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有所感,钟翎居然想起,当初在基金会中所看到的那颗【榕树】。
由人作为枝干,由四肢作为枝叶,那颗巨大而充满诡异的【榕树】。
“不可能那么巧吧?”
毫无理由地,钟翎下意识地把两个世界联系在了一起,若当时活下来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病态而疯狂的林珅,那会不会也会出现犹如【传染病】一般常人而无法理解的存在。
越是联想,钟翎越是感觉,眼前的一切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散步在【棋盘】各处的【棋子】。
“那是什么?”
鱼鳃一闭一合,似乎在捕捉着水流中的氧气。
可这里不仅没有水,也没有鱼。
那是一个茶几,本是又无机物所组成的构造物,可现在被赋予了生命,鱼鳃开合,角落中鱼眼闪烁着让人心悸的光泽。
被遍布的鱼鳞所遮挡,难以看清其鳞片之下纠结是何组织,可有一样东西让钟翎很是在意。
似乎是一张被装裱起来的普通相片。
它与这片早已异变的周围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黄铜的边框,明明是正对着它,却怎么也看不清那模糊的面容,只能勉强认清,那是一个男子。
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明明在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却似乎在搂着什么,整洁的衣袖之下,是肉眼难以察觉的干裂的皮肤,龟裂的口子相连,犹如...鳞片一般。
钟翎在灰白鱼眼的注视下,拿起茶几上的相框。
冰冷,黏滑,模糊。
似乎是因为其黄铜的材质,入手无比阴冷,也或许是环境,明明拿着金属相框,却又像是在抓拿着一条已经僵死发硬却又滑溜的泥鳅。
照片模糊不清,或许是摄影师技术不行,对焦在了那人的衣服上,其他的一切犹如被一层薄薄雾所蒙。无法看清,只能隐隐看清男人的背后,似乎是海。
“嘶!”
抓着相框的右手,犹如被子弹蚁所嗜咬一般,传来剧烈而急促地疼痛。
不是已经增添了一份防护吗?为何
别无他法,钟翎只好松手扔下相框,任由其自由落体,砸在扭曲的茶几上,传来鱼鳞摩擦的“唰唰”声。
双手明明都正常,手套也没有破损...
“破损?”
钟翎发现,光滑洁白的手套,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主长出了鳞片,很细小很细微。
怎么会?
【感染三阶段】
被感染者肢体上出现变化,包括且不限于,皮肤出现鱼鳞状角质,脖子上出现腮孔...
跳过了【一阶段】与【二阶段】直接跨入【感染三阶段】?
钟翎不信,也无法相信。
而且这似乎和情报上的有出入。
作用于肢体,可防护服本身只是无机物的产品,更不可能将其视作皮肤...
钟翎现在迫切地想要把自己身上的防护服脱下,对自己的身体进行彻底的检查。
“你身体上没事,只是一点点特殊情况,看把你吓的。”
翎钟无奈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当初在基金会,也没见你担心受怕成这副模样,相信‘它’,这点点鱼鳞可没有资格与‘它’相提并论。”
钟翎知道好兄弟口中说的“它”是何物。
又因为翎钟的提醒,钟翎想到什么。
“律动败血症”
第三次催动体内的病症。
原本只是覆盖与自己身体表面薄薄的一层血液,而现在顺着顺着衣服极其细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的细缝,缓缓渗出。
似乎是手套上鳞片的存在,触发了它某种特殊的机制,血浆汇聚于手套表层,裹挟着鳞片组织,将其一一拔除,在一番缠绕后便再次潜回钟翎的皮肤表层,变成那层保护膜。
犹如巡视领地的恶犬,将试图染指的存在驱逐,而后又趾高气昂地回去。
脱落的鱼鳞慢慢软化透明,变成难以发觉的黏液,被地板吮吸,吸收,不见踪影,其表面的鳞片似乎也因此壮大的几分。
这个相框有问题。
钟翎想起当初在基金会,那些覆盖在墙壁地板之上的猩红血肉组织,这些鳞片似乎和它有些大同小异。
莫非,这个相框之中,隐藏着某种【介质】?
就像祭祀的图腾那样,作为血肉组织降临,壮大的载体。
“是不是将其破坏,就可以解除这里的异常?”
钟翎有些犹豫,或许正常来讲,应当将其封存打包,然后上交给官方,由专业人士来解决这类物品。
可又联想起这种东西对于环境的影响,若是草率地将其带走,而为采取任何防护措施,恐怕官方的研究所就是下一个【一号楼三单元】。
“不行,不可将其留存。”
斟酌许久,钟翎还是选择将其直接销毁,毕竟官方的情况他不了解,加之先前的猜疑,他现在对于官方的态度并不是十分信任。
催动着血浆,缓缓形成一种奇怪的触手状,将整个相框裹挟而起。
也许是察觉到周围的异样,茶几,沙发,电视,所有异化的家具上的鳞片在颤抖,在挣扎,鱼鳃急促地开合,相框也在触手的包裹下颤抖。
犹如被赋予生命,试图躲避被毁灭的命运。
“啪啦”
黄铜装裱的相框被挤压,玻璃被破碎,落下一地的碴子。
似乎被扼死了命脉,被碾碎了心脏,周围紧促的鱼鳃开始放缓速度,慢慢腐化,鳞片软化,失去光泽,逐渐变成一滩滩过期腐烂发臭的脓水。
“这样就好了”
钟翎松了一口气,血浆收回体表,地板上只剩下一张腐烂发霉的相片,无法看清其中内容,以及一地的碎屑和扭成一团的黄铜相框。
至于三楼,钟翎大致搜查了一番,发现只是被改造成了一个普通的阳台,除了稍微阴暗了一点,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发现。
招呼上李雅,或许因为二楼的相框破碎,李雅的脸上稍微好了一点,空气那股难耐的腥臭味也消散了几分。
“嗯?”
钟翎发现,自己先前留下的记号,似乎被人有意无意地抹除掉了一部分。
“那不成有人来过?”
可周围除了依旧还有些扭曲的绿化以外,根本没有看见任何其他能称得上异常的地方。
“可能是错觉吧,也许是副队他们过来找了,到时候问一下就好。”
钟翎并没有将其当做一回事,而是选择原路返回。
二人刚走不远,一处长满鱼鳞的灌木丛,一个黏糊糊的头颅从中冒出,透明薄膜覆盖的竖状眼瞳死死盯着钟翎走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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