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如何?
蔡邕长叹一声,苦笑道:“文姬你虽然天资聪慧,毕竟涉世未深,又怎知朝堂险恶!”
“卢子干刚毅方正、忠君爱民,虽得天下学子推崇,却素来不为当朝大族所喜,天子更是忌之甚深。”
“袁次阳与何遂高今日朝中所言,分明是要将子干架于火上炙烤。”
“天子本就多疑,今日老夫若是不出来说话,子干日后怕是要无葬身之地。”
“他与为父并称于世,多年交厚。老夫又如何能不救他?”
蔡邕越说越生气,最后直骂道:“袁次阳狠如蛇蝎,何遂高蠢似猪彘,满朝文武各有阴谋盘算。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蔡琰安静的等父亲发完胸中愤懑,柔声劝道:“天下虽大,又有几人能像父亲和卢叔叔那般自省自律,一心为公?”
“父亲但求无愧于心,何须跟那帮丑人一般见识。可万莫气坏了身子才好!”
“唉——!”蔡邕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岸,化作一声叹息,再不吭声。
等父亲平静下来,蔡琰秀眉微蹙轻声问:“如此秘闻,知道的人愈少愈好,父亲本不应当告知于我。父亲既然说了,可是有事需要女儿去做?”
蔡邕爱怜地看看文姬:“好孩子,你应当已经猜到了。今日事发突然,老父之前并未与卢子干通气。”
“如今满朝文武连着陛下都是将信将疑,不久之后必有人前去打探究竟。须有人提前报于卢子干知晓,早作打算才好。”
“此事不宜落在纸上,其余人又难以托付。为父思来想去,除非你亲自前往,当面告诉子干,最为稳妥。”
“只是如今兵荒马乱、盗匪横行,不知你敢不敢往广宗前线走一趟?”
蔡文姬笑了:“父亲莫要忘了,女儿精通的可不止书法和乐律。女儿曾在帝师王越门下学过两年剑法,一般人可是进不了身的。”
蔡邕叹了口气:“乱世人如蚁,就是一身勇武,又有何用?孩儿路上务必小心,见着你卢植伯伯便将朝堂之事告知于他。”
“另外替为父带句话:进一步艰难险阻,退一步海阔天空。朝堂之上已不需我等出力了,当退则退吧!”
蔡文姬一字不落地将蔡邕交待之事重复了一遍:“父亲放心,孩儿都记下了。”
蔡邕点点头,又叹息一声:“文姬啊,若非万不得已,为父是绝不会让你冒如此风险的。”
“蔡、卢两家的性命都在你手里攥着。为父,拜托了!”
言毕,蔡邕起身一揖到地,对自家女儿结实地行了一个大礼……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一个面貌清秀的小伙子自蔡府后门牵马出来,先在城里兜了一圈,确认后边无人跟着,便径奔洛阳城东门而去。
几乎就在同一个时候,大将军何进府上,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轿子自偏门抬了进来。
轿子一直抬到将军府后院才停了下来,大将军何进亲自等在那里。
闲杂人等都退了下去,轿子里的人缓缓下来。
何进笑容满面地迎了过来:“太傅辛苦,请屋内说话。”
来人竟是大汉太傅、文臣领袖、袁氏族长,袁槐袁次阳!
大汉朝堂三驾马车:外戚、士族、宦官,三足鼎立,互相牵制。
谁又能想到,外戚之首何进与士族首领袁槐竟有如此亲近的关系。
天子刘宏若是知道了此事,怕也会惊得从龙椅上蹦起来,然后破口大骂何进一声——蠢猪!
明明自家妹夫便是这天下最粗的一条大腿,何进为何还会上了袁槐的船呢?
大将军有自己的想法。
首先是汉天子大多短命,鲜有活过三十五岁。
陛下已年入三十,身体亦是不好。万一哪天陛下突然垮了,何家失了根基,如何自处?
其次大汉外戚贵则贵矣,却无一善终。
盛时权倾天下,败时族灭身死。这几乎已是外戚注定的结局。
何进想要改变家族的命运,向世家靠拢已是他能想到的最佳办法。
若能得到袁、陈、杨、荀等世家接纳,关键时刻施以援手,何家必定能够转危为安。
假以时日,何氏未必不能成为另一个高门大族。
这想法也不能说错。
至少在今日,何进与袁槐谈的颇为融洽,小屋内不时传出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过了足有两个时辰,何进才送袁槐出来。临上轿前,袁槐转身与何进再交待几句:
“既然奉车都尉董旻与大将军交好,那便由其兄董卓接替卢植掌兵。此事我袁家自会尽力!”
何进回应道:“老太傅放心,明年组建的西园八校,上军校尉天子已经心有所属,中军校尉自然是咱袁家侄儿的。”
二人挥挥手,就此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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