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 第四十三章 阿维尼姆的庄园 5

夜谈 大喵喵 恐怖灵异 | 恐怖惊悚 更新时间:2023-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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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早餐就开始了,与昨晚丰盛的餐食相比这一餐就显得很简单了,面包、煎蛋配牛奶,这就是全部了。我原本打算在用餐时再向他问一些关于这个庄园的事情,毕竟病人的“病因”还没有找到。可是,不知是什么原因,早晨的别列钦查克里亚诺并不活跃,没有了昨晚的神采,他只是随口应答着我的问题,没有给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难道他意识到昨晚失言了?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却是很清楚的,那就是我必须返回了。今天是第二天假期,明天我就要投入正常的工作中去了。

上午九点半,我告别了别列钦查克里亚诺踏上了返回O市的道路。路途遥远,我索性一边开车,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治疗方案。虽然感觉到这栋庄园有种说不出的空洞感,但我却始终没有找到这种感觉的来源。通过庄园的内部环境以及与庄园主人的谈话,我能感受到这是个充满神秘主义的地方。家族的诅咒、介绍古赫莱文明的书籍、扭曲畸形的玩偶和主人那反理性的思想都彰显了这座庄园的与众不同。但很遗憾,我暂时没有看出这种不同与疑病症的发作之间有什么直接联系。我只能暂时推断,是那座古老庄园的神秘氛围和与常规建筑迥异的装饰风格刺激到了他们,才使得他们出现幻觉。当然,我也很清楚,这种解释过于苍白且缺乏严谨的考察论证,很难作为治疗的突破点。正在我犹豫接下来该如何展开治疗时,一个庞大的阴影以极快的速度掠过我的车子和前方的公路。我赶忙抬头向上方看去,只能看见一只类似鸟的庞然大物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飞行。它通体红色只用了十几秒就化为一个黑点消失在了远方的天空。我敢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又飞得这么快的鸟类,恍惚间,我平生第一次怀疑我的感官。

这个突发的短暂的意外事件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但好在没有影响到我的驾驶,车辆仍旧平稳地行驶在返程的路上。最终在当天下午五点半左右,我回到了自己家中。

与家人的团聚总是难得的美好时光,这可以使我短暂地忘掉工作上的烦恼。和父母一起吃过晚餐,又聊了一些生活中的趣事。当钟声响起十次之时,我完成了包括洗漱在内的一切睡前工作,早早上床准备休息。并非我不愿享受美好,而是工作所迫,我不得不如此。尽管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晚上十点仅仅是夜生活的开始。

世人都说家和家人是安全的港湾。我对此深信不疑。因此每当我回到家中都会产生一种安全感。但在今夜这份安全感注定要受到挑战。在似睡非睡的意识朦胧之际,我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窗外一起一伏。起初,我以为是自己那游走在梦境边缘的意识产生了幻觉,但很快就传来了沉重的敲打窗户的声音,玻璃也随之发生震动,好像外面那个东西想要进来。此时我清楚地意识到,这一切不是幻觉,确实有不明物体在卧室的窗外。我的家住在16层,究竟是什么物体可以到达这个高度?可以肯定,它要么是飞在空中要么是紧紧吸附着墙壁。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产生一丝恐惧,小心翼翼地靠近窗边,把窗帘打开一条缝隙,侧着身子观察外面的情景。尽管我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意识到自己有可能看到一些超越常识的东西,但眼前的一幕还是十足地震撼到了我。两颗狮子般的头颅漂浮在窗外离我大概五六米远的地方,四只眼睛凶狠地地凝视着我。由于夜色掩护,我分辨不清这是一只生物还是两只,只能看到两颗头颅的下方有一团红色的东西浮在空中。其实无论这家伙有多少,就凭它长着狮子一样的头颅飘在半空就足以让人感到震惊了。我虽然不是动物学家,但我可以十分肯定地说这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生物,反而有点像图兹族传说中的瓦努利埃。此时我不禁想到上午开车返回时那快速掠过的黑色影子。如果瓦努利埃真实存在,那么有如此的体型和速度也就不足为奇了。可是,那毕竟是传说中的生物,它是怎么走入现实中来的?它又为什么出现在我的窗外?此时我该采取什么行动?一瞬间无数的问题萦绕在了我的脑海里,正当我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时,这个奇怪的大家伙开始逐渐离我远去,没过几秒就彻底消失在了黑夜里。再看看窗外,一片黑暗,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一般。但渗出的冷汗和颤抖的双手宣告了这段经历的真实性。按照图兹族的传说,瓦努利埃是降下灾祸的生物,如果刚才在窗外的真的是它,那么也许在不久后属于我的灾祸就会到来。

放下窗帘,回到床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刚才看到的奇怪景象和对未来的担忧让我始终不能平静。就这样,在复杂不安心情的折磨下,一直熬到凌晨两点多,我的精力才被消耗殆尽,睡意渐渐袭来。

睡眠并未持续多久。凌晨五点左右,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来到客厅,将昏昏沉沉的头靠在墙上,机械地拿起了电话听筒。

“您好,是克莱文·哈特医生家吗?我是德莫代尔医院的值班护士长。”焦急、慌张的语气从电话那头传来。

“对,我就是克莱文·哈特。有什么事吗?”我的口气仍然略显慵懒。

“您前天谈过话的第三位‘病人’在院中遇袭身亡了。”

“什么?”我听完这话,顿时困意全无“被谁杀死的?”

“不知道,他身上有巨大的被撕咬和被抓挠过的痕迹。警察已经赶到了,初步鉴定为被大型野兽咬死的。”

“被大型野兽咬死?医院里怎么会有大型野兽?”

“根据当时第一个到达现场的值班护士的话,当时他听到第三位‘病人’大声呼喊,便立刻进入房间查看。但是他只看到了惊慌躲闪的‘病人’和他身上巨大的伤口,却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没多久,那位‘病人’就倒地不起了。现在值班护士已经被警方带走录口供去了。”

“其他两个‘病人’怎么样?”

“也不太好,他们知道有人死亡后,都觉得自己马上也要遭受此类厄运,精神萎靡不振。我们已经给他们转到了特殊病房。”

在了解到基本信息后,我立刻换好衣服驱车赶往德莫代尔精神病院。当我到达时,太阳升起,警察已经完成现场勘查撤走,只剩下惊惶未定的工作人员。我找到助理,让他带我去案发现场。病房里已经不见尸体,但地上、墙上的大量血迹和凌乱的个人用品无声地向我诉说着不久前发生在这里的故事。助理简要地把事情向我叙述了一遍,其内容与值班护士长所说的大体一致。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完全迷失在了由困惑和迷茫构造的迷宫之中。首先让我不解的就是这位“病人”的病情。根据他的病例和之前的谈话我认定他只是患有疑病症,是一种由臆想造成的疾病。但是臆想是不会对身体造成物理伤害的。根据值班护士长和助理的描述,那位死去的“病人”并非自残或自杀,而是真正受到了某种其他人看不见东西的袭击。考虑到其他两个“病人”和他的状况相似,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其他两人也是这种类似的状况呢?说得更清楚些他们也许并不是什么疑病症而是真正地看到了切实存在的东西。如果是在以前,我会非常干脆地否定掉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可笑想法,因为它完全不符合常理。但是在我去过阿维尼姆庄园以后、在我和别列钦查克里亚诺有了那段对话以后、在理性主义已经不再那么坚不可摧以后,我开始逐渐相信这些看似荒谬的观点了。如果我的假设真的成立,那么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对于一个普通的疑病症,前任主治医师却没能将他们治好,甚至没有一点改善。如果我的想象是正确的,那么下一步我该怎么办?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这么做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会把我当成疯子。继续传统治疗?那么另外两人的生命可能也无法得到保障。如果我的想象是假的,那么还有什么更好的缘由来解释凌晨发生的这次惨案?想到这里,我平生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就这样呆立在走廊上,陷入茫然却又彻底的绝望。也许现实想和我开个玩笑,它不希望一个人就这样放空自己太久。很快,一阵“咚咚”的声音就从走廊拐角处传了过来,好像一个巨人在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伐。没多久,一个通体红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走廊另一端,这个生物长有两颗狮子的头和蟒蛇般的尾,三只鹰爪呈三角形分布在身体下方,一只爪在前,另两只在其侧后方。没错,这绝对错不了,它就是瓦努利埃。

在看到我之后,它猛地煽动起那宽敞楼道都快容纳不下的巨大翅膀,三只鹰爪离开地面,以低空飞行的姿态朝我的方向“突击”,迅速拉近了它和我之间的距离。两颗头颅上的嘴都张到了极致,把一颗颗锋利的牙齿充分地暴露在我的视线里。面对这样的袭击,我本能地向后跑去,一边狂奔,一边大声地呼喊着,希望附近的人能过来救救我。同时为了阻挡瓦努利埃继续追赶,在我跑到医院大厅后,就把附近两条休息用的长椅拉了过来,堵在了走廊进入大厅的位置上。可是这种小小的障碍对于瓦努利埃来说根本构不成任何阻挠。它仅用一个冲刺就越过了我设置的“牢笼”,继续向我扑来。我不想成为第二个死在医院里的人,不想成为瓦努利埃的祭品,在极度惊慌之下,我声泪俱下地哀求附近的人,求他们想办法帮帮我。但是他们全都无动于衷,用看精神病人的眼光看着我。最后,我意识到一切还得靠自己,既然已经很难逃离瓦努利埃的魔爪,那我就索性奋起反抗,不能束手就擒。想到这里,我冲向咨询台,一把抢过护士的座椅,朝瓦努利埃的方向砸过去。说来奇怪,当椅子即将碰到它的那一刻,这头生物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压根没有来过一般,只有大厅里东倒西歪的座椅述说着刚才的遭遇。世界上的事物就是这样,当它紧绷的时候,它的内部空间就会被挤压,外在的东西就更难进入;而松弛下来后,它能更“包容”外在。人的神经尤是如此。见到已经逃脱了瓦努利埃的袭击,我紧张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更多的细节逐渐进入的我视野。我看到附近每个人都用一种极其惊诧的目光凝视着我,护士、医生、清洁工以及我的助理。

“你们没看到刚才这里出现一个通体红色,有巨大翅膀,长着两颗狮子般头颅的怪物吗?”

没有人回答,只有我的助理和一位护士微微地摇着头。从他们的眼神中我读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态度。如果说瓦努利埃在我眼里是个怪物,那么此时此刻的我在他们的眼里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如果说那三位“病人”的病因都与阿维尼姆的庄园有关,那么我前天不也是去了一趟那里吗?而我现在也确实出现了类似的“病情”。如此看来,一切的关键就是阿维尼姆庄园。为了弄清事件的真相,也为了拯救我自己,我必须再去一次。想到这里,我不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径直冲出医院,连假都没来得及请就驾车直奔阿维尼姆庄园。

在路上我不断思考着整起事件,联想起别列钦查克里亚诺的讲话,我严重怀疑这一切都与他口中的神秘学和家族诅咒有关,他一定采用某种见不得人的手段使到访的人都患上这种“怪病”。这也解释了我之前的一个疑惑——为什么他在用餐时会给我这样一个陌生人讲述这么多他们家族的秘密。又为什么会这么热情地邀请路过的人进来过夜?因为他需要他们完成某种特殊目的,人们在面对马上患“病”的将死之人时,总是不介意多说几句话。然而果真如此的话,又有一个问题浮出水面:一直住在阿维尼姆庄园的别列钦查克里亚诺为什么不会患上这种“怪病”?他是不是存在某种可以躲避“怪病”侵袭的方式,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必须要让他把方法告诉我,无论通过什么手段。

车子穿过阿维尼姆市区,在75号公路上又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当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我看到几辆警车停在了路旁,一条长长的警戒线挤占了四分之三的公路,附近的地上还能看到些许血迹。面对这种情况,我只得减慢车速,缓缓地从旁边绕过去。就在这片事故区域将要被我甩在身后时,警戒线内一位警官和一个青年的对话吸引了我的注意,让我不由自主地将车停在路边,仔细聆听着他们的交谈。

“你是报案人也是当事人,你能和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就在四十多分钟以前,我和我的朋友去对面的佩斯利农场找我叔叔。就在我们打算穿过这条马路时一个羊头人身的怪物从附近的林子里窜了出来,我的朋友离他更近,还来不及躲闪就被那家伙抓住了。起初我打算帮我朋友摆脱怪物的魔掌,但我很快就发现那已经无济于事了,因为不到一秒我朋友的脑袋就被它拧了下来。血迹飞溅当场。我吓坏了,只能拼了命地朝反方向飞奔。还好那怪物没有追上来,待我跑到街区并确认它已经被甩掉以后,用公用电话报了警。”

在他说完这些话后警察用疑惑的眼睛盯着他,仿佛在看待一个精神病人。

“我们是在执行公务,请你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我没有撒谎也没有开玩笑,我说的都是实话。难道你们怀疑我杀了我的朋友?”那个小伙子委屈地喊了出来。

“不,从尸检上看,你朋友的脑袋确实是被一种巨大力量活生生地拧下来的,我们暂时不认为你有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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