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刺 第九章 变数

雷应穿着金色睡袍走进餐厅。看见妻子专注报纸。他面带微笑坐上椅子。女佣端来了他的早餐。“报纸上说什么吸引了你。”他对妻子笑道。

“这家报社纯属胡编乱造。”周雪怡把报纸拍在桌上。

雷应看了一眼报纸上牛五的大照片。雷应笑道：“这家伙现在大名鼎鼎。”

“他们凭什么说是牛五杀了黄大根。”

“你较真是什么意思。”

“你心知肚明装什么。”

“我明白什么呀。”

“刺杀你的人不是牛五。”

“你怎么知道。”

“牛五怎么知道你的行程计划。”

“抓住他问清楚就知道了。”

“我和你没有共同语言。”

“你说了我就知道了。”

“四个总督被杀案到现在没有破案。你是我家里唯一的女婿你明白了吧。”

雷应听后恍然大悟。周雪怡对他说：“你把心思用在正事上。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你不用讨好我。”

“是爸妈不满意我了对吗？”

周雪怡忍不住哭笑不得说：“爸妈什么时候满意过你。这点事你都想不通你怎么玩转官场。”

雷应心里有些很周雪怡瞧不起他。更恨自己能力有限。他难为情笑道：“我听你安排。”

“你不动作和死人没区别。你只有干掉辛虎才能握住西城警衣。”

“你爸都干不掉他。我凭什么干掉他。”

“你能指望我爸爸一辈子啊。”周雪怡生气了。叫道：“报社没凭没据认定牛五是刺杀你的凶手目的是为了掩护真凶。你坐这半天了反应不过来。”

雷应认真点了头。笑道：“我迟早叫他们下课。你今天怎么安排。”

“我爸妈早想我和儿子了。你陪我一起去。”周雪怡只是客气一下给足他面子。

他是个小白脸不敢去的。去了只有挨骂挨打的份。“黄大根死了鹰佬会盯着我破案。你把阿豪送来的千年人参送给爸妈。”他笑得很甜，心里苦透了。

“阿豪四十天了没一点动静。”

“阿豪想一口吃个胖子是他太抬举我了。”

“是最穷最笨。”周雪怡看见雷应眼里流露忧伤。她笑道：“你才三十岁有大把机会。你抽时间给大姐寄去生活费。”

雷应难为情笑着点了头说：“你对我太好了我心里明白。”

周雪怡心想你心里明白管屁用。她问雷应是谁泄露了黄大根的行踪。

“邱双魁在我们结婚第六天投靠了猪油仔。他上任西郊高级警司合适。”

“猪油仔自作主张不是好事。”

“是阿豪用枪逼他。是阿豪的人动的手。”

“我就知道是他。”周雪怡气得咬牙瞪眼：“一群废物杀了一个废物。西郊未必是你们的地盘。”

“现在找到重情义的人比登天难。”

“阿豪不行。他不冷静。他会害死你。”

“我会天天提醒他。我们赚钱要靠他们。”

“我不放心阿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雷应放下了餐具。

“红禹对我说烂头仔强搞了大牙昆的女人。阿豪想激怒大牙昆和他正面交锋。大牙昆没有做出回应是害怕爸爸。”

“他算老几。”

“你不着急吗。”

“我沉得住气。”

“阿豪他们要吃喝玩乐。现在只有三家赌当不够支撑。”周雪怡看着雷应咬鼓了腮帮无言以对。她笑道：“鹰佬不在乎死多少人，他们只在乎赚多少钱。”

雷应苦恼说：“他杀人前先告诉对方他要杀人了只是为了争面子。”

“他是没办法的办法想逼出大牙昆。他现在压力很大。他也明白对方不弱。他若硬拼倒霉的是你。鹰佬不许任何人砸饭碗。”

“你直说。”

“杀一个人只是一颗子弹的事。”

雷应看见妻子手指点了点报纸上的牛五。他笑道：“先要看他是不是人才。”接着苦笑：“今天又要吃鹰佬的口水了。”

“你有时候太高估自己。”

“你喜欢我小瞧自己。”

“你不是A市皇帝。”

雷应笑着点了头，他认定自己能应付得了。

沙天旺子街是闹市。街上三家钱丰赌当是阿豪的生意。阿豪他们一百个兄弟吃住在赌当。藏在幕后的老板是周雪怡。

“绝对人才一个干掉六个。”大水牛把今日早报递给阿豪看。阿豪接过报纸看了两眼今日头条新闻。“六个条子不弱。”大水牛坐上椅子吃早餐。他惊道：“怎么只有咱俩。他们呢。”

“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混吃等死。”

“我没活干。不是我不干活。”大水牛性格好扛得住阿豪的脾气。他身高两米，力大如牛，排位三哥。

“太他妈掉面子了。”

“你是说雷哥吗？”

“难道说我自己啊。”

“雷哥玩的是权力官场。抢地盘是我们的活儿。”

“红禹怎么可以。”阿豪摔了水杯。

“红禹是周罗达的人。我们是雷哥的人。”

阿豪听后皱起眉头做了个要烟手势。大水牛给阿豪递烟点烟说：“做掉辛虎是雷哥的活儿。”

“老子囤了一堆粉卖不出去。雷哥理应出手相救。”

“你需要女人雷哥把大嫂送给你睡啊。”仔仔走来对阿豪说。

阿豪无言以对。心里十分憋屈。

仔仔比阿豪小六岁。是个大帅哥。在A市医科大学读研。是品学兼优的人。

“是我们没有能力不要怪雷哥不对。你又摔了个杯子你沉不住气怎么做大哥。”

“轮不到你教我做事。”阿豪笑呛：“我是你亲哥你别没大没小。”

“我是你亲弟才提醒你别为难雷哥。我们有多大能力就使多大能力。A市不是雷哥的。雷哥也要看鹰佬脸色。”

“你说的哥都明白。兄弟们要吃饭哥只能拼命。”

“打起来两败俱伤渔翁得利。”仔仔看见阿豪点了头。仔仔说：“你挑衅大牙昆是想撑起牌面。大牙昆没有动手是不敢动周大副。这就说明雷哥了不起。”

“混仔的事不掺和警衣是规矩。”大水牛对阿豪说：“我们做掉了大牙昆未必能拿下西城。五大帮的火力比我们强。”

“哥。饭要一口一口吃。”

阿豪哭笑不得：“他们是大哥怎么躲起来不露面。”

大水牛说：“他们赚到了大钱害怕有钱没命花。”

仔仔说：“他们的手下都是人才。你的手下都是莽夫。你认为搞了他的女人他会愤怒，你不知道他把女人只当衣服。”

阿豪难为情笑道：“你说哥该怎么办？”

“收买他们的小弟。不是所有小弟都能吃饱。你收买了他的小弟等于架空了他。雷哥是周大副的女婿是个警衣就想巴结雷哥。你和警衣打好关系兄弟们会好过。”

“你的方法需要一大笔钱。”

“大鹰金行有钱。”

大水牛吓了一跳。阿豪也是吃惊不小!

“大牙昆是靠抢金行发家。”仔仔掏出一盒烟。笑道：“认识吗？”

阿豪笑呛：“天鹰烟总督专属品。”

“是雷哥告诉你的。”仔仔小小讥笑。

“你别没大没小。”阿豪呛话时抢过了仔仔手里的烟盒。

“辛虎喜欢这个牌子。”仔仔笑的很阴险：“你有没有火箭炮？”

“雷哥给了两支。二十发炮弹。”

“勉强够用了。”

阿豪叫来六个亲信密谋这事。他们决定对九元区七家大鹰金行下手。目的是搞败大牙昆和辛虎。

牛五一觉睡到傍晚饿醒了。“有人没。”他躺在床上叫道。没有人回应。他走出卧室打开客厅灯。看见沙发床上堆满了零食和烟水。茶几上放着一张今日报纸、一把剃刀、新身份证和房产证、四套新衣服、四双新鞋子、十本佛学书、一个电池台灯、一个医药箱。

他从报纸上得知自己是刺杀雷应的凶手，是杀死黄大根和六个西郊警衣的凶手。他内心犹如一片死水，说了句照片上的我太丑了。

他看过了身份证和房产证后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毫无快乐。他面无表情一刀接一刀剃掉了头发。

停电了！

他手里的剃刀没有停下。

十分钟过后家里来电了。

他注视着镜子里的脸上全是鲜血。他居然开口笑了。他为活到现在而高兴。

雷应走进家门看见妻子脱掉了他的外套。

“挨骂了吧。”

“骂的很凶。”雷应的笑语中流露着无奈不忿。

妻子挽住他手臂走去了餐厅。他叫道：“鹰佬占领了我们的地盘真他妈嚣张。”

“爸爸接到一个坏消息费兰克的弟弟下个月一号会取代你的位置。”

雷应停住脚步忙问原因？

“原因不重要了。费兰克知道你会动手已经布下陷阱等你自投罗网。我和儿子去爸妈家住些天。我给佣人放假了。”

雷应一直看着妻子抱走了儿子出了家门。儿子不停叫爸爸抱。他明白妻子回家求爸爸帮助他。他想到这里认为自己是个废物。

他走进餐厅看见餐桌上只有一碗白水面条。他愤怒到了极点掏出手枪对着面碗猛开枪。直到打光了子弹他才冷静下来。他电话联系了猪油仔来他家里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