转过身去,擦了擦眼角的湿气。再转过身来,似是已经有了计较。
“虞姬必须得死!”
听到这话,霸王脸上几番变化,最终再无血色,身体里最后的支撑轰然倒塌,像极了一个垂垂老矣,行将就木的老人。
虞姬脸上却是释然加不舍,一副果然还是如此的表情。
闻道子真不是故意说话说半句,故意看笑话,他只是在给自己决心,毕竟这件事他要承担后果。
“听我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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