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刀传奇 第5章 以血偿血

九月十三日。

黑教总坛，快乐山，快乐宫。

欧阳雨用香胰子反复洗了三次手，他平日里很少洗手，因为他的手一直很干净。

他的手一直很干净，只因为他难得用他的手。

他禅精竭虑，终于如愿以偿，他现在是黑教的副教主，他的妹妹圣姑欧阳雯是教主夫人。

江湖上称欧阳雯是魔女，教内人却称她圣姑。站在正反两种立场，人往往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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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清晨，空气很宜人。

秋天的阳光，暖暖的，斜落在窗前的床上。

一张柔软、宽大，非常华丽舒适的床，床上的女子已睡着。

女子花样年纪，纤细的腰肢，修长的腿，看上去就像早春待放的花蕾。

欧阳雨喜欢这样年轻的女子，喜欢她们惊恐与痛苦的表情，喜欢看她们被他温柔抱着却在不停流泪。就像是老虎口中的猎物，就像是鱼钩上翻腾的鱼，更容易激起猎手的斗志。

况且今天这个女子比较特殊，她还是丐帮帮主马行云嫡亲的孙女，马玲琳。马行云没有儿子，他的儿子七年前病死。只留下这样一个女儿，这样一个孙女。马行云自然疼爱马玲琳，所以欧阳雨才对马玲琳下手。你要打击敌人，就要打击他最柔软的地方。

现在，马玲琳已经睡着，只因她已哭得太久，太疲倦。她雪白的身子蜷曲在紫缎被褥上，更觉着娇弱无助，楚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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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雨笑了，心里在想：一个申公霸换一个马玲琳，一个男人换一个女人，一个死人换一个活人，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他拉了下床边连接室外的响铃，马上有一个规规矩矩的少年，端来一桌精致的早餐。

这个少年叫姚立，他似乎早已习惯房内所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没有转头看一眼。

将四碟小菜，两碗粥放到桌上以后，姚立立马退了出去，并且掩上门。

欧阳雨心情很好，他很满意手下的效率，特别是这个叫姚立的年轻人。

欧阳雨开始用餐，他吃得不多，因为他一直认为没必要吃得太饱。

只有每顿吃得少一些，饿了再吃，才是对身体有益的；只有从来不担心明天，想吃就能马上吃到，才是人生的理想境界。

他吃了两小碗参汤煮的杂粮粥，随便挟了几筷子小菜。便在这样的早晨，在阳光的沐浴下，瞬间觉得精力充沛神采奕奕。所以当他扭头看到躺着的马玲琳时，心底里忽然又升起了满满的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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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和煦，天气晴朗，空气中流动着远山上木叶的清香和另一种淡雅的味道，像极了刚刚绽放的香水百合。

欧阳雨的心情很愉快，他提醒自己，人生漫漫，时间还早。

他耳际萦绕着，昨夜里马玲琳不断呼救的声音:“爷爷，我怕……爷爷，快来救我……”

他甚至看到了紫缎被面上，有一朵暗红色的海棠花娇艳欲滴，在阳光下就像赋予了生命，呼之欲出。

马玲琳霍然惊醒，柔弱的身子缩成一团，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与愤怒。

欧阳雨微笑着，慢慢地靠近道:“你用不着害怕，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马玲琳咬着牙，瞪着他。

她恨死了这个人，可是她自己也知道绝对无法抵抗。

等到欧阳雨的手轻抚在她肩头时，她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你……你就是个禽兽,你不得好死，你是猪!”

欧阳雨并不生气，只是问:“原来你还有这个嗜好，喜欢跟猪在一起。”

马玲琳浑身颤抖，双手一阵抽搐，缓缓闭上了眼睛。很多人，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都喜欢闭上眼睛。

欧阳雨一边抚摸着她的秀发，一边看着她的耳际，问：“你知不知道，你这里像什么?”

马玲琳又气又急，几乎晕了过去。

欧阳雨笑道：“小雪初晴是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他似乎慢慢融化，慢慢陶醉，也慢慢失去了耐心。

马玲琳急声哀求道：“求求你……不要……”

欧阳雨温柔地笑了，他笑的样子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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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雨发觉衣袖脏了的时候，忽然间觉着意兴阑珊。他发现左袖靠肩膀的地方，染上了一抹嫣红。他的脸上浮现出几分诡异的笑容，就像只成了精的老狐狸。

他拉了拉响铃。

姚立毕恭毕敬出现在房间的时候，欧阳雨问他:“你今年几岁了？”

姚立回答:“十八岁。”

欧阳雨问:“你有没有过女人?”

姚立想了想，理解了欧阳雨的意思，缓缓摇头。

然后欧阳雨指了指床上的马玲琳，只说了两个字:“你的。”

姚立看了马玲琳一眼，顿时双颊绯红，却还是顺从地走了过去。

马玲琳惊愕地看着欧阳雨，她前一刻甚至开始有些隐约认可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男人，失声道：“不……不要……”

姚立不理她，只要欧阳雨不叫停，他绝不会停下来。

马玲琳哭了，冲着欧阳雨道:“求求你……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欧阳雨笑了，冷冷道：“除了你，你还有什么？”

说完这句话，他缓步走了出去。他想起来昨天那瓶才启封，从波斯国千里迢迢送来的葡萄美酒，听说这种酒打开后要醒一醒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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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雨葡萄酒喝到第四杯的时候，姚立垂手回到他的身边。时间上不快也不慢，神情间不见欢喜不见失落。

欧阳雨问：“早餐吃好了？”

姚立答：“吃饱了。”

欧阳雨满意地看着姚立，这个年轻人完全就是多年前的自己。

欧阳雨问：“早餐好吃吗？”

姚立点点头，随即摇摇头，说：“属下忘记了。”

欧阳雨问:“姚立，今天快乐宫里当值的是第几卫队?”

姚立想也不想，马上道：“是第三卫队。”

对他的反应，欧阳雨显得愈加满意，又问:“是曹鹏、刘老七、莫羊令、汉平、司徒金、苟笑、老三枪、铁六麻、何为、杨飞、米开、李金发这十二个人?”

姚立看着欧阳雨，满脸敬佩崇敬之色。他想不到欧阳雨竟然记得清每一个人的名字，他心底里发誓以后也要做欧阳雨这样的人，点头道:“是的。”

欧阳雨问:“不当值没有外出的有几个?”

姚立想了想道:十一个，连带厨师、伙计、清洁加在一起是二十四个。”

欧阳雨的目光越发温柔，缓缓道：“你去叫他们都来吃早餐。”

姚立吃惊地看着欧阳雨，问：“一共是三十六个？”

欧阳雨点头，略一迟疑想了想道：“天黑前，派米开和李金发，把马玲琳送回苍山。”

姚立回了声是，疾风般冲了出去。

欧阳雨笑了，他眼前浮现出一个青筋暴起怒发冲冠的老人，正咬牙切齿地布置着复仇方案。一个人若是被愤怒左右，岂非就是他最大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