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隐奇案 第七章 机会

第二天早朝，宁帝看着殿内百官，说道：“众位爱卿，昨日后宫发生命案，朕身心疲惫，确实无法处理朝政。若没有什么要事，今日就退朝吧。”“陛下，臣有本要奏。”右丞相魏行年站了出来。“爱卿有何本要奏？”宁帝脸色有些不好看。

“陛下，当下时节，微臣按理来说不该烦扰陛下，但下个月便是科考之日，科考之事事关国体，太祖皇帝圣训，万事不可阻挡科考。臣只是想禀报陛下，这主考官一职，陛下还一直未定。”“嗯，科考乃是国之大事，朕一直放在心上，几日前朕就已经选定了主考官。退朝之后，魏爱卿来御书房替朕拟旨。”“臣遵旨。”

隐卫大堂里，李如轩坐在正位上看书，两边是吕小枫和唐杰在整理案情。鹰爷在后花园凉亭里喝茶，苏龙德和邬家兄弟在一进的院子里各自练功。

吕小枫活动了几下肩膀，悄悄问旁边的唐杰：“老唐，你那边整理出什么来了吗？”“没有，很奇怪。和大人说的一样，整个案情看似漏洞百出，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但不知为什么，都无从下手。”

“唉，之前进隐卫觉得办案会很刺激，没想到做起来这么难。”“你这脑子办案肯定会觉得难。也难得了，你这么好动的人，怎么能在这里待住的？”“一边儿去。我告诉你，我昨天看到御林军里发生的事，我就更觉得在隐卫真好”“什么事？”“昨天我去查案的时候，有个御林军，被他们的军卫，教训得儿子一样。”“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仓库里丢了什么东西。御林军的事情我也不好意思去问。还是咱们家大人好，从来没见过他和谁发过火。”

“让他发火可难了，一天到晚玩世不恭的样子。都是他让别人发火。”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官员，一身官服还未换下。年纪约摸四旬，身材高大，面冠如玉，须发如墨。这位正是礼部尚书杜衡。

吕小枫和唐杰站起来行礼，“见过杜大人。”“不必客气。”杜大人摆摆手让两人坐下。

“要是我没猜错，杜大人是为了科考的事情来找我的。”“不愧是你李如轩。”杜大人找了个椅子坐下，唐杰给端来一杯茶。“多谢。”杜大人接过茶喝了一口，“今日早朝之上有些不合时宜。”“你一个礼部尚书，在你眼里干什么都不合时宜。”“这不是礼不礼的问题。”杜大人把茶杯放下，“你那老岳父这两日身体有疾，未能上朝。这朝中一些事情都是魏行年在管理。今日突然就问主考官之事，可这距离科考还有一月之久。按理说，主考官都是开考前三天秘发圣旨。”

李如轩喝了口茶，继续看书。杜衡用手敲了敲桌子，“李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啊。”“这事你问我没用啊，隐卫负责的是朝中大案。陛下无旨，隐卫不动。这种事你应该去找法监院。”“得了吧，魏行年和叶青锋是同科进士，一个文状元，一个武状元。那关系好的很。”

李如轩这才把书放下，说道：“这就证明一件事。魏行年今日敢说这件事，就是叶青锋在背后的支持。魏行年虽贵为右丞，但行事一向小心谨慎。今天这件事他绝对不会主动去说。”

“对啊，我这一着急也忘了这一点。但叶青锋为什么要这么做？科考乃是国之大事。身为云国之臣，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行了，我没法和你们礼部的人聊天。什么事一不合适就大逆不道。你还是回礼部处理公务吧。我这边还要处理案子呢。”“那你忙吧，我回家休息。我家夫人陪顺妃娘娘去云庙降香，家里的事没人管。”“尊夫人陪郭顺妃去云庙降香了？”“是啊，娘娘和我家夫人是远房亲戚。我家夫人说娘娘这两日心神不宁，说要去拜一拜。不说了，我得告辞了。”“小枫，唐杰。代我送杜大人。”“是。”

李如轩看着杜衡走了，来到院子里。苏龙德和邬家兄弟停下练功，看着李如轩。“龙德，现在陪我进宫。”“是，大人。”

李如轩进入皇宫没有人阻拦，这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隐卫指挥使奉旨查案之时，各地皆可行走。任何人不准阻拦隐卫办案。

“大人，为何清早就匆匆入宫？”“这个案子看似漏洞百出，但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入手。不是查不出来东西，而是后宫毕竟是敏感之地，没有陛下二次下旨，我也不好放开手脚去查。但今天顺妃娘娘帮了我一个大忙。我现在可以完全入手了。可能这件案子的幕后主谋也不会想到，小小的一件事，会送他们进入万劫不复之地。”“大人发现了什么？”“一个机会。让我深入调查的机会。”

李如轩来到后宫，径直走到顺妃的寝宫。几个宫女内臣赶紧过来行礼，“见过李大人。”“劳烦进去通禀一声，本官找顺妃有些事情。”“回禀大人，娘娘……她与礼部尚书夫人去云庙降香了。”“什么？昨夜本官向陛下请旨，后宫所有人未经批准，不得擅自离开后宫。顺妃娘娘这是视陛下圣旨于无物？”

一群宫女内臣吓得立刻跪下，主管宫女跪着往前爬了几步，急忙说：“大人，娘娘并非故意抗旨，确实是有难言之隐，不得不去。还望李大人恕罪。”李如轩微笑着点点头，说：“恕罪也不是本官恕罪。想要恕罪的话，别对本官说，去对陛下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主管宫女吓得直哆嗦。“还有，你们这些人不用跪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放心，本官不会怪罪你们这些人。”“谢大人。”主管宫女和其他的宫女内臣全都起来去做事。“龙德，现在陪我去一趟御书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