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恩仇记 第九回 人面不知何处去

刘念这突然的到来，又迅速的离开，慕杨虽有些吃惊，但也并不疑惑，毋庸置疑，刘念就是想来见自己一面，原因只有一个，他一定和姜灵君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果然，刘念前脚刚走没多久，姜灵君就来了，满脸愁容的样子。

“姐姐，怎么了？”慕杨故意关切地问道。

“还能怎样，你姐夫一早气呼呼地早饭也没吃就去府衙办公了。”姜灵君不服气道，“不就是个丫鬟吗，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嘛？”

“丫鬟怎么了？”

“跳井自杀了，就是个小贱人，死不足惜。”姜灵君不屑道。

是啊，在姜家人眼里，绝大部分人的命都微不足道，这也许就是刘念和他们最大的不同，刘念至少存有一丝善念，慕杨心想。

“姐姐何必为这种小事动气，明天是开阁的大喜日子，只要我们办的风风光光，说不定还能博得龙颜大悦。”

“是的，是的，我差点为这等小事分神了，明日皇后娘娘会亲临，我们务必要准备的妥妥当当。”于是两人开始忙碌起来。

阁外，不远处，刘绩伫立了很久，他望着很多帮工进进出出，好奇这阁内究竟要办何等大事。虽也听路人说，是京城富家千金的联谊场所，但姜氏如此劳师动众，肯定不简单。于是，他决定乔装是探一探。

刘绩在脸上抹了些污泥，换了身工装，假扮成搬运货物的小厮，很快便混入阁内。出乎意料的是，在阁内指挥事务的就是昨日白天撞见的那位姑娘，也是他一直怀疑身份的人，她究竟是不是当年的杨芯。

刘绩一面搬运摆放东西，一面偷瞄慕杨。虽然容貌上与当年8岁的小女孩相差甚远，但是总隐约能感受到那相似的眼神。

“大家认真点，抓紧点，时间紧迫！”慕杨见那小厮动作拖沓，东张西望，于是指了指他说道。

刘绩赶紧收回眼神，低下头，往前走，这一恍惚，没注意到旁人，一下子撞到了前面过来的人，连物带人摔了个屁股墩，四脚朝天。

没想到，慕杨不仅没有嫌弃，反而跑了过来，一面扶起他，一面关切道：“你没事吧？”

刘绩赶紧爬了起来，推开她手臂道：“夫人，小人没事，我身上脏，别弄脏了夫人。”

“是啊，妹妹，你去扶一个下人作甚，小心污了手。”姜灵君正好看到，走过来说。

刘绩怕惹人注目，引起麻烦，赶紧起身往阁外走去。可是刚才那一摔，着实不轻，屁股生疼，走起路来只能一瘸一瘸。

没想，慕杨又叫住了自己：“你没事吧，要不要找人陪去看看大夫。”

“真没事。”刘绩一面说着，一面忍着疼，小步往外跑去。

姜灵君拉住慕杨道：“妹妹，这是作甚呀，管那个下人干什么，他自己都说没事了，忙正事要紧。”

刘绩一面走，一面心里暗暗确定，他应该就是杨芯没错，因为当年的杨芯也是一个心地善良、不论贫贱、关心他人的人。

当然，很快，他就打探到，她现在叫慕杨，是昭文馆直学士贾弘的夫人。

慕杨，没错，即便更名改姓，杨字还是保留了，字面意思也显示了对杨家的不舍。只是令刘绩有点失望的是，她已经嫁为人妇了。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如何活下来的呢？又为何会嫁入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