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恩仇记 第八回 相逢何必曾相识

“殿下，卑职打探到，当晚赖氏女医官离开皇宫后，就投奔了城外30里地的远房亲友处。据这个亲友说，那晚她急急赶来，只说借住一晚，晚上也没有发生什么异样，可是第二天一早，就不见了人影，只留下简单的随身衣物。自此，就如人间蒸发一般了。”刘绩身边的护卫福寿上报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天晚上这女医官定然是悄悄出去见了什么人，被人灭口，或是有人悄悄潜入将其捉走灭口。处所附近方圆2里地都是什么环境？”

“卑职大致问了下，处所除南面有一小块农田，供耕种，其他地方大多是竹林和树林，极为隐蔽。如若发生点什么事，常人也难以察觉到。”

“果然是下手的好地方啊，这个女医官也是死有余辜啊！”

“殿下断定女医官已被灭口？”

“不然呢？若真是姜广密谋的，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杀人灭口，一劳永逸，不留后患，当年他不就是这么害了杨家，灭了张皇后一族的吗？”

“嗯，那殿下准备怎么做？”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若是当晚灭的口，必然会就地埋尸，今晚随我去探一探。”

“现在？”

“对。”刘绩知道，姜广现在是威胁到哥哥皇权的最大敌人，既然调查毒害皇后一案已经启动了，早晚会惊动到姜广，迟则生变，姜广的威胁会日益加大，甚至激怒到他，所以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查明真相，对姜广形成致命的打击。

夜黑风高，正值初秋，秋风一过，竹林里发出淅淅飕飕的声音，略带一丝寒意，又让人心生一些惧意。

“这竹林里黑漆漆的，让人寻不到方向，不知从何探寻线索。”福寿无奈道。

“没错，这环境确实很难辨别，而且已经过去了两年，更难寻踪迹。”刘绩摸了摸下巴道，“不过，这种困难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倘若那晚赖氏是被人约出来的，必然会告知她一个容易识别的碰面地点，所以这一带一定会有特殊的标志性地形。”

正说着，突然，右后方的树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刘绩回头一看，一个人影闪过。“看来，有人和我们一样好奇啊！”

“殿下，会不会是姜广的人？”

“有可能，我刚回京，他就派人监视我，看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明日白天你独自再来查探下地形，找找有没有特殊之处。”

“卑职明白。”

于是，两人急急返回了府中。

“小主，他们刚去了城外的竹林。”一个黑影隔着窗户对屋内的慕杨说。慕杨不知刘绩回京，会有何动作，对自己有何影响，于是让人悄悄地去打探。

“竹林？就是赖氏失踪的地方？”

“正是，这片竹林我之前搜寻过很多次，都没有发现异样。”

“看来，他们也开始调查平儿遇害一事了。希望能发现些什么，一直以来我们都没有收获。”

“那我还是悄悄跟着吧。”

“刘绩这几年战功赫赫，身边人都非同一般，小心不要被发现了。”

“其实，西平王和我们的处境相似，如若…….”黑衣人怕慕杨担心，并没有将刚才差点被发现一事说出来。

“算了，暂时还是不要联系，毕竟我们在暗处更容易些。”

“明白了，小主，后天开阁仪式，您注意安全，我先走了。”说完黑影便闪去了。

慕杨知道，黑色有时是一种最好的保护色。

第二天，慕杨照常来到集贤阁忙开阁一事。昨天，她在这里意外地见到了刘念，说是意外，难道不是故意。刘念明明认识自己，却装作从来不相识。慕杨相信，开阁仪式刘念肯定还会再来。

可是，让她吃惊的是，刘念一早又来了。

“刘大人，您怎么，怎么来了？”慕杨惊讶地问道。

“哦，哦，我去府衙路过这里，就进来看一下，听说明天就要正式开阁了，今天一定很忙吧！”刘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上班途中还特意弯到这里，其实，并不顺路，但是一早上，听说晴儿跳井的事情，他脑子里就一直嗡嗡作响，不知不觉地出了门，又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这里。

“哦，今天是挺忙的，恐怕没法招待好刘大人了。”慕杨看着刘念恍惚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不，不，我就顺道来看看，不用招呼我，我这就走了。”刘念感到从慕杨身上射来一道光，很温暖，他突然感到清醒了，或者说是惊醒了。