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间谍 第8节

探长，一个声音从他右边传来，这是他指示的另一名警察在庄园的右手边。他们又变成了四个人;加西亚和他的手枪，三个穿制服的警察，每个人都用步枪指着前方黑暗的形状。

加西亚默默地向他的手下发出信号向前走。

他的同事并不是生手，但他们还是很年轻，没有经验。他们以前从未面临过这样的情况，他希望他们能够控制自己的扳机手指既为布莱克曼着想，也为他们自己着想。要忘记被你杀死人的脸是很困难的，你会在噩梦中看到他们，也在陌生人和邻居的脸上看到他们。在街上、在酒吧里，他们就像依附的幽灵，永远围绕着你。

提醒那些你希望自己能忘记的事情。

加西亚对这些事情再清楚不过了。

他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这片灌木丛把他和他听到的声音隔开了。那里很黑，黑得让人看不清是什么的植物，树叶、树枝......还有他妈的，荆棘。

他切断了手电筒的光亮，不顾手上和脸颊上的尖锐划痕，不顾脸部的血流，继续前进。

四个西班牙人现在正在汇合，越来越近。他能听到他们呼吸中的紧张情绪，一把手枪和三支步枪瞄准了不明呻吟声的来源，加西亚吞咽着，试图让唾液流进他干裂的喉咙，努力控制咳嗽的欲望。

但是失败了。

他感到部下的目光在盯着他，现在太迟了。

“布莱克曼先生，”他叫道。“哈里，是你吗？我是国民警卫队的加西亚队长”。他把头转向右边，使他的左耳，也就是那只好耳朵，朝着前面的阴影。

他发现一个黑影在他前面慢慢移动，一个人坐在那里，摇晃着，他向三名警察示意，让他们留在原地，他要一个人往前走。

下级警官不需要说第二遍，就停下来了。

你在做什么，天哪？在所有日子中的这一天？派一个人去吧，你已经为警察部队尽了你的职责，为你的国家，让他们中的一个成为今天早上的英雄。

他把那些不受欢迎的想法甩掉了，“哈里，我把我的武器收起来，我去找你，不要做任何傻事。”

别他妈的向我开枪，你这个疯狂的英国杂种！

加西亚向前走去。月光在上面的峭壁上升起了皇冠。这使得更难辨别他是在向谁，或向什么走去。

“我是加西亚探长，我只是想帮助你。”

他又按了一下金属手电筒，把它举到水平位置。黄色的光束穿过现场，在不平整的地面上散射光线，经过藤蔓和树苗绑在竹子上的虬结树桩，在一个旧的石磨轮上，一些生锈的铁制农业设备，一条蜿蜒的黑色水管，以及在这块土地后面的砖墙上。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英国人。

哈里-布莱克曼正坐在一张木质长椅上，面对着检查员。在他身边，加西亚发现了一把小型半自动手枪。在他身后，是一片梯田式的山坡，山坡高达两层楼房的高度，每隔十步就有一棵少年橄榄树，月光透过云层，在高耸的、锯齿状的黑色岩壁的峰顶上闪烁着。

加西亚缓慢地、有分寸地向前迈步，直到他距离不到一车的距离。

这个地区的地面不知为何变得泥泞不堪，他的鞋子在泥泞中发出吱吱声，他感到自己的袜子变湿了，他不记得当时下过雨。

他把光束举向英国人，警惕着他身边的枪，那把枪仍然指向加西亚的方向。布莱克曼坐着，来回摇晃，盯着别墅的方向，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警察的存在吗？

加西亚说：“在你的房子里死去的那个人，他的名字叫彼得-斯坦格，他为纳瓦罗先生工作，他来到这里是因为他相信纳瓦罗的儿子在你手上。你向他开枪了吗，哈利？你杀了斯坦格吗？”

布莱克曼停止了摇晃，但没有提供任何答复。

加西亚再次尝试。“那孩子在你手里吗？康拉德-纳瓦罗，他在这里吗？”

“我需要一个医生，”英国人说。他的眼睛是湿的，无精打采。他在发抖，脸色苍白，用右手抱着自己的左臂，他的肩膀以不自然的角度悬空。

我会帮助你的，哈利。但我需要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英国人把头向加西亚拱了拱，一边拱一边龇牙咧嘴。他颤抖着，说话时气息凝重。“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

“什么事情？”探长说。“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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