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回来,夏金鳞累得不想说话。
偏偏许大茂缠着他,问个不停:“那姑娘什么时候回家的?”
“不知道。”
“你们都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
“那你知道她住哪吗?”
“你打听这个干嘛?”
“你说干嘛,我看上了!我要跟她谈恋爱!”
“找王媒婆,我不知道。”
“你走慢点,我告诉你,你打我一拳那事可没完……”
夏金鳞没理他,越走越快。
他是有点累了,想不到现在的工人劳动量还挺大。
常年坐办公室,第一天过来真有点吃不消。
他也不是娇生惯养,实在是面对一堆钢铁疙瘩,有点英雄气短。
得尽快开始自己的养老计划。
他来是享福的,不是当苦力的。
一进屋,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晚上九点,忽然听到有人说话:
“不脱鞋就睡,说你多少次了。”
赵盼儿挎着书包回家了。
“这么晚了你还回来?最近学校怎么了,老往家跑。”
夏金鳞有气无力的说。
“你不戒酒,我以后天天回家。”
“我已经戒了。往后除了结婚滴酒不沾。”
“你们真打算结婚了?你了解她吗?”
“我可太了解了。你吃饭了吗?”
“没有。”
“你自己做吧,我懒得动了。”
“哪次回来不是我做饭?说的跟你多勤快一样。以前妈在的时候是妈做饭,妈不在了是我做饭,什么时候我能吃你做的饭,那就烧高香了。”
赵盼儿从书包里拿出两个馒头,一袋子青菜,熟练的生火做饭。
一看是生锅,就知道夏金鳞没吃晚饭。
菜洗好了,米也下锅了,赵盼儿这才从书包里拿出作业,在昏黄的灯光下奋笔疾书。
在有限的时间内把作业写好,马不停蹄开始炒菜。
青菜下锅后,刷的一下被热油包裹,弥漫出一股特有的香气。
夏金鳞食指大动,毕竟吃了妹妹做的饭菜那么多年,身体本能就有了反应。
“夏金鳞,吃饭了。”
把饭菜盛好,赵盼儿摆好筷子。
夏金鳞起来一看,明明那么香,原来只是一盘炒青菜?
“咱们就吃这个?”
“你一月就给我那么一点钱,我这都是指甲缝里省出来的,要不青菜都吃不上。”
“你等着,我给你炖猪蹄。”
“你今晚要能让我吃上猪脚,给你当牛做马都行。说风凉话谁不会,我还给你做满汉全席呢。”
“不用当牛做马,给我按按肩揉揉腰就行。”
“你做梦吧,你有钱买猪蹄吗?”
“看不起谁,几个猪蹄我还买不起。”
“菜场关门了,鸽子市也封口了,你上哪弄猪蹄?”
“等着。”
他出门了。
他又回来了,手里提着两个大猪蹄。
赵盼儿目瞪口呆,今晚真要吃猪蹄了?
自从爸妈相继离世,她就跟这类稀罕物件绝缘了。
倒不是她多爱吃,就是觉得不可思议,这明明都半夜了。
大火开煮,葱、姜、八角、桂皮、香叶一起下锅。
香味肆意弥漫。
最先飘到闫埠贵家,闫埠贵抽抽鼻子,翻了个身,睡梦中说:“过年了,真香,今天多吃几口。”
飘到中院,贾张氏一个轱辘坐起来:“谁这么缺德,大晚上偷偷炖肉了?这里孤儿寡母的,要是不接济我们一口,就不是人!”
前院有小孩哭,后院也有小孩哭,吵着要吃肉。
现在大家都清汤寡水的,偶尔吃次肉,也是沾点肉腥,从没有整块整块的炖肉吃。
这大半夜炖肉,而是还是两个大猪蹄,浓郁的肉香,一浪接着一浪飘散,持续不断。
威力堪比杀猪刀。
让人胃部抽搐。
这个时候要是吃不到一口肉,简直是凌迟处死,这把杀猪刀会在胃里一直搅动。
赵盼儿是个不问缘由的人,从来都是顺其自然,心安理得,炖好就吃,吃完就睡。
没有受到接济的贾张氏也在骂骂咧咧中睡着了。
旭日朝阳初升。
在不知谁家的公鸡啼鸣声中,夏金鳞睁开了眼,不想起床。
一想到车间里一大堆活,他对人生就展开了丰富的联想。
自己明明是过来享福的,为什么要起早贪黑?
有没有办法既不丢掉工作,又能赋闲在家的?
见义勇为,受点伤?
但是比较难碰上,想见义勇为也得有人干坏事才行。
“老子不想上班。”
夏金鳞抱怨着出了门,一转身碰见许大茂。
许大茂嬉皮笑脸说:“没吃早饭呢吧?我给你买好了。”
“有屁就放。”夏金鳞一脸嫌弃,接过来吃了。
“你就把地址告诉我吧。这两天我就要下乡放电影了,没准抽空去见见她呢。”许大茂精虫上脑似的。
“背我去上班,到了我就告诉你。”夏金鳞不想走路,他现在有一千块钱,随时可以买自行车,但自行车也是用脚蹬,所以暂时没决定要买。
“你都懒成这样了?上班走几步路都不愿意?”许大茂不想背,他瘦的跟麻杆一样,背着夏金鳞去厂里,还不得累死。
“那你别想见到她了。”夏金鳞走了。
“回来,我背!”许大茂蹲下马步。
“还是你有格局,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
夏金鳞舒舒服服骑在他背上,慢悠悠吃着早餐。
出了胡同,上了大街,碰上好多轧钢厂的同事。
女职工都笑了,夏金鳞她们不认识,但许大茂是厂里的名人,电影放映员,虽然还是学徒,但也够神气了。
看他背着一个男人,那副滑稽模样怪可笑的。
许大茂忍辱负重将他背进厂里,揉着腰,满头大汗:“说吧,住哪?”
“十八里河。”夏金鳞拿手一指。
“没了?”
“没了。”
“你耍我?”
“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十八里河几十公里,两边几十个村子,你让我上哪找?”
“下班背我回去就告诉你。”
“你这可有点过分了夏金鳞。”
傍晚。
许大茂如约而至。
又把夏金鳞背回了四合院。
“这回总能说了吧?”许大茂喘着气。
“十八里河上游。”
“你成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后天再背我一趟,肯定告诉你。要不我找傻柱,那小子肯定愿意。”
“后天!八点!不见不散!”
许大茂咬牙切齿走了。
夏金鳞目送自己的人形班车离去,得想个办法,不管许大茂还是傻柱,能天天背着上班就好了。
他开门回家,一看屋里坐着两个姑娘,正是赵盼儿和秦淮茹。
两人默默的喝着茶,一齐将目光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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