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宗县城内,王羿正在自己的书房中研究张角的忽悠人总纲——《太平清领书》。
不得不说,该书内容博大,天地、阴阳、五行、十支、灾异等无所不包。
虽然多有荒诞无稽之语,但亦称得上是部奇书。
正津津有味之时,外边有童子扣门:“先生,大贤良师请先生过去。”
王羿简单收拾一下,跟着来人边走边问:“童子可知大贤良师有何事召我?”
童子答道:“听说是管亥将军巡城之时,捉到了洛阳宫中来的一个小黄门。”
“大贤良师怀疑是宫里派到卢植军中的使者,要先生前去一并审问。”
哦?
黄门本是官名,因后汉以来,黄门令、黄门侍郎等皆由宦官担任,黄门也就成了太监的代名词。
宫中派人来到前线,自然是有要事。王羿产生了兴趣。
等王羿到了中厅,张角、张绕、管承、管亥皆已到了。
管亥大着嗓门正在讲述当时的情况:“今日赶上某家轮值,走到东门外时,恰巧瞧见有匹马跑向汉军大营。”
“这小子还算有两把刷子,拿柄佩剑居然能捅伤俺两个弟兄。待某家亲自出马他就不够看了,一个照面便被某家打了下来。”
“某家看这小子长得阴阴柔柔,不像一般伙计,说不得是皇帝小儿宫里派来找卢植的。”
“事关重大,弟兄们也没有为难他,押到这里请大贤良师发落……”
蔡琰心里满是凄苦,一言不发站于堂中,面对着一群妖魔鬼怪。
落到残暴贼寇手里的女子会是什么下场?她现在想都不敢想。
只恨自己心中放不下父亲托付的任务,没有在第一时间结束自己的性命。
蔡琰终究还是吃了不懂规矩的亏。
要按卢植的战报,广宗县城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飞鸟不进。
她如何也想不到,距县城二十里外尚有黄巾斥候游曳,还好死不死地被自己撞上了最厉害的一个。
卢植这算是虚报战况吗?
真不算。
依汉军惯例,给朝廷的捷报总要写的好看一些。
卢中郎将已经算是相当的贴近事实。
要换个人来,敢把“广宗县唾手可得,贼匪指日殆尽”写到战报里去。
听着管亥的话,蔡琰把头低了下去,心里又泛起一丝希望。
黄巾贼人并没有发现自己是女子,而是当成了一个小太监。
或许情况还没有最糟糕,自己尚有一线生机?
一个长相俊朗飘逸的年轻人,马上把蔡琰这份奢望撕了个粉碎——
王羿看看俘虏,有些疑惑:“这分明就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孩子么,管将军怎么会觉着她是个太监的?”
啊?管亥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绕着蔡琰转了几圈,上下打量好几遍:
“还真别说,听上使这么一说,某家看这个小子也像个女娃娃了。”
“可她一个女娃,好端端不在家里绣花,跑到两军阵前干啥?”
蔡琰刚刚提起的心,霎时间又跌回了万丈深渊。
她不自觉颤抖着身躯,抬头盯住了王羿。看着那副俊朗的外貌,却如同看到了一只厉鬼一般。
王羿感受到俘虏绝望而狠毒的目光,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踱步到蔡琰面前,轻笑了一声:“你我并无任何仇怨,姑娘不必如此。姑娘也莫要担心,且听我打消姑娘疑虑。”
“其一,姑娘正面坐的,便是我太平道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大贤良师仙风道骨,教民无数、活人无数,可以说是天下数得着的贤德之人,自不会无端难为你这样的一个小姑娘。”
“其二,黄巾军其实只是一群无地可耕、无衣可穿、无粟可食的穷苦百姓罢了。如今拿起了兵刃,便可称得上义军,绝非打家劫舍的凶残盗匪。”
“其三,我等争的是天下,不是寻报私仇。不管你是哪家的姑娘,来此是何目的,只要于黄巾大业无碍,我等皆可保证你的安全!”
蔡琰听王羿说着,虽然不知真假,心里不觉仍缓和了许多,半晌犹豫问道:“那你可以放我出去?”
王羿笑着摇摇头:“姑娘这却是天真了些。就这么把你放了,且不说对那两个受了伤的兄弟无法交待。万一你是来传送对义军不利的机密消息,我岂不是自掘坟墓?”
“不如你将来历、目的说出来。若是真的对黄巾大业无害,那我便向大贤良师讨个面子,说不定真的可以放你回去。”
蔡琰反咬着嘴唇,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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