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刺 第03章 没大没小

周雪怡扭动着曼妙身姿。身穿白色旗袍。红色高跟鞋走来的响声惊动了在大客厅玩牌的四个男人。他们正值壮年干劲十足。雷应是个美男子。人送外号白脸雷无敌。

周雪怡把两张画像递给了雷应。三个男人从椅子上站起身称呼她大嫂。她叫他们坐下。她对雷应说：“他叫牛五。三十岁。他承认是刺杀你的凶手。他今天上午去了西郊小西村租房子。他身上有转轮手枪。女人叫花淑贞，十九岁，是小西村人，帮助牛五逃跑。”

阿豪看着画像里的两个人，笑道：“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周雪怡心里很讨厌这句话。她叫他们别玩牌了说正事。他们明白阿豪说错话了。阿豪却不明白。

猪油仔赶紧转移话题：“最危险地方是最安全地方还没有过时。”

雷应拿起了烟盒。猪油仔拿起打火机给雷应点了烟。

阿豪对猪油仔笑道：“你对老婆都没这么好。”

“雷哥是我爹。”猪油仔对阿豪笑道：“你以后说话要过脑子。你娶了老婆会好一些。”

阿豪听他意思是自己说错话了，阿豪对他笑道：“我没脑子的。你把我的话当屁话听。”

“孺子可教。”猪油仔笑道：“慢慢来不急的。”

红禹对雷应说：“黄大根是老油条我看他对你是敷衍了事。”

雷应看见周雪怡点了头。他笑道：“迟早做掉他。”

阿豪接道：“大飞不许我们开办生意。他是个虾兵蟹将没把雷哥放在眼里。自家地盘都摆不平，九元更没指望了。”

雷应笑眯眯说：“哪有那么容易啊兄弟。我们不容易啊兄弟。我十年前扛着煤气罐风里雨里跑。现在生活足够好了。”

他们感同身受点了头。猪油仔说：“我们拔出他们的插进我们的他们当然不干。”

阿豪哈哈大笑。看见周雪怡对猪油仔翻了个白眼。阿豪不敢笑了。猪油仔打了自己的嘴巴。

阿豪对雷应说：“谁挡我们我们杀谁。我敢杀鹰佬。”

雷应脸色严肃了：“我们混不好和鹰佬没关系。”

红禹对阿豪笑道：“你来三年了这个关系都没搞清楚会让雷哥失望。”

阿豪明显不耐烦了。雷应对他笑道：“我现在是个摆设没实权。在我之上有九个老总。我错一步会被他们取代。”

阿豪叫道：“我们混仔等不起。”

周雪怡吓了一跳。她心里对雷应失望透了。

“我三十岁是西城老总。”雷应看出阿豪没反应是真的不懂。雷应笑道：“别人坐我的位置最少要五十岁。我们原谅你是乡巴佬。”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猪油仔看见阿豪认真点了头。猪油仔笑道：“周大副帮助雷哥抢来了西城。我们能不能守住地盘是我们的事。”

阿豪对雷应说：“你是老总能差到哪里去。”

雷应难为情笑了。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猪油仔对阿豪叫道：“你脑子里是屎吗。”

阿豪手一指猪油仔大脸，目露凶光说明了不满。

“阿豪。”红禹吸引来了阿豪的眼睛。红禹笑道：“你几斤几两不清楚吗，这里是雷哥的家。”

阿豪的目光一样凶狠。认真说：“你别以大欺小。我阿豪不怕你。我是来打天下的，不是来看你们脸色分大小。”

周雪怡看出阿豪是天不怕地不怕。她对阿豪说：“黄大根的女儿嫁给了费兰克。他有实力和雷应对抗。我们现在做掉他会激怒鹰佬。”

阿豪问他们，雷哥是不是西城老大？

猪油仔和红禹懒得搭理阿豪。“是也不是。”雷应笑道：“你认为我搞不定西郊是个笑话。”阿豪认真点了头。

周雪怡对阿豪笑道：“你肯定不知道费兰克是鹰佬。”阿豪认真点了头。周雪怡说：“无论是谁的子弹射向了鹰佬子弹都会拐回来杀了开枪的人。”

猪油仔对阿豪说：“我们杀了鹰佬的仆人会激怒鹰佬这叫因小失大。”

雷应对阿豪笑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是猪油仔天天提醒我的话。”

“干他娘的鹰佬。”阿豪的拳头砸向牌桌。“我憋屈啊。”阿豪叫道：“我们在自己地盘说了不算还有没有天理了。你们有难处可你们有公家养着。我要养活四百号小弟。一碗面四毛钱，一天三碗面，四百个人要四百块钱。我连仔仔的学费都交不上了。”

“当家做主和喧宾夺主完全是两类人。”雷应慢条斯理语气逼着阿豪冷静下来。阿豪看见雷应的一根手指指了指脑门。

“你了解我没脑子是个莽夫啊。”阿豪苦笑说：“你是我大哥我替你着急。”

“脑子不转和死人没区别。只有我一个人用脑子会累死我。有的钱有的人我们不能拿也不敢杀。事情要一步一步办好。”

红禹笑道：“你有四百号小弟就想吃下西城。五大帮派的小弟加起来十万人。你是很能打你能打死十万人吗。你那点子弹加起来没有五千发。”

“所以要发展壮大啊没有错啊。”阿豪叫道：“我们不冲出去一直缩着肯定没有天下啊。天下不是等出来的。你说自己是摆设傀儡，你等下去就能等来升官发财啊。”

“你别没大没小。”红禹笑着提醒阿豪。

“你接着说。”雷应反而爱听。

阿豪说：“你岳父没拦住你施展拳脚。是你认为自己实力不够不敢动作。你怕失败了惹恼岳父更加瞧不起你。辛虎他们看透了你这一点所以吃定你。你只有沙天七条街和蒋明仁。还有我们几个。你一直等下去蒋明仁也会背叛你。蒋明仁也要升官发财。蒋明仁五十几岁了比我们着急。”

“阿豪说的对。”周雪怡对雷应说完话。她递给阿豪一张支票是十万元。

“我阿豪从不花女人钱。我心里感激大嫂关照我。我和仔仔很早死了爸妈，我们兄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们明白凡事要靠自己。你们不明白我们快吃不开饭了。你们要顾全大局。我们也要填饱肚子。”

阿豪说话时落泪了。他是个真性情男人。他们开始重视了阿豪的苦衷。

周雪怡笑道：“好啦。你以后加倍还给我。”

阿豪接过支票撕成两半。对周雪怡笑道：“谢谢大嫂关照我。我从不花女人钱。”

“我们是兄弟一起商量对策。”雷应说：“我把案子给到黄大根是想拉拢他。他瞧不起我是他找死。只能是借刀杀人做掉他。”

猪油仔说：“阿豪这么急我去做掉他。四百个小弟只有三个赌当是不好养活。”

雷应接过了猪油仔递来的烟灰缸。他开心地说了声谢谢。他对阿豪笑道：“先不说这事了。我们玩牌。你再忍忍。”

阿豪只能点头假笑。心想雷应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