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隐奇案 第六章 太后

法监院内，叶青锋和商元庆在喝酒。叶青锋将近六十岁的人了，喝起酒来一般的年轻人都比不过。“元庆，当初太子案是你查的，你确定查的准确无误吗？”“院长，当时虽说是偷偷查案，有些限制。但人证物证齐全，最重要的是宁贵人也认罪了。不会有什么纰漏。”“但我为什么有些心神不宁。我老感觉这个李如轩比天残老人还要可怕。”“院长，这个李如轩不过一个毛头小子。何惧之有？”“天残老人传给他‘天罡气’，隐忍三年，刚接案子，陛下就御赐金牌。这种人难道还不可怕？而且，他刚接了案子就来要了三年前太子一案的卷宗。我不能不担心。”“院长，我们法监院还有两张王牌，要不然用其中一张吧。”“没到时候，现在动用了，就代表我们已经认输了。”

后宫最深处，福宁殿。老太后在几个宫女的侍奉下看着经书。看那模样不像是一个曾经母仪天下，执掌后宫的女强人，而是一位邻家的慈祥祖母。老太后今年七十多岁了，在后宫里整日吃斋念佛，阅览佛经。薛灵雨就在太后旁边站着，一身戎装，腰间配剑。

“灵雨啊。今日这皇上的寿宴办的如何啊？”“回太后，臣不敢欺瞒太后。今日陛下的寿宴出了事情。”“出了什么事情？”“回太后，今日陛下寿宴之时，柳淑妃被人给杀害了。”“什么？后宫之中竟然有人敢杀害嫔妃！皇上派人查了吗？”“回太后，陛下已经命隐卫查察此案。”“此等案件也只有隐卫能查了。当初太子一案，陛下偏信那叶青锋的话。那叶青锋……唉，不说也罢。”“太后，微臣多句嘴，三年前的事情，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这丫头，为了帮你夫君，查案都查到哀家头上了。”“臣妾不敢。”“哀家累了。你就在宫殿外守候吧。”“是。”

薛灵雨站在太后寝宫门口，平日里都是太后在内殿，她守在外殿。这次太后让她守在寝宫门口，虽然语气平和，但太后肯定是生气了。薛灵雨护卫太后好几年了，从来没见她和谁生过气，一直是那么慈祥和蔼，慈祥地都让人忘了她曾经也是执掌后宫、叱咤风云的皇后娘娘。

薛灵雨和李如轩跟随天残老人学艺的时候就互有好感，两家也是门当户对。宁康二十五年，也就是两年前，两个人成亲了。虽然薛灵雨主要学习的是武功。但天天在师父和其他三位师哥的耳濡目染下，又加上和李如轩成亲后，经常在隐卫帮忙。这侦查探案本领也是强于常人许多。从太后刚才说话的语气和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太后对三年前的事情知道一些什么。

薛灵雨把一个飞花卫的人叫过来，“你现在去隐卫，让李如轩指挥使明日来后宫查案。”“是，夫人。”按照常理来说，飞花卫的人不应该叫指挥使为夫人，但薛灵雨是太后封的“忠勇夫人”，所以朝廷里大大小小的官员都称薛灵雨为“夫人”。

这名护卫往宫外走去。这时从暗处走出来一人，“薛夫人，您这样做恐怕不妥吧。”薛灵雨转身一看，是内务府的一个内臣，叫张海。是一名一等后天武者。先皇当年在后宫遇到刺客，但也有惊无险。后来先皇让范玺彬选出几个根骨不错的内臣，教他们武功，为了暗伏在后宫，防止刺客。所以说，整个皇宫，明面上是御林军和殿前武士保护，暗地里还有几个内臣保护。

“张公公，今日怎么来这福宁殿了？”“宫中出了大事，咱家奉陛下旨意，前来福宁殿协助薛夫人保护太后。”“那就有劳公公替在下分忧了。”“薛夫人客气了，不过刚才的事情，薛夫人可有些不对啊。这查案都查到太后头上了。”

薛灵雨笑了笑，说：“张公公，在下只不过让自家夫君来后宫查案，这个后宫也不是只有太后吧。”“薛夫人刚从太后寝宫出来就让人去传信，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啊。”“公公多虑了，我只不过一时想起来一些事情，与太后可没关系。”“那最好不过，夫人也知道陛下最重孝道，要是惊扰了太后，对谁也没好处。”“这是自然，就不劳张公公费心了。”“薛夫人知道就好，这后宫的水可是深不见底，稍不留神，脑袋就没了。”“那公公可要小心了，毕竟您在后宫走动的多。我只是侍奉太后而已。”“哼，薛夫人还真是牙尖嘴利。”“和我家夫君在一起时间长了，说话自然就厉害了。”

李如轩正在隐卫大堂整理案情，突然打了个喷嚏，“怎么回事？这天气也不是很冷啊。”

不一会儿，今晚值夜的吕小枫走了进来。“大人，门外有一位飞花卫说有要事求见。”“嗯，估计是夫人那里有消息了。叫他进来吧。”“是，大人。”

飞花卫的人走了进来，抱拳拱手。“卑职见过大人。”“不必多礼，是夫人叫你来的吗？”“正是，夫人说，后宫肯定有大问题，叫大人明日去后宫查案。”“唉。”李如轩叹了口气，摇摇头，“回去告诉夫人，后宫我会去的。但有些地方现在还不能查。操之过急，后患无穷。”“那卑职就先告退了。”“去吧。”

飞花卫走后，李如轩对吕小枫说道：“小枫，值夜到亥时就回去休息吧。”“好的大人。哎，大人，您还不去休息吗？”“睡不着啊，今天晚上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不眠之夜？这是为什么？”“柳淑妃的死对谁来说都不是好事。我估计杀她的人也是迫不得已。柳淑妃的死不是那么简单，我感觉一张无形的阴谋网已经慢慢打开。结网的蜘蛛也要开始捕杀猎物了。就看这张网里的人扮演着什么角色，到底哪些人是猎物，哪些人是蜘蛛。”“大人，那我们隐卫呢？”“我们？呵呵，我们既不是猎物也不是蜘蛛，我们是来……破网抓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