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明明记得自己是要做昏君啊 对不起，我想做个好人

众人不忿的出了税务衙门，把本就破败的衙门踹的更加的残破。他们不敢朝外人说太多，但是每个人出了门都朝税务衙门口呸了一口，正好让溜达了一圈回来的于斌看个正着。

“都在那干什么呢？要不要查查各位的税务情况啊！”于斌一声吼，有些戏耍的意思。

众人回头，看哪个不要命的人敢说如此大言不惭的话，不知道他们这京城有着多大的能量就敢大放厥词，看到是于斌后，众人就像卸了气的皮球一样，蔫头耷脑的纷纷散去。因为他们都知道于斌这个逼，属于是油盐不进的货，他说查他么，就是真查啊，别看于斌现在就是个税官的副手，但是人家好歹也是一届状元郎，朝中的朋友不计其数啊。

最重要的事，人家虽然不着调，但是找不到人家身上任何的污点，历届税官谁不是赚个盆满钵满才卸任，而于斌就是不同流合污。而且不光抓不到人家的把柄，反而自己身上的把柄还在人家的手里握着，所以这帮人看见于斌就像是老鼠看见猫一样，有着血脉的压制。

于斌进到屋后，看到缩进椅子里翻阅税法的签公子，调侃一句，“怎么你这帮狐朋狗友们还朝你任职的衙门呸口水呢？怎么？分赃细节没谈妥是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签公子没有理会他，他虽然表面上在看着税法，但是他的心被刚才的场景冲击的久久不能平静，导致总是读不进去，脑子里也总是再回想之前的画面。他沉重的反思自己三十年来的人生，本来引以为傲的圈子广，现在那份想法被打的支离破碎。现在细细的回想这三十年，他到底做成了什么事，有什么成就，有什么异于平常人的地方。除了有一个好爹外。

要不是担任这个税吏，自己还不知道要被蒙骗多久呢？在自己身上一切都是虚假的，三十年来什么应该被赋予真实的东西在自己身上都得不到体现。糊里糊涂自以为是的过了三十年，如今幡然醒悟，应该还不算晚吧。

于斌见他没说话，顿时也失了兴趣。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瘫坐了。税务衙门一直都是这么清闲，因为他们的活有人会干。他们只是名面对额东西。

“咱们是不是应该雇几个打手”一直在假装翻阅书籍签公子放下书本抬头看向在一旁发呆的于斌。

“怎么？觉得收税还是太慢，要改明抢的吗？”

于斌一说话就让签公子感觉他十分的欠揍。

“……我是怕别人会来抢我们的？”

“什么？别人会抢你的？难道你要独吞？疯了吧。这么大的事，就算你父亲再有权势，朝堂上的攻势都会让你走不出来的。”于斌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

“不是，我就想做个好人就这么难让人相信吗？”签公子十分的郁闷。

于斌听后又缓缓的坐下，思考了片刻才开口，“难，在这里想做个好人难。你之前就在阴面，应该知道现在的情况到底复杂成什么样子，每个人都对税银有想法，每个人都想往碗里伸手。现在他们都已经结成了势力，难了……难了。”于斌一句一摇头，这是签公子第一次看到于斌郁闷的表情。

签公子这才知道原来于斌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关心的。

“我在这五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敢于改变全都在黄土底下埋着呢。或许你能不一样？或许吧。”

“我是真的想做，这也是圣上让我来的目的。”

“为什么圣上会选你这种浪荡子弟呢？想想也真是可笑，正经人已经对付不了了，现在只能用流氓来对付流氓吗？原来圣上还关注着这片乱土呢。”于斌语气中有些讥讽。不知是对皇帝的讥讽，还是对签公子的讥讽。但是嘲笑过后，于斌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如果你真想想试试，自己招人肯定是不行的，第一朝廷的法度是不允许的，第二自己招的那几个人能不能成事本身就存在着不确定性，别到时候在成为别人安插在你身边的探子，那样就不好了。”

签公子仔细思考着于斌的话，他知道于斌作为状元郎，他的建议肯定是极具价值的，比自己这个中学肆业的相比不知道差了多少个等级。看来招人的想法确实想不通，招的人是敌是有签公子确实没有办法去判断，甚至有可能到最后，税务衙门就已经被渗透成筛子了。这个衙门看来最好的办法还是保持着这种状态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