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劲荪哈哈笑道:“霍师傅当真是小瞧我农劲荪了,我这药栈就送与霍师傅,开设武馆了。”
霍元甲连忙摆手道:“农兄玩笑了,这可绝对使不得,你有盛情,但君子不夺人所爱。”
农劲荪笑道:“只要霍师傅想做大事,况且是为国家之大事,劲荪这区区药栈又何足挂齿啊,现在寻一处多间的门面,还不是很好找,况且,价钱也是极高。”
霍元甲忙问道:“大致需要多少白银呢?”
“与我之怀庆药栈相当的门面,买下来也是要三百两白银吧。”
霍元甲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白银。”
不怪霍元甲吃惊,光绪十五年,直隶省顺天府、大名府、宣化府的粮价,以谷子、高粱、玉米三种粮食计算,平均每石计银一两四钱六分。清朝一石相当于现在的156.45斤。换算下来,当时的一两银子可以购买107斤左右的粮食,三百两白银就可以买到粮食三万两千斤了。当时文武官员每年俸银:一品180两,二品155两,三品130两,四品105两,五品80两,六品60两,七品45两,八品40两,正九品33.1两,从九品31.5两。由此可见,电视剧里面一吃饭就是一百两银子,那真是胡说八道了啊。普通老百姓一个月能有二三两银子的收入那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农劲荪见霍元甲心情低落,笑道:“霍师傅,这样,既然你不想白要我这药栈,那不如你就到我药栈来管事,慢慢攒些银两,后院也有习武之场地,并不耽误你教授学员,你看怎样?工钱我就按行情与你,每月与你十两银子如何,这样算来三年即可盘下一间较好的院所了。”
霍元甲面露喜色,道:“待我回去与家父商议才好答应农兄。”
“好好好,咱们先不谈这些,喝酒!”农劲荪又给大家敬酒一番。
席间,农劲荪又和霍元甲探讨了一些时事,还谈及了孙中山等人。酒后已是半夜时分,农劲荪叫人安排了住处不提。霍元甲又传授了陈真勇心法口诀等方才睡下。
清晨,早早的拜别了农劲荪,霍元甲与陈真就赶着牛车返回小南河村。
“师傅?你现在有多少银两了啊?”陈真勇好奇的问道。
“只有不到五十两而已。”霍元甲叹口气道:“回去看看家父能否同意我去怀庆药栈的事情,如果可行,武馆的事就不是难事了。”
“霍老爷肯定能同意。”陈真勇赶着牛车,晃荡着双腿。
“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猜的,呵呵,不试试哪里知道能不能成呢。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行了,打住。”
“师傅,你有洋火吗?”
“没有!”霍元甲没好气的说道。
陈真勇默默的把香烟放回到怀里,心道:“真是不方便啊。”
牛车赶进院子,下人接了过去,霍元甲就径直向中堂走去。霍恩第正自喝着茶闭目养神,陈真勇站在外面等着,不大一会,就听霍恩第暴跳如雷的追打着霍元甲到了门口。
“我去,失败!”
陈真勇吐了一下舌头,飞也似的跑回西跨院去了。
这一月,陈真勇每天白天与霍东婷去地里干活,施肥,灌溉,锄草,有了霍东婷这小妮子陪着,日子竟也十分惬意,只是时时刻刻要克制自己心中的杂念,以免漏出难堪和破绽。晚上就与霍元甲学习武艺,功力进展很快,貌似也是激发了陈真原本的潜质,竟然能和霍元甲走上几招了。霍元甲自然也是十分欢喜,只因他自创迷踪拳并未与人比划过,正自郁闷,不成想,天上掉下了个林妹妹......哦哦......掉下了个陈真勇。每晚实战,霍元甲必不知轻重深浅,把陈真勇乱揍一顿,功力尚且是不能收放自如。
这一月中香水来过三次,每隔七天的样子,追问陈真勇拜师的事情,以及陈真勇学习迷踪艺的情况,见陈真勇浑身伤痕累累,香水兀自感慨一番,又亲自给他擦药。陈真勇很是感动,就摘了点不重要的口诀说与了香水,香水喜不自禁,又是亲了陈真勇的嘴唇,回去给独臂老人汇报去了。
这一日,小南河村中心广场人山人海,小南河村和虎头庄的人都聚集在了此处,今日正是四月初八,每年霍赵两家迷踪艺大比武的日子。
广场中央早早就搭起了一丈高的擂台,两边各自插着霍赵两家的旗子。双方人马各在东西两边就座。
但见西边正首位端坐着赵家家主赵星显,左手边坐着的乃是赵家长子赵震南,小女儿赵倩男,右手边赵家二子赵震北,赵家外甥龙海生。背后站着十余位短打扮的壮年男子,各持了一把大枪,枪尖是蓝哇哇闪着寒光。
东边正首位正是霍家家主霍恩第,左手边端坐霍家长子霍元卿,右手边则是三子霍元栋。其余众人站立身后,都是手持钢刀,自也是闪着阴森森的蓝光。
霍元甲与陈真勇站在旁边,小四脚伤渐好,也被扶了出来坐在下首。
北边正中间坐着是小南河村村长陆羽,一位六十开外的白须老者,头戴瓜皮帽,面色威严。两边就座的是小南河村与虎头庄的绅董。
南边空地上则是两个村子的百姓,也有附近乡亲百姓有近五百余人,场面甚是壮观。
猛然间锣鼓齐鸣,是震耳欲聋,陆羽起身走到擂台之上做了一个罗圈揖,大声说道:“今日恰逢霍赵两家一年一度迷踪艺大比武的日子,来了这么多宾朋好友,附近的乡亲百姓也前来一起热闹,小老儿小南河村村长陆羽陆子敞给大家作揖了,欢迎大家的光临与捧场。”
场下是一片掌声与喝彩声。
陆羽压了压手,又道:“本届大比武正是第三十一届,也正好前三十届堪堪打成了平手,霍赵两家各胜十五次,所以,今天的大比武更值得欣赏,霍赵两家迷踪艺......”
陈真勇无心听老村长的讲话,眼神只关心人群中独臂老人和香水是不是已经来了。但是很失望,并没有看到,也许来了,但是人实在是太多了,在人群中却是很难发现。
“哎,一会再说吧,不知道今天会是怎么个情况,是历史重演还是改写历史......这个,如果独臂老人今天没死,那就是历史可以改写,以我的先知先觉和历史知识的掌握,霍元甲师傅就不会被日本人害死。我中华武术就能振兴,精武体操会也能继续开办下去。”
正心思着,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看来是陆羽村长讲完话了。
“今天大比武共分三场,霍赵两家谁先赢下两场就算胜利。现在我宣布,霍赵两家迷踪艺大比武正式开始!”
锣鼓声中,陆村长红光满面的从怀里抽出了一张红纸,“这是大比武的惯例,生死文书,双方都已经按了手印,由我们大家一齐公证。接下来,就开始第一场对决。现在我来抽取比武名单。”
下人们送上来两个红色的箱子,除了第三场的两家家主的比武不用抽取,前两场的人员编排和比武项目都是盲抽的。
霍赵两边都是十分紧张,怕是抽到不利于自己的对手和项目。赵家自是以拳和枪法擅长,尤以大哥赵震南为突出。霍家拳和刀法占优,自是大哥霍元卿厉害。
“双方第一场的比试枪术!
赵家出场的是赵震南!”
场下是一阵欢呼。赵家人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霍家第一位出场的是霍元栋!”
欢呼声更甚,这原也是霍家的主场。霍家人也是松了口气,虽然第一场赵震南枪术了得,但是第二场必是刀法,霍元卿占有胜算,算是不吃亏。
陆村长下得台来,赵震南和霍元栋各持一杆长枪跳上擂台,互一拱手,就各自摆开架势,战在一起,都使得是五虎断门枪法。
但见擂台下锣鼓声鸣,擂台上两朵血红的红缨绕空飞舞。那枪上下翻飞,若舞桃花,遍体纷纷,如两只红蝴蝶花中嬉戏。或扎,或挑,或刺,或扫。二人斗了二十余个回合,赵震南往回一败,漏了个破绽,霍元栋年轻气盛,大枪一条线追击过去,哪成想,赵震南向旁一闪身,使了一个回马枪,啪,正扫在霍元栋左肩头,霍元栋啊的一声,站立不稳直直的摔下擂台来。
“第一场,赵家胜!”
霍家下人忙上前扶起霍元栋,霍元栋甩开众人,气鼓鼓的回到座位,喘着粗气。
霍恩第拍了拍霍元栋的手,道:“没事吧,元栋!”
霍元栋不服气的哼道:“给三爷使下三滥的招数,不是真英雄。”
霍恩第叹道:“你的实战毕竟还差了一截啊,记住教训才是今天比武的目的,对你以后是莫大的本钱。”
陆羽村长高声喊着。
“第二场,比试刀法。赵家,赵震北,霍家,霍元卿。”
但只见双方二人各自跳上擂台,两口大刀泛着寒光!
“二哥,小心点!”赵倩男高声喊道。
“放心吧。”赵震北轻哼了一声,又对着霍元卿说道:“这一阵你要是输了,今年的大比武桂冠就是我们赵家的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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