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心里怪自己反应太慢了，得知消息就应该马上行动。
吴桐和黄书宇紧张的坐在办公桌前，翻弄着手里的工作日志。
“吴经理，那天赵总出事的时候你在现场吗？”我单刀直入。
吴桐眨着眼睛说道：“我在。”
“是这样的，这话说起来有点长。”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我们原本在供销中专学校对面接了个工地，对方要盖一排厂房，房子都盖好了，东家又说让我们直接把广告牌帮他做了。”
“那天白小文和她爸爸一起过来做广告牌的，他们是第二次来了，广告牌马上就要完工。”
“那中专学校的男孩子吧，有几个就比较嘚瑟，其中就有一个叫王天佑的，特别喜欢和白小文开玩笑。”
“赵总平时没搭理过他们，只说工地危险，别在那玩。”
“赵总脸色也比较阴，那些孩子都怕他，听他一撵也走了。”
“可自从小文去了那边工地，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那两天男孩子就多起来，没事说话啊，聊天啊，撩一撩小文啊，开一些玩笑。”
“出事那天早上我们去得晚一点，因为要先去别的地方送料，顺道检查工地。一路巡过去，到他们那都十点多了。”
“对，那天周六，中专不上课。”
“有三四个男孩子在那转悠，我们看了他们一眼没搭理他们，我把用的料往那一卸，就开车走了。等我知道这事的时候，公安局已经过来把赵总请走了。”
“赵森打完他回公司了？他的心可真大。”
我揉着眉心，“赵森回来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就说他可能打死人了，让我把厂子给他管好，等你回来。”
“我也不信呢，赵总这几年都没动过手了。”
“那怎么是白师傅报的警呢？”
“不知道。”
“还是白小文找的车把那男生送医院的。”
“那天工地上干活的工人，你给我找过来，最好是目击者，在赵森旁边的。”
我心头又开始乱。
“明经理，工人都在里面收拾房子，你要问就问白小文，她是当事人，她什么不知道？问白师傅也一样。”
吴桐说道。
“我也想啊，白小文现在医院陪着那个男孩子的妈，白师傅现在帮谁我也不知道。”
“是不是白小文和那男生谈恋爱，赵森不知道，把人给打了？”
吴桐听到这里，也半晌没说话。
“让公安局去调查吧。”
他最后说了一句。
我长叹一口气。
“你先说说手头的工作，和收款进度。”
他一条条说着，我强强忍着满脑子的疑问，笔下不停的记录着。
他说完了，我却一个字也没往心里去。
最后看他不说话了，我才说道：“这段时间你得上心，赵总一时半会回不来，工地一样也不能停，你把这些事情做好了，年底我给你升职加工资。”
他站起身圆滑的笑笑，“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尽可能做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我先忙去了。”
看他走了，我对着赵磊问了句，“他说的那些工地你都知道吗？刚才说的都记住了吗？”
“不忙的时候你要去盯工地了，赵森不在这些事情你先做着。”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黄书宇，说说你们设计部那边还有几个活儿？”
“不少，还有三十几个，有广告牌改造，也有新建房，还有室内装修准备结婚的。”
“还都挺急。”
他翻着日志。
“原来都是小文负责吗？还是你们共同在做？”
我接着问。
“大部分是白小文安排工作。这些日子她手头工作比较多，我和设计师也分了不少。”
这时候做广告牌，全部手工画，出画出小样，客户同意签字，才开始按比例扩大图。
装修也是，手工画个大样，然后列出材料清单。
“我问你点别的事，赵森和白小文平时关系如何？”
我话一问出，赵磊和黄书宇目光都摄向了我，对这个问题他们是一脸的惊奇。
“说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平时接触多不多，白小文对赵森有没有说过什么话？或是，赵森在办公室的时候，白小文来的多不多？”
我的问题估计过于直接，这两个没接触过这样的询问，摸不清楚该怎么回答。
一般人在接到领导的问话时，都会思考，领导究竟想要什么答案，而不是说，我要实事求是回答问题。
黄书宇倒是先开了口，“白小文经常和赵总一起开车出去工地，谈客户啊，关系很好。”
“虽然赵总看起来比较冷，但我感觉他对白小文比较温和。”
赵磊转头看了眼黄书宇，“那都是正常工作，又不是出去干别的。”
黄书宇坐正说道：“我也没说他俩出去干别的？我就是说赵经理喜欢带着白小文出去谈生意，至少是从没带过我和别的设计师。”
我点点头。
“那我也有疑问，赵磊，你在办公室。如果赵森这么多工作安排给了白小文，那出了事白小文不上班不报道？”
“招呼都不打直接去医院怠工了？”
我的火腾的着了上来。
二人面面相觑，“她交接工作了吗？要是没有，把她给我呼回来。”
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调整了口气。
“黄书宇，设计部那边你先替我管着，接的广告牌设计好的，你整理下制作日期，给我个报表，下午或是晚上有空，你跟我加一下班，把设计部的工作捋顺了。”
“记住，地球离了谁都转。公司离开赵森也一样，人走了，会有新人补上来，好好工作。”
“你哪个学校毕业的？看看你那届里最好的同学，前三名的名单给我整一份。”
黄书宇收拾了东西，“我是沈阳悲鸿美术学校毕业的，我有几个同学听说咱冰城正在筹建美术类中专学校，正准备报我去当老师。要是咱们的工资比老师的工资高的话，他们一定会来的，我去问问。”
“工资指定比老师高，他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老师工资才几毛钱，去给我问，给我整过来几个，我请你吃饭。”
我大声道。
黄书宇摇摇头：“哪有那么多，一两个差不多。”
说完关门走出去。
我看了下时间，“赵磊，跟去我开会，以后办公室归你管。”
“我不一定能天天按时到，但你要把我每天的工作安排清楚了，分加急，立刻，一般工作给我整理好了摆在办公桌上。”
赵磊沉默着，他低着头脚下搓着地。
“你是不管我森哥了吗？”
他声音低涩的问。
我看着他，无可奈何的笑了下，“我是不问他吗？是我问得了他吗？”
“这案子是白师傅报的案，当事人是白小文，现在说是赵森破坏人家的爱情，故意伤人罪。我就没明白，他不是冲动的人，怎么会拿钢筋去打一中专生？”
“长一个脑子也不会去拿钢筋棍，他徒手都打得过那学生？”
我声音有些高了，“当初我说搓合他与白小文，他说不喜欢。”
“那不喜欢人家，人谈恋爱关他屁事？”
“就算人家没谈恋爱，王天佑喜欢白小文，追白小文，在工地找她，被白小文拒绝，又关他赵森什么事？”
“我想不明白，我也见不着赵森，我见了他我也得问他，有病吧？”
我激动的想摔了手里的杯子。
“明经理，您别生气，我森哥一定不是轻易动手的人，一定是别人刺激了他，他才动的手。”
赵磊解释。
“是，我知道，他不会轻易动手。”
“可就算那男生刺激他了，以赵森的身手，空手夺白刃的功夫也是有的，怎么就会拿了棍子，直接打的后脑，他又不是傻子。”
我一时无法搞明白原因。
“他指定是激动了，对方的话刺激到他，他才会突然暴怒。”
赵磊说道。
“算了，去开会，先挣钱，挣了钱好赔给人家。”
我和赵磊走向大办公室。
这次赵森出事，又一次考验了装修建筑公司，还好，比上次规矩多了，每个部门都有两到三人开会。
我坐在赵森坐过的位置上，听着各部门做的汇报，努力抓回自己时刻想潜逃的思绪。
这曾是我的江山，不能因为一个人黄了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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